朱見聞慌了,他知道這夥人是負責暗殺和保護的密十三隱部,但他總認為隱部只有一二百人罷了,而今盧韻之出行定有不少人跟隨,再加上外派的人員,所以留在京城的隱部好手不會太多,憑自己的本事解決三四個不成問題,剩下的就交給自己的勤王軍了,雖然勤王軍只是普通的戰士,但手中的弓箭和長矛也不是吃素的,
而今朱見聞傻眼了,因為面前足有千人之多,朱見聞急忙下令向後撤軍,並派人喊話說自己是率眾前來平叛的,明知故問前面是何人,
隊伍還沒撤出百步,就見身後的胡同裡整齊的走出了許多人,房頂上也一躍而下了不少人,數來數去竟也有一千餘人,把朱見聞連同他的勤王軍給包圍了起來,朱見聞知道自己的謊言說不通了,今天說什麼也要辦自己了,於是仰天長歎:「在劫難逃了啊。」
看樣子,這還不是密十三隱部的全部兵力,因為周圍的牆頭上還冒著一顆顆頭顱,朱見聞大約估計了一下,足有加起來應該足有三四千人之多,且不說據朱見聞所知,隱部的各個都是高手,就算只是普通的士兵現在的人數差距也太大了,
這仗不用打了就已經敗了,巷戰靠的不是排兵佈陣而是單兵作戰能力和人數優勢,這幾個方面密十三的人都具備了,於是朱見聞不再反抗,盤膝坐在了地上,面對著迎面上來,並不喊打喊殺,卻帶著濃厚殺氣的隱部好手,朱見聞的勤王軍沒有畏懼做到了盡職盡責,他們保護著朱見聞直到最後一個人倒下,期間沒有一個人投降或者逃跑,也算是可歌可泣,實在是英雄了得,
英子看著倒在地上的勤王軍屍首,對已經被五花大綁的朱見聞說道:「你看,這群士兵都比你強,他們知道為主盡忠,知恩圖報,不會像你一樣恩將仇報,你以為你做的事情韻之不知道嗎,他一次次的寬容和放縱,並且依然重用你給你無盡的榮耀,換來的竟然是你一次又一次的無恥背叛。」
「哈哈哈哈。」朱見聞仰天大笑起來:「勝者為王敗者賊,我輸了便沒有什麼好說的了,我們現在身在廟堂之高位,早就不是尋常人等鄉野村夫了,哪裡還有什麼忠誠和背叛,無非是權力相爭和已然扭曲乃至變態的人性罷了。」
「或許你說的不錯,那你還有什麼願望嗎。」楊郗雨一直不言不語,也不指責朱見聞,在她看來這樣的行為是多餘的,
朱見聞的眼中冒出了一絲光芒,他知道除了盧韻之,中正一脈或者說密十三中執掌大權的應該是楊郗雨,這個聰明的女人,這個蛇蠍女人,也就是說只有楊郗雨說的話才有一定的價值,如今她問自己有什麼願望,加之英子之前的責罵,莫非盧韻之交代過,依然放自己一條生路,若真是如此盧韻之確實算是個宅心仁厚之主,不管是讓自己效忠於他還是放歸山野當一個閒王,朱見聞都沒有什麼意見,而且日後絕不再反,這種想法沒有一絲虛情假意,是有感而發,因為朱見聞知道,自己永遠也敵不過盧韻之,
朱見聞冒出了強烈的求生**,眼光中冒出了希望二字:「願望,我想再見一見盧韻之。」對,見到盧韻之,聲淚俱下,盧韻之一定不捨得殺掉自己,
「哎,早知今日何必當初,如今想見盧韻之,已然晚矣。」楊郗雨說道,朱見聞一時錯愕在那裡,這句話的意思莫非是
看來自己猜錯了,朱見聞苦笑著被幾名隱部好漢給拉走了,片刻後一個好漢走來捧著朱見聞的人頭說道:「朱見聞伏法。」
楊郗雨點點頭,然後對下屬說道:「找人埋葬了這些勤王軍,這些人都是好樣的。」隱部為之一振,這才是他們要效忠的主公,標榜中正講究信義,不管是對自己人還是對敵人,跟著這樣的主公踏實,
孫鏜帶著身後這支奇怪的軍隊在東安門遭遇了曹欽,曹欽並沒有打下東安門,他依然用老招放火燒門,東安門的守將更加厲害,在大門內也放了一把火,並且不停地填柴火,在周圍挖了防火帶,只要保證火勢不蔓延到宮裡就行,
望著熊熊烈火,曹欽束手無策,現在兩團火在門口滾作一團的燃燒,哪裡還能衝進宮門,雖然宮門已經被「裡應外合」的燒爛了,可是人也過不去了,只能隔著火互相放箭,
這時候孫鏜到了,於是兩方人馬大打出手,曹欽命人開始衝鋒,孫鏜還沒指揮,手下的這支部隊就訓練有素的用弓箭對抗,孫鏜不禁心中生疑,這群當兵到底是幹啥的,
韃軍向來悍勇,到也不是吃素的,雖然已經打了一夜都有些疲憊了,但是在這生死關頭還是發揮了無窮的潛力和戰鬥力,兩邊你來我往打的熱鬧非凡,戰鬥竟然持續了一個時辰,最終隱部的千餘人到後,才結束了場戰鬥,
曹欽逃回了自己的外宅之中,準備懸樑自盡,可是梁沒懸成孫鏜就率兵趕到了,曹欽和今天晚上諸多被他禍害的大臣一樣,落了個石首分離滿門被滅的後果,同時家中財物也被洗劫一空,
曹吉祥在十餘名太醫精心調養奮力救治下,終於緩過了口氣來,太醫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只以為曹吉祥是護駕功臣才得此厚愛,結果沒想到剛把曹吉祥就活的消息剛稟告上去不久,就聖旨下來了,曹吉祥凌遲處死,眾太醫面面相覷,皆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
京城之內一片寂靜,曹吉祥死了,曹欽死了,朱見聞死了,王振也死了,當然死的還遠遠不止是這些人,楊郗雨再次隱藏在了中正一脈的大院之中,剩下的殘局就交給了那些倖存的大臣去幹了,
京城平叛的工作進行的很是順利,很快百姓們也出來走動了,商家重新開業,一切恢復了之前的景象,除了空氣中依然殘留的淡淡血腥味,和宮門上那焚燒的痕跡一時間難以清除之外,其餘的都如往常一樣,就好似什麼也沒發生過一般,
京城之外,兩個長得一模一樣的男人領著一個小男孩看向這座宏偉的城市,一人說道:「夢魘,結束了嗎。」
另一人答道:「或許才剛剛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