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順五年六月中,盧韻之在中正一脈院宅正堂之中,聽著面前的幾個蒙面人的匯報,點了點頭讓他們出去了,緊接著又是幾個蒙面人走了進來,拱手抱拳過後開始講述最近的聽聞見聞,他們只說事情,並不說是誰發生的,全憑盧韻之聽聲音判斷出他們的身份,這就等於知道了他們所監視的人,從而完整他們的話,
單獨談話並不保險,不如魚龍混雜的聽取,若是有內奸反而能迷惑住,蒙住面是怕有人變節後牽扯出其他人,而也多虧盧韻之記性頗佳,這才能夠記住這些人的每一個人的身形和聲音的,
盧韻之聽完所有人的匯報,已經是兩個時辰以後了,盧韻之站起身來,晃動著胳膊有些疲憊的說道:「夢魘,咱們也該出發了吧,再過一陣,困住影魅的陣法就該失效了。」
「不等曹吉祥反了再走。」夢魘從盧韻之體內鑽了出來說道,
盧韻之搖搖頭道:「不等了,曹吉祥難成大器,不過朱見聞我不太放心,但我實在是不忍心看到兄弟相殘,可是朱見聞不除,我我終究是心不安,給他留個線,他要是跟曹吉祥一起反就除了他,他要是不想反就放他走吧,只是日後要嚴加看管,還有,曹吉祥那邊砍掉羽翼就行,只要他不反咱們就不動手,已經殺的人夠多了,我不想再殺自己人了,我初步是這麼想的,你看如何。」
「隨你,那咱們什麼時候出發。」夢魘問道,盧韻之想了想說道:「找到我二哥就走。」
夢魘皺了皺眉眉頭說道:「你真要對方清澤下手。」
「沒那意思,他畢竟是我二哥,我只是要沒收他的家產,然後囚禁他,不然他會越做越大,雖說富可敵國,但到最後富足的不是天下百姓,而是他自己,讓商人治國,只看重利益,忘記了最基本的大義,投機倒把無所不用其極,於國於民都不是什麼好事情,哎,我這個二哥啊,真不能讓我省心盜墓大發現:盤古鬼咒。」盧韻之講道,
夢魘笑了:「他要是不從或者奮起反抗你怎麼辦。」
「他還有反抗的資本嗎。」盧韻之也是笑答道:「他的大部分店舖和渠道已經被我監控了,董德正在慢慢侵蝕,而我培養的十大掌櫃也在分董德權,就算是董德也不能讓他一家獨大嘛,若是我二哥非要負隅頑抗,那我只能痛下殺手,否則就算我走了也不安心,這可能就是正所謂的不見棺材不掉淚吧,呵呵,夢魘,我還得謝謝你,要不是你的邪惡溶於我的本性之中,或許我也沒這麼心狠。」
「別給自己找理由了,作為一個王者,這是必然之路,現如今的你已經深陷漩渦之中,想要歸隱也不成了,你不對別人狠,別人就會要你的命,雖然現在已經不重要了,但你更加崇高了,在乎的不光是個人安危,哎,我也不知道該說你是大丈夫好呢,還是偽君子妙呢,但我想不久之後世人會明白你的良苦用心的,對了,這次是咱們直接辦成了,還是」夢魘問道,
「先去看看再說,至於你剛才說的世人我倒是不想讓他們知道,從而學到些什麼,就讓時光掩蓋這段歷史吧。」盧韻之答曰,
直到天順五年六月末,方清澤銷聲匿跡猶如在人間蒸發了一般,根本無處尋其蹤影,就連無孔不入的密十三也束手無策,無奈之下,只得臨時改變了方案,先行出發,回來再對方清澤進行一番行動,總之正如盧韻之所說的,方清澤畢竟只是個商人,在皇權至上的現實中,兵和政都比錢更有殺傷力,錢只能作為輔助,故而也不擔心他會掀起什麼大風大浪,不過,此刻的方清澤心驚肉跳,也沒有膽子動作了,安頓好京城的一切後,盧韻之和夢魘帶著盧秋桐出了京,向著塞北策馬奔騰而去,
京城之中,氣氛開始緊張起來,不過一般人是看不出來的,就連朱祁鎮也沒有感受到一絲危機感,但曹吉祥的確正在緊鑼密鼓的準備著,之所以如此著急,是燕北從軍中繼續回到了原先的崗位上,開始徹查貪官污吏,朝綱的正氣為之一振,
石亨的餘黨被一次性清掃了,拔出蘿蔔帶出泥,曹吉祥也受到了波及,但他並沒有繼續有所動作,畢竟這是不可避免的,他的人與石亨的餘黨交錯在一起,很難不被處理到,否則就會有礙公正,況且燕北也沒有針對他,只挖出了少部分的人,對大部分的曹系人氏還是比較照顧的,
但很快,曹吉祥就發自己小看燕北了,燕北收拾完了石亨餘黨,反過頭來非但沒有消停,反而更加嚴格的徹查起了貪官,以及官場中玩忽職守善用公職和徇私舞弊的現象,這下曹吉祥有點慌了,他的人大多數都是買來的官和親戚關係走來的職務,根本經不住嚴查,再這麼下去,朝中的曹氏羽翼就被削掉了,連自己本家高氏也長久不了,到時候光剩曹吉祥自己孤家寡人的還有什麼作為,曹吉祥為此眉頭不展連連歎息,
果然這次曹吉祥的人又落馬了許多,曹欽開始嚷嚷著勸曹吉祥動手了,可曹吉祥吃不準,突然他想到了一人,正是現在在京城賦閒的朱見聞,若是拉上朱見聞
朱見聞雖然現在已經被削去了大部分的權利,但他依然是統王,統領天下藩王,並且尊貴非凡,不同於世襲罔替,他被重新加封過便更加尊貴了,另外,統王帶領過群王做過清君側勤王護駕的戰役,更出征漠北立了汗馬功勞,回京後雖然被奪回了兵權,可是為了出於尊重和嘉獎,盧韻之還是給朱見聞留了一隊五百人的勤王軍,這夥人由朱見聞直接管理,但朝廷發餉錢,不讓朱見聞負擔,對此朱見聞感恩戴德淚流滿面以謝天恩,
之所以朱見聞如此激動那是有原因的,首先永樂大帝朱棣本就是藩王起家,他自然要防衛藩王謀反,堅決不能讓藩王把持兵權,重蹈自己的覆轍,所以本來太祖高皇帝所想的勤王軍勤王救駕等等措施,被朱棣否決了,收歸了藩王兵權後,有的藩王手下的兵不足百人,還都是兼備者家奴院公的職責,素質也多為老弱病殘,和現在統王朱見聞手下的精壯勤王軍大不相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