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陽,一戶店舖當中,一個身穿長袍的男人坐在屋中,一手拿著賬本,一手拿著算盤,全神貫注的在算著什麼,他邊看著邊點了點頭,放下賬本,從旁邊的碗裡抓過一個雞腿啃了一口,隨即在自己的袍子上擦了擦手指,那碩大的肚子隨著震動來回顫了兩下,
他把手指擦乾淨了,又繼續拿起了賬本,突然他的身子一震,脖子上的金環轉動了起來,隨即身上本來就寬大的袍子變得更鼓了,他輕咳一聲從容的站了起來,從桌子下面抽出兩把鋼刀,推開門走了出去,
外面的太陽很毒,照的人睜不開眼,牆上有兩個黑點,陽光一照看不真著,應該是埋伏著的人,旁邊還不知道有多少呢,這胖高漢子躊躇片刻猛然朝著院牆的地方狂奔而去,鬼靈從他的衣服中飛出來,向後打去,同時還有兩隻鬼靈纏繞住他的前半身,他猶如一顆肉球炮彈一樣直直的砸上了院牆,院牆轟然倒塌,漢子踏著磚頭狂奔出去,不敢有一絲懈怠,而從他身後打出去的兩隻鬼靈則被御氣而成的刀劍擊的粉碎,
漢子跑出去大約百十多步,就被兩三個身材精瘦但強壯男人給攔住了,看那幾位各個腰帶剎的緊緊的,目露精光一看就是高手,高胖漢子大吼一聲:「滾開,別逼我殺你們。」
那幾個精壯漢子非但不躲開,還有的抽出兵刃有的喚出鬼靈做抵擋狀,卻聽一人爆喝一聲:「方清澤,你還不束手就擒,我等若是傷了你,可是你咎由自取。」
原來這高胖的漢子正是方清澤,方清澤聽了那人聲音急急停住腳步,然後仰天大笑幾聲說道:「連豹子都出動了,看來我是避無可避了,不跑了不跑了。」
豹子從一旁的房上跳了下來,快步走向方清澤,然後說道:「方清澤,韻之讓我們把你帶回去,為何先前隱部前來相請,你非但不去還突然遁逃,再後來搜捕你的時候,你還傷了我兩名隱部好漢,我需要你的解釋。」
「我沒什麼好解釋的,我不想見他,你們非得叫我去,這是有違我自己意志的事情,我自然要反抗,怎麼了不對嗎。」方清澤反駁道,豹子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回答,只能沉默不語,臉色瞬間鐵青下來,
方清澤反而笑道:「比如你不想逛窯子,我非得拉著你逛窯子,你就不想我就偏偏強迫你去,你說你急不急眼。」
「去見韻之和逛窯子一樣嗎,我看你是心裡有鬼,怕去見他吧。」豹子有些惱怒的說道,
方清澤身子一震,臉色頓時也有些難看了,嘴角卻依然帶著一絲笑容,看起來有些皮笑肉不笑的說道:「我怕什麼,他是我三弟,我還會怕他,哼,玩笑話,再說了我又沒做什麼虧心事兒,不跟你們瞎扯廢話了,快讓開,我還有點事兒要去辦呢。」
方清澤說著就要走,豹子一揮手,只見周圍的房頂路面上站了四五十人,各個看起來身手都不錯,仔細觀察還有些是曾經來學習的天地人其他支脈門徒,看來盧韻之也把他們容納進了密十三的隱部之內,
「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方清澤你做了什麼不用我來提醒了吧,我們接到的命令是帶你回京,至於你說要辦什麼事兒,我們沒接到配合你的命令,還是剛才那句話,傷到你可莫怪我。」豹子揚聲道
方清澤掃視四周,他作為一個商人自然有審時度勢的能力,也知道自己到底有幾斤幾兩,要是說現在這幅場景能衝出去,鬼都不信,自己和豹子的本事也就是半斤八兩,更別說周圍虎視眈眈的這群高手了,若是被抓回去,或許盧韻之不會要自己的性命,可是在此反抗的話,刀劍無眼的,不是每個人都豹子的準頭和本事,萬一一個沒留手,就怕是小命不保了,死了還是白死,盧韻之很公道絕對不會因為手下執行命令而責怪的,反觀自己,若是衝不出去,負隅頑抗,就算不死也得是個殘壞,
方清澤腦子轉的飛快,嚥了口口水,剛想要扔掉鋼刀,突然想起了傳聞中盧韻之殺了曲向天,逼死慕容芸菲的事情,還有石方的死自己可是親眼所見,一幕幕出現在方清澤的腦海中,雖然是誤殺,但畢竟是殺了,弒師弒兄,難道還差自己這個二哥嗎,方清澤不禁又握緊了鋼刀,萬一盧韻之真的什麼都瞭解到了,憑他的性格是一定不會放過自己的,想到這裡,方清澤突然爆喝一聲向著人較少的地方衝去,
豹子身形比方清澤要快許多,方清澤的速度還沒施展開就飛身來到了他的側面,伸手就抓,方清澤不敢怠慢,要知道食鬼族的手比鋼刀還要鋒利,於是揮刀就橫切過去,豹子並不躲閃,眼見就要被鋼刀切成兩半,方清澤突然轉動鋼刀用刀背砸到了豹子的肋骨上,
豹子吃痛連連退了兩步,用手摀住了自己的肋骨,而方清澤則也是停住了腳步,橫刀而立一臉的不解問道:「你為何不躲。」
周圍包圍的隱部成員一看豹子吃痛退去,嘩啦一下就要衝上來,豹子連忙抬起手來示意攔住了隱部的前進揚聲道:「都給我向後退一百步,我來親自解決他。」
隱部向來聽命行事,即使上級說的是錯的也要死忠於上級命令,於是眾人往後退了百步,一步不多一步不少,高低不一就看出來了,有的腿長的退的遠,有的腿短的則是近,原先排好的佈陣現在亂作一團,
「你為何不躲。」方清澤又一次問了這個問題,豹子笑了笑輕聲說道:「別這麼大聲說話,他們會聽到的,下面你知道該怎麼做吧。」方清澤一愣,隨即看到豹子眨了眨眼睛,也就明白了,於是點點頭也沒再說,
突然豹子衝了上去,雙爪並出直襲方清澤,方清澤雙刀迎上去抵擋,兩人插招換式打的那叫一個精彩,空中不停的爆出豹子抓中鋼刀的聲音,也伴隨著方清澤劇烈的喘息聲,這些年酒色已經掏空了他的身子,加之平日裡也不經常練習,只是靠著當年的底子和身高力大的優勢,以及中正一脈高深的體術才苦苦硬撐著的,
豹子用腿向方清澤下盤,並緊接著向他的臉抓去,方清澤連忙抬腳閃過,揮刀抵擋,身子肥大的方清澤一時間做了如此扭曲的動作,本就很難以掌握平衡,加上豹子雙爪與鋼刀的碰撞之力,於是方清澤向後跌倒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