晁刑和甄玲丹親自站在城頭之上,士兵們準備好了檑木滾石金汁熱油等等城防工具,城內有回回炮等物,城外的盟軍也有,兩邊對轟是必不可少,其實檢查城池的時候,甄玲丹就感到了上天的眷顧,因為方清澤所研製出來的大部分武器都是在帖木兒製作的,但撒馬爾罕城中連一尊像樣的火炮都沒有,也就是說方清澤並沒有把自己研製的先進武器給帖木兒人,
不管方清澤是出於對強敵的防範也好,或者是對大明的忠誠也罷,亦或是價錢沒談攏,但總之沒有了這些火藥利器的幫助,反而讓依靠城防堅固的明軍佔了上風,否則火炮一字排開,轟上幾個時辰,估計撒馬爾罕城就夷為平地了,
西域的雲梯與中原不同,他們是一機車運作的,猶如一個大大的弩車一般,使用的時候射出一個四爪鉤子勾住城牆,鉤子上有一鐵鎖鏈繩然後通過滑輪拉扯著把雲梯架上去,在中原的攻堅中,士兵為了雲梯的穩定都會用身子死死地墜住雲梯,不讓上面的人掀翻,可是下面墜住雲梯的士兵傷亡極大,需要不停的補充人才行,先攻上城牆者有賞,但是墜住雲梯的墊腳石就沒人記得了,所以是個髒活累活,現在攻城的雲梯則不同,有了弩車自身的重量了,和鏈索另一端的拉扯,使得雲梯堅固無比,
這樣的雲梯在西域是很難防禦的,因為西番人只知道射箭往下砸石頭,所以最終的結果都是拉鋸一番後,上城頭肉搏,看誰的兵多戰鬥力強,與在地面上打仗沒什麼不同,只是守城的一方好比站在高坡上有一絲半點的高低優勢罷了,
大明的疆域內漢人為主,修了幾千年的城牆,打了幾千年的攻堅戰,不管是進攻防守都有了充足的經驗,今日甄玲丹就讓這幫西番人領略到了千百年來漢人智慧的結晶,
檑木滾石被明軍守軍扔了下去,可很快攻城的士兵們就發現,這些東西不像平時那樣,砸完就失去了作用,現在的這些東西,上面塞著一個麻繩,麻繩好像被油浸過然後反覆晾乾一樣,點燃後很難弄滅,這些東西從上而下砸傷了不少人,然後迅速爆炸開,碎片射殺這正在攀爬雲梯的將士,
火油西番人倒是也常用,可是金汁他們就不知道是什麼了,那如同熱水一般滾燙的東西從天而降澆灌著爬牆的士兵,然後散發出劇烈的惡臭,一旦燙傷皮膚就鑽心的疼痛,不到敗退下去就發現皮膚有潰爛的跡象,
金汁,就是人的屎尿燒得滾燙,然後從城上澆下去,甄玲丹沒有入生靈一脈以前是在丹鼎一脈修行的,所以名字中才有了個丹字,他在金汁中加入了一味毒藥,既可以加劇金汁的惡臭又可以加快腐爛皮膚的速度,配合高溫而行,潰爛的皮膚碰到屎尿就會讓中招者中毒,立刻失去戰鬥力,即使馬上處理傷口也很難醫治,
如果僅是如此,那伯顏貝爾和慕容龍騰也沒那麼頭疼,甄玲丹最讓人難受的是他的從容淡定,以及手下士兵的訓練有素,弓箭等攻城部隊只有一箭之地的時候開始仰射,然後用箭雨切斷隊伍的連貫性,每次都是齊射,到敵人開始爬牆的時候,站在城牆下的城內士兵也開始放箭了,依然是仰射,箭矢劃著一個拋物線落到城外射殺著敵軍,而城牆之上的士兵則稍微退後變成了自由射擊,
聯軍費盡千辛萬苦損失了眾多士兵,終於爬上了城牆,他們嘲諷明軍的膽小,不敢手持長矛把身子探出城牆往下捅人,在他們的印象中一支鐵軍理應如此,可是很快他們笑不出來了,明軍全副武裝手持長矛站在城牆之上,準確的說他們拿的不是長矛,而是類似於戟一樣的東西,
明軍在城牆上分成三列一字站開,相互之間略有空隙,正好夠長戟刺出,而弓箭手已經退到了他們身後不停地仰射著暗箭,現在已經不用瞄準了,因為鋪天蓋地湧來的都是敵人,射哪裡都會射到人的,
前兩排持戟士兵相互配合著做出刺殺的動作,當一支長戟刺穿敵人身體之後,另一支就會跟進把敵人推下城牆,死屍就是另一種檑木滾石,砸下依然往上攀爬的敵軍,第三隊渾然不動做著最後的預備,
慕容龍騰惱了,伯顏貝爾笑了,因為伯顏貝爾已經嘗到了甄玲丹的厲害,若是輕而易舉的拿下這座堅城,他一定會惶恐不安認為是中了計策,兩個將領同時下令,全軍依照梯隊形式壓進,亦力把裡人和帖木兒人組成的聯軍,如同潮水一般,一波一波的湧上城牆,
第三層持戟士兵上了,他們都是個子較高的士兵,高舉著長戟替前兩排的戰友防護著,讓敵人無法趁著刺殺間隙輕易近身,明軍用長戟構造出了一層寒光閃閃,冒著殺氣的血肉城牆,這場進攻持續了一個時辰,最終因為聯軍的人數佔優,明軍體力不支,持戟士兵終於被衝開了一道口子,明軍士兵的兩側並無人掩護,一旦破陣長戟在城牆上揮動起來不是那麼自如,一寸長一寸強,那是指的寬闊地帶作戰,而非是在狹長人多的城牆上,於是聯軍猶如狼入羊群一般,屠殺起了明軍,
這時候鬼靈從地下冒了出來,阻擋住了聯軍的去路,明軍的長戟兵慌亂沿著城道石階撤了下去,鬼靈雖然能夠抵擋住聯軍,並且聯軍對它們無可奈何,但是畢竟鬼靈的數量太少,而城上的聯軍越聚越多,鬼巫看士兵登上了城頭竟然受到了鬼靈的抵擋,於是也縱馬上前準備與之一戰,
就在這時候,城牆上的鬼靈鑽入地下不見了,很快出現在了城牆之下,然後與正迎上來的鬼巫打做一團,打鬥中碰倒了雲梯損壞了弩車,城上的盟軍失去了退路,後續部隊也無法跟進上城,一時間慌亂不堪,正手足無措之時,鐵甲之聲從城道之上響起,一隊武裝到牙齒的鐵甲明軍緩緩走了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