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方都不太甘心,各自都認為佔據有利,不過蒙軍依然聽從命令收兵回營了,促成孟和下此決心的一大原因,是盧韻之已然站在牆頭之上,冒著箭雨巨石,臨危不亂,雖然面色略顯蒼白,但是看起來有恃無恐應當是恢復了幾成本領,
龍清泉和乞顏作為代表,雙方交換了俘虜,自然龍清泉被孟和挾持的心中火大,所以把俘虜的蒙古部落首領全部挑斷了腳筋,為商妄報仇,這也就是為什麼,在日後近二十年來的蒙古史上,出現了數位以跛者自居的部落首領,
龍清泉接過了裝有商妄的包裹,心中一再想揮劍殺了前來的乞顏,可是一想這樣會耽誤時間,商妄或許連遺言都來不及說,這才快速向著大寨走去,
大寨之中一片狼藉,木寨雖然堅固但是也遭受了或多或少的損傷,好在蒙古人用回回炮投入了不少巨石,正好可以用作修固寨牆,蒙軍暫且退避開來,準備下次的進攻,空氣緊張的令人窒息,牆上的士兵各個劍拔弩張,蓄勢待發眼睛死死地盯著遠方的蒙古大軍,而龍清泉一回來,王雨露就立刻讓他進了大營之中,準備好器具開始為商妄施救,
在王雨露餵進商妄嘴裡一顆丹藥過後,商妄的眉頭舒展開了不少,緊接著王雨露燃著一根粗大的香,在商妄的鼻子熏了熏,商妄緩緩地睜開了眼,看到了忙碌的王雨露和一臉關切的盧韻之,商妄苦笑一聲叫道:「主公。」
盧韻之俯身說道:「商妄,沒事,堅持住,有王雨露在,再重的傷也能治好。」商妄費力的點點頭,王雨露檢查著傷口,眉頭緊皺口中唸唸有詞從竹筒中驅使出四個鬼靈,把商妄的四肢抬起來,拼接到他的軀體上,然後從懷中拿出一個小瓷瓶,把藥粉沿著傷口撒到商妄身上,只見商妄斷裂的皮膚迅速融合到一起,把四肢都連上了,
一旁的龍清泉驚訝道:「這麼快就好了。」王雨露搖搖頭答道:「非也,只是把皮肉接上了,裡面的血脈經略一時還連不上,咦」
只聽商妄的四肢發出知啦知啦的響聲,剛連上的皮肉迅速的斷開,四肢一下子散落下來,煞是嚇人,眾人皆是眉頭緊皺,看向王雨露,盧韻之陰沉著臉問道:「這是怎麼回事。」王雨露略顯為難之色,說道:「應當是用什麼方法堵住了傷口,讓傷口無法癒合,但又不至於留些過多而死去,蒙古鬼巫真是陰毒啊,我得好好研究一番。」
已經鑽回盧韻之體內的夢魘此時鑽了出來,沉吟片刻後拉著盧韻之的手放在了商妄的傷口上,商妄疼的倒吸一口冷氣,王雨露把他弄清醒後他的身體很是敏感,四肢斷裂的疼痛就越發折磨著他,想昏厥過去卻又因為王雨露的藥清醒萬分,只能硬撐著忍受這種**和精神上的雙重折磨,也就是商妄這等意志堅強之人,換做一般人早被這種疼痛折磨瘋了,
盧韻之剛開始略有不解,但手接觸到商妄傷口的時候卻看向夢魘,夢魘點了點頭,盧韻之歎氣道:「是被堵上了,而且迅速把血管連接起來,雖然錯亂但是身體的器官在時間內卻不會衰竭,傷口斷裂處的每個地方都被鬼氣堵住,所以即使你讓商妄的四肢重新生長也會迅速被裡面的鬼氣破壞掉,而且雖然鬼氣危害巨大,但是卻用量極少,要不是夢魘本來就是鬼靈而我是五量五的命相,我們根本發現不了,如今之計只有來人,傳執戟郎中前來。」
石彪在一旁看著,根本幫不上什麼忙,他被王雨露餵了一粒丹藥後,剛才征戰疲憊的身體一下子精力充沛起來,聽到盧韻之的吩咐,立刻把執戟郎中全叫了進來,盧韻之在商妄耳邊說道:「商妄,我這樣做可能有些危險,或許你永遠都醒不過來了,你願意為此而冒險嗎。」
商妄微微點了點頭,聲音很是虛弱的說:「早晚是一死,就算王雨露拼盡全力保下我這條命我也永遠只是個廢人,若是一輩子躺在床上,我還不如死了算了,總之搏一把吧,主公有勞了。」
盧韻之點點頭,用手輕輕叩了商妄的額頭一下,商妄閉上了眼睛,夢魘和盧韻之雖然現在已經不是寄宿關係,無法心意相通,但是夢魘卻和盧韻之帶在一起許久,自然知道盧韻之想要做什麼,於是說道:「我來吧,他也救了我。」
盧韻之搖搖頭答道:「你現在情況比我還不穩定,這事兒費不了多少工夫的,讓我來,你在我身邊守護就行。」夢魘也不再爭論,畢竟他現在這等亦真亦幻的身體,他也不確定會不會出什麼ど蛾子,而盧韻之想為商妄做的雖然簡單,但是卻是不容有一點失誤,否則不光是商妄,就連盧韻之也有性命之危,故而夢魘答應了下來,
執戟郎中已經排班肅立在大營之中,盧韻之掃了一眼,指著其中一人說道:「你留下來幫忙,其餘人都出去吧。」
執戟郎中也就是安排在中軍大帳之外,拿著方天畫戟的士兵,平時幫著主帥的侍從做些雜務,然後就是從帳中往外傳令,平時做護衛的樣子,阻擋擅闖大帳者,有點儀仗隊的感覺,總之,能被選為執戟郎中的,身手頭腦倒在其次,必須長得相貌堂堂身材高大,
那執戟郎中有些忐忑,這屋內站著石彪,朱見聞,龍清泉,豹子等人,除了龍清泉和豹子以外,剩下的兩人都掌管過軍令,乃是至高無上的統帥,而最讓執戟郎中緊張的是屋子內站著的兩個盧韻之,雖然他不知道是怎麼回事,但是對於這個見過盧韻之的執戟郎中而言,九千歲的盧韻之就是天一般的存在,所以這個老實本分莊稼漢出身的執戟郎中,在盧韻之面前有些手足無措,臉龐緊張至極每個動作都僵硬的很,
盧韻之柔聲說道:「你別怕,我就是想問問你們的伙食怎麼樣啊。」盧韻之說著伸手抓過執戟郎中的手腕,把手指搭載他的脈搏之上,然後輕輕地點了一下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