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火炮相比之下,回回炮則是有優有劣,優在製作簡單,射速極快,沒有火炮那般繁瑣,製作組裝也是頗為方便,便宜耐慥,可以拆卸隨時方便隨軍出征,缺點就是威力沒有火炮大,射程也不夠遠,同時精準度也差些,面對像木寨這樣的龐然大物還好說,要是目標是個小亭子,百發巨石也不一定能砸中,就算是龐然大物,也不能移動,必須是死物,試探著投射才行,像是石彪先前面對回回炮稍微讓部隊動了一下,回回炮的威力就驟減了,
解決的辦法也不是沒有,增加回回炮的威力無非就是加重巨石,或者增大回回炮的個頭,變大後的回回炮沒新意的稱為回回巨炮,威力增加了射程也變遠了,精準度就更為差勁了,同理,普通的回回炮要是想增加射程就是減輕拋投之物的重量,付出威力變小的代價增加距離,至於精準度,那就沒辦法調整了,只能憑借炮手的經驗,實在不行就用小石頭,成散彈發射,以數量多來提高命中,和廣撒網勤捕撈一個道理,要的是數量之多誤打誤撞,
現如今,孟和弄了二百多架回回炮,隨軍運送的巨石更是不計其數,漫天飛舞的都是巨石,同時空中瀰漫的也是火炮的轟鳴和回回炮發出的轉軸聲響,所以此次不光是木寨內外漢蒙兩族戰士的比拚,更是回回炮和火炮,這兩個冷熱遠程兵器傑出代表的比拚,
回回炮就是再不精準也架不住數量巨大,打的朱見聞苦不堪言,同時火炮也損毀了不少,孟和也沒沾到光,火炮只要擊中一門回回炮,回回炮必是轟然倒塌,周圍的回回炮也會受到殃及,幸虧孟和有先見之明,每十架回回炮為一組放置在一起,不然若是集中到一塊或者排成一排,那火炮只要一發炮彈打過來,一門回回炮就能自己把整片陣地砸毀,
倒不是孟和笨,全部分開固然是好,但是成面的打擊就消失了,打擊力度小了對敵人造不成什麼巨大傷害,雙方你來我往打得不亦樂乎,戰場之上血雨腥風到處都是殘肢斷臂,士兵渾身浴血要麼倒地不起,要麼口中嘶喊呻吟,瞬間原本平靜的兩軍陣前,變成了血海屍山的人間地獄,
盧韻之身在戰場之中,但周圍卻沒有人敢近身,不光是因為他現在的形象極為怪異,身體裡探出半個和他一模一樣的人,四隻手兩隻腳兩個頭,駭人的很,而且頭頂上雷聲,彩色天雷不停盤旋好像在積聚力量,發出最猛烈的一擊,
在這種常人無法想像的情景下,即使是嗜血的蒙古鐵騎也對盧韻之敬而遠之,紛紛縱馬避開他所在的地方,當然也有不長眼的,或者誤打誤撞衝到盧韻之面前的,這些人被站在一旁的護衛的商妄統統用雙叉刺穿,漸漸地在盧韻之周圍形成了一圈由人屍和馬屍圍城的牆,把盧韻之隔絕在裡面,使得外面的人看不清狀況,
此時的盧韻之和夢魘凝眉望著天空,不知是他倆中的誰御氣而成了一把劍,劍飄在空中,而盧韻之和夢魘的四雙手則同時抓住了劍身,瞬間鮮血順著四隻手臂流了下來,盧韻之笑了,這是他之前感悟出來的招式,說是招式不如說是一種境界,這種境界需要夢魘的配合,只有亦真亦幻的夢魘才能既具備鬼氣還可以流出鮮血來,現如今夢魘做到了,兩人要達到這種境界,戰勝天雷,因為這一境界被盧韻之稱為逆天而行,欲意就是一旦達到這種境界,即使天也無法阻攔他們,
盧韻之和夢魘分別用四隻手劃過盧韻之的額頭,鮮血染紅了額頭上的青發和白髮,然後左手和左手,右手和右手,緊緊地扣在了一切,兩人運用心訣同時催動所有的天地之術,並御氣在週身,夢魘也發揮出了最大的鬼氣,
一時間天地變色狂風陣陣,電閃雷鳴,驟雨連連,伴隨著火焰中的御氣劍,石柱上的冰晶泉,籐蔓裡的黑色電流,共同織出一副光怪陸離的景象,盧韻之大吼一聲:「御金之術。」突然周圍那些屍首身上的金屬製品晃動起來,然後迅速容成一團,越熔越小竟然變成了一個小圓球,小圓球又迅速化為液態,把盧韻之和夢魘的手緊緊包裹在了一起,
天雷也扭成了一股,各色交雜在一起煞是好看,但是沒有人敢把天雷當成一道美景,因為它的力量不言而喻,絢麗的顏色竟然讓人感到一種死亡的美感,夢魘笑道:「老盧,對付影魅就要先接受天的考驗,我當時還想要是天劫是胡謅的,咱們要怎麼接受天的考研呢,現在好了,雷追了我一路,如今是成是敗就在此一舉了,最後一道雷了,第九道雷就是天劫,媽的,為什麼什麼都和九有關係呢,谷中高塔是九層,天雷是九道,七種宗室天地之術加上御氣之道和鬼巫之術也是九個,此次咱們要不死,我們就是名副其實的老天爺,而上天以後就要改名叫小九了。」
盧韻之笑了笑,沒有接夢魘的話,反倒是對夢魘問道:「準備好了嗎兄弟。」夢魘點了點頭,收起了嬉笑的面容,一臉嚴肅卻又帶著對上天的不滿和嘲諷,這種嘲諷與盧韻之的表情如出一轍,兩人開口齊聲念道:「化血為精,以命相抵,天地人成,本源由心。」
這話之前盧韻之問過夢魘,但是現在兩人做了先前的一番動作之後,此話一出卻有了不同的效果,兩人身上發出了陣陣白光,光越來越耀眼,刺得在屍體圈內的商妄真不開眼,只能一個縱躍跳了出去,
光芒越來越強烈,透過屍牆的縫隙射了出去,讓人感覺好似是另一個太陽一般,光芒從兩人身上發出,但是唯有盧韻之的頭上沒有光亮,他緊閉雙眼唯恐被亮光刺瞎,可即使如此,那光芒依然透過眼皮應了進來,弄得盧韻之苦不堪言,他咬緊牙關默默忍受這,同時也聽到了夢魘的陣陣悶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