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魘提著酒壺,放蕩不羈的擺了擺手,晃著步子朝著內院走去,眾人掩嘴而笑,平時盧韻之莊重老成,現如今這個盧韻之卻是如此樣子,怎能令眾人不發笑,
盧韻之快步走向甄玲丹,甄玲丹還在吃驚之中,他哪裡知道夢魘和盧韻之的這通事情,更被剛才夢魘和龍清泉的過招給鎮住了,這不是人的鬥爭,是天人的戲耍啊,
盧韻之掃眼看向甄玲丹手臂上的勒痕和嘴角以及鬍鬚上的口水,分明是剛才龍清泉不知輕重給甄玲丹綁的太緊了,險些勒死這員大將所致,本來盧韻之還想搞一通親自鬆綁的感情戲,現如今繩子都被龍清泉亡羊補牢給斬斷了,哪裡還有戲作,
「清泉,這是怎麼回事。」盧韻之雖然早就看出來了,還是明知故問道,龍清泉倒也實誠,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幫剛才發生的事情給盧韻之一一道來,包括自己是怎麼想的,
盧韻之眉頭一皺說道:「這個白勇,太不會辦事了,你也是,清泉,我讓你們把甄先生送進京城,不是押解進京啊,還用繩子綁住他,萬一出了事情,豈不是讓我大明折了一員大帥。」
龍清泉連忙拱手抱拳向甄玲丹賠罪,甄玲丹卻毫無表情,依然沉浸在對剛才這些事情的震驚中,龍清泉輕聲嘟囔道:「人老了反應就是慢,都過去這麼久了還沒緩過來呢。」
盧韻之撇了龍清泉一眼沒搭理他,然後用衣袖擦了擦甄玲丹胸前的髒東西,甄玲丹這才反應過來,只見盧韻之乾淨的衣袖上滿是自己的涕淚胃液,一時間受寵若驚不知道該如何表達,只能不停的重複著兩句話:「這如何使得,這可使不得」
「有何使不得,若是甄先生能夠為朝廷所用,就算讓我盧韻之給您牽馬墜鐙也是無所謂的。」盧韻之滿含深情的說道,
甄玲丹聽到這話反而恢復了鎮定,冷冷一笑答曰:「盧少師,您手下大將雲集,且不說這位萬軍叢中取上將首級如同探囊取物一般的神勇小將,就是白勇朱見聞也各個非等閒之輩,更何況有您這個人中龍鳳坐鎮,哪裡缺我這樣一個老頭子。」
盧韻之搖搖頭,也不惺惺作態,坦然答道:「要是往日我必殺了你,可如今就算受再大的屈辱我也要求您相助,因為大明需要你,大明的百姓需要你。」
「此話怎講。」甄玲丹見盧韻之不像虛情假意,這才一正面色問道,
盧韻之輕咳一聲把甄玲丹讓到了院中的石座上,開口講到:「您可能有所不知,現在兩廣和北疆都遭受戰亂,兩廣有我大哥鎮壓,不過就算是再混亂也不過是咱們大明的內部鬥爭,我並不擔心,我已經下令爭執當地貪官,撥糧賑災最出等等措施以平民憤,我想很快就會停歇,而您造成的兩湖之亂也已經停歇,但最令我擔心的就是北疆之戰,也是對蒙古人的戰鬥需要甄老先生助我一臂之力。」
「北疆地處遼闊,若是加上蒙古人佔據的羅剎國領土和西域諸地,亦力把裡瓦剌和韃靼的總體面積超過我大明疆土,雖然他們的經濟很落後,但是人民都是天生的戰士,從小在馬背上長大,騎兵是步兵的天敵,我想這個道理不用我再說了,而我們訓練的騎兵根本比不上蒙古人,想當年漢武帝耗盡全國之力歷時數年才訓練出一支可以與蒙古人抗衡騎兵隊伍,如今我們來不及了,以己之短克敵之長很不明智,蒙古人的疆土幅員遼闊,從西到東,整整的把我大明北疆含在了嘴裡,若是往日還好說,蒙古人最喜歡內鬥,打起自己人來比與敵軍打仗還勇猛,可是他們突然停止了內鬥,分批騷擾我國邊境,分明是想試探,以至於現如今他們集結了六路人馬分而攻之,我怕若是我們不正面出擊,只是據守城池的話,靖康之恥就要重蹈覆轍了。」盧韻之面容嚴肅的說道,
甄玲丹邊聽邊點頭,心中已經有了計較,若情況真是盧韻之說的那麼嚴峻,況且戰場上能用得上自己的話,豁出去幫盧韻之一把也未嘗不可,家仇在國家的利益面前不值一提,就算戰爭取得了勝利,盧韻之飛鳥盡良弓藏殺了甄玲丹過河拆橋,那也無怨無悔,起碼保住了大明漢人的基業和尊嚴,更是不會讓亡國之事重演,國家興亡匹夫有責,
盧韻之見甄玲丹上了心,便更加義正言辭的講到:「我們看似有無數座堅城可守,但實則不然,一旦放韃子入了咱們平原,那一馬平川之下誰還能抵擋住蒙古人的鐵騎,一旦他們攻下了北方,那就等於有了糧草和軍械的補給,南方雖然水網密佈,但是蒙古人人數眾多來勢洶洶,投鞭斷流之下,定會飲馬長江,到時候的結局只有亡國,元時我們漢人成了最低賤的階級,連豬狗都不如,壯男說錯一句話就要被殺,妻兒被蒙古人隨意**,即使殺了許多人也可以隨便安個叛賊亂黨的名聲就掩蓋過去了,試問若早知如此宋人定當死守甚至主動出擊,沒有人一直忍讓據守不戰,更不會投向於韃子,落得個奴隸的下場,今日就是歷史的重演,我們要是不積極抵抗,必定會像大宋一樣南遷繼而亡國,我盧韻之不允許,天下的血性男兒也定不允許。」
「故而我才說大明需要你,看在千千萬萬大明子民的份上,請甄老先生統兵掛帥,隨我出戰。」盧韻之抱拳說道,說著卑躬屈膝竟要下跪,
甄玲丹趕忙扶住盧韻之,嚴聲說道:「那就請盧少師說說在戰局上怎麼需要我吧,換句話說就是我能做些什麼。」
「好,我就知道甄老先生是個深明大義之人,閒話不多說,剛才我說了我們要主動出擊,原因有二,雖然我們兵不如蒙古人戰鬥力強,但是貴在人數眾多。」盧韻之信心滿滿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