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江府守軍已經接到了甄玲丹說派兵來援的消息,加之之前收到的假錦囊,一時間信心大振士兵們都卯足了勁等待明軍來攻,這年頭對於文人來說考個功名是進入仕途最好的方法,對於野心勃勃的武人來說跟著造反的前途更大些,誘惑甚至超過了考武舉人,弄好了拜將封侯也未可知,隨高利潤而來的也是高風險,成則功成名就,敗了就要人頭落地,就算是日後自己跟隨的人登上了九五之尊,也難免不鳥盡弓藏過河拆橋,但是人生就是一場賭局,富貴一時顯赫鄉里就算人頭落地也不虧了,畢竟成功,愛咋地咋地吧,於是九江府的守軍統領紛紛抱著與城共存亡的信念,他們相信當甄玲丹大軍來援的時候,就是自己功成名就加官進爵的時刻,可他們卻不知道,那支所謂的援軍早已經被斬盡殺絕了,
不過對於普通的士兵來說,這些都無所謂,只有管飽飯再有個開明的將軍,不至於讓自己因為他的愚蠢指揮而送命,那就萬事大吉了,讓打誰打誰,跟隨甄玲丹的這段日子裡,軍士們欽佩的五體投地,甄玲丹除了指揮的時候從不擺架子,與士兵同吃同住,不搞特殊化,雖然吃的只是陳米,卻比在家中吃不飽飯的好,
兩湖本來屬於較為富庶的地方,只是因為貪官污吏橫行才導致了現在這副官逼民反的局面,大明讓自己吃不飽飯,官員欺壓百姓橫行鄉里,甄玲丹則完全不一樣,跟著他走讓眾軍士看到了希望,大家都知道這是在造反,可是造反是死,不造反也得餓死,橫豎都是死,況且造反也不一定死,起碼不會餓死,所以不如搏一把來得好,
駐守九江府的除了甄玲丹手下穩健派的幾名將軍外,還有先前的五丑脈主,也就是之前傳遞假皮囊的五個老頭,他們本以歸隱傳位給了自己的五位徒弟,可是當于謙與盧韻之的爭鬥落下帷幕的時候他們坐不住了,
新任的五丑脈主盡數被殺,當然不是盧韻之親自下的手,只派了隱部一個小隊前往就盡數剿滅了京城的五丑一脈,在隱部好手面前,已經在多年前的幾場戰鬥中消耗殆盡精英的五丑支脈,不過是螳臂當車而已,盧韻之對待他們沒有心慈手軟,隱部也堅持執行了趕盡殺絕斬草除根的方針,
前任的五丑脈主徹底成了孤家寡人,他們看到盧韻之得了勢,心中就開始慌亂起來,想當年雖然沒有給于謙立下汗馬功勞重傷中正一脈,但也沒少給盧韻之等人添堵,況且還有不少中正一脈的人命在自己手裡,
現在中正一脈隻手遮天了,萬一想起來己方的種種作為還不追殺自己,現在的中正一脈想捏死他們如同捏死一隻螞蟻一般,況且盧韻之的情報工作做的很是到位,這點五丑脈主是知道的,所以也就放棄了到處逃竄的想法,天羅地網哪裡容他們溜走,
更令五丑脈主氣氛的是,新任的五位脈主明面上是自己的徒弟,實則是五人的私生子,白髮人送黑髮人老來喪子讓他們尤為心痛,加之朝不保夕的惶恐,所以當得知甄玲丹起兵作亂的時候他們立刻就前來投奔了,
本來生靈脈主甄玲丹是不太屑於和五丑脈主為伍的,原因有三點:其一,這五個人偷奸耍滑,不務正業,況且行為不端,當日于謙拉他們入伙純屬是因為他們支脈人數眾多,而于謙當時急需人手,第二點則因為這五個人實在是有點不上道,根本沒有一點領兵作戰的才能,就算做個尋常的百戶都恐怕不能勝任,第三則是因為五人從不對任何人效忠,一旦打起來恐怕臨陣倒戈臨陣脫逃這等事情他們都做得出來,他們走了不怕,怕的是帶壞了普通士兵,擾亂了軍心,
可是舊時的同僚來投靠,畢竟也有一段共同戰鬥的交情擺在那裡,甄玲丹也不好說什麼,況且五丑脈主雖然不堪,但是也比尋常人厲害的多,真要是以死相搏想來也能當做一隻精兵來用,後來甄玲丹又聽了他們前來投靠的理由,推敲甄別之後才相信了他們的話,認為他們的仇恨是可以利用的,
但是甄玲丹並沒有給他們實權,只讓他們在軍中做些不用動腦子的事物,這不,把他們留在九江府看守朱祁鑲,以防盧韻之派遣高手來救,這個工作最適合五丑脈主,五丑脈主到也不在乎,並樂得執行這樣一個清閒的工作,
當盧韻之率眾圍聚九江府之前的時候,五丑脈主感到了大事不妙,為何早該到來的援軍遲遲不到,於是深夜親自前去探查,發現己方援軍已被全殲,而京城來的主力部隊早已兵臨城下,於是也不回城通報一聲更不會指揮堅守城池,只是不停地抽打馬匹,匆忙向著甄玲丹大軍所在奔去,盧韻之親自掛帥打九江,那九江還能堅守多久呢,
五人奔走了大約兩天,遇到了率軍往回趕的甄玲丹,甄玲丹虎目圓睜斥責五丑脈主為何不在九江留守,並且沒給城中人警示一聲就跑了過來,五丑脈主則是強詞奪理的解釋說是擔憂主力中伏特來稟報,絲毫不提自己因為畏戰這個根本原因,
甄玲丹歎了口氣說道:「九江府有我諸多軍士,先前中伏損失了四萬人,九江府要是再丟了,恐怕咱們真是元氣大傷折騰不起什麼風浪了,你們五人怎麼就不明白呢,覆巢之下安有完卵的道理。」
其實甄玲丹北上不久後就發現自己中計了,盧韻之斜插之下快速進軍,與甄玲丹並沒有碰上,所以他中的不是盧韻之的計策,實際上是白勇狠狠的擺了甄玲丹一道,這也就是為什麼,盧韻之說白勇與他思路一致的原因,
原來白勇在九江府下挫敗之後,想明白了甄玲丹的計策,料定他必會增加對九江府的防守,本來意欲與盧韻之回合,於是心生一計,佯裝北上會師實則南下埋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