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玲丹聽到了探子的軍報,知道了這伙援軍的軍容軍紀不免露出了開心的微笑,在他**下的軍隊,足以全殲這伙援軍,這不是打仗,簡直是在屠殺,
選擇好的「屠宰場」在火焰山和夫山之間,兩山之間居高臨下,如同猛虎下山一般衝下去,定是勢如破竹,前方再用巨石樹幹擋路,放上一把熊熊烈火,待他們大亂後率兵堵住後路,這就形成了一個大鍋,可以好好地炒明軍這盤菜了,
當探子再次來報說,明軍已經行至不足兩里的時候,甄玲丹衝著對面的夫山上打了令旗,夫山上回答準備妥當,
明軍浩浩蕩蕩的走入了兩山中間「赴死」,甄玲丹自然不會客氣,巨石檑木火箭鋪天蓋地的打了下來,火炮也墊上石頭,造成仰角朝天射擊,然後形成一個拋物線砸入明軍隊伍中,雖然不同於方清澤研究的填充式炮彈威力巨大,但是實心鐵球從天砸下,連砸帶滾也讓隊伍密集的明軍吃了大虧,
哭喊聲,呻吟聲,慘叫聲,混雜成一片,甄玲丹原先所想的,從山上順勢衝下去收拾那些負隅頑抗的明軍的計劃根本沒用上,還未下令就見明軍已然投降,這仗打得漂亮至極,明軍傷亡了小半竟然連敵人的影子都沒看到,還有餘力之時就嚇破了膽,只能投降,
甄玲丹下令他們丟下兵器,自縛之後蹲在一旁,看到明軍完敗的樣子,甄玲丹身旁有一將領抱拳說道:「軍帥,您真是神機妙算啊,這不是打仗,朝廷簡直是給咱送兵啊。」
甄玲丹眉頭微皺說道:「要是把他們在戰場上殺光了倒也省心了,現在這夥人都活著,咱們若是看守他們,必定虛耗兵力,若是依你所言訓練他們,你看這幫投降兵短時間內能訓練的好嗎。」
那將領搖了搖頭,歎了口氣並未答話,甄玲丹繼而說道:「這就是了,咱們交戰正酣,既無法看守他們,也沒時間把他們訓練得當,到了關鍵時刻就怕他們不敢拚死一戰,反倒是反戈相向,那咱們可就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了,這樣,傳我命令,派小隊收繳兵器軍糧,令著人挑選俘虜中的精兵,人數控制在一千以內,把這些兵融入到我軍之中,每十戶只能留一人,切不可把讓他們聚集在一起,這樣一來,咱們就可以徹底把這些較好一些的兵融入到我軍之中了。」
「得令。」將領抱拳答是,轉身就要下去傳令,轉而一想又問道:「那剩下的俘虜怎麼辦。」甄玲丹冷冷的答道:「一切辦妥當後,把剩餘俘虜聚集在一起,全部屠殺一個不留。」
將領的身子一顫,這可是幾萬條姓名啊,可是轉瞬間也明白了甄玲丹的無奈,現在己方屬於叛軍,根本沒有能力維持這伙兵的吃喝拉撒,更沒有閒置的兵力前去看守,就算融兵之計也無法吞併這麼多人,能做到融兵實屬不易了,如今的屠殺是必然的結果,
當軍糧拉走,兵刃盔甲戰馬草料被剝離,精兵被挑出後,一桶桶的火油澆灌到了數萬名軍士之中,突然一個軍士喊道:「媽的,快跑啊,這幫龜兒子要殺光我們。」這下眾俘虜才明白甄玲丹的想法,紛紛想要逃命,無奈周圍全是嚴陣以待的敵軍,己方也因剛才的投降被繩索布條捆住手,一個個只能如同待宰的羔羊一樣,引頸就戮,
火光沖天而起,歇斯底里的慘叫響徹雲霄,甄玲丹再也不忍看下去,但是作為一個統帥之人,想要打贏仗保護自己的兵馬,這樣的狠毒是必定的抉擇,想要戰勝強於自己數倍的敵人就必須心狠,
他本想燒死俘虜,可以節省弓箭軍械的損耗,畢竟己方的軍械很是不足,可是看到火海中那些扭動的身影實在是於心不忍,揮手下令萬箭齊發,結束了許多人的痛苦,甄玲丹歎了口氣,轉頭暗自擦了擦兩隻老眼中的混淚,然後輕咳一聲壓住聲音的顫抖下令道:「全體聽令,打掃戰場,向西南挺進,在二龍山和亭子山埋伏,等待朱見聞和白勇的騎兵到來。」
此刻朱見聞和白勇並沒有如甄玲丹所願奔襲回來,中了他的埋伏,他二人早已看穿甄玲丹的計謀,不過為時已晚,明朝的大軍已然被殺的片甲不留,這個結局雖然他們未曾看到,但是卻也可以估計得到,
他們與九江府的叛軍守將不停地對罵,卻互不進攻,這場仗沒法打,守軍出城就是個死,明軍進攻也不能成功,誰也不敢抱著全軍覆滅的決心拚個魚死網破,於是呆了半日,略作休息,白勇就下令撤軍了,只留下幾百人監視九江府的動向,其餘人等浩浩蕩蕩塵土飛揚的向著北方撤去,
甄玲丹派出斥候,據回報得知,白勇已經提兵北上,甄玲丹大驚失色,他曾與白勇打過些交道,所以當屬下問他白勇是怎樣一個人的時候,甄玲丹總是一臉嘲諷的說道:「比之秦如風等人略好,不過也終究是一介莽夫而已。」
可現如今,明軍撤離了九江府,說明他們已經看穿了自己的伎倆,雖然說援軍已經被伏擊殆盡,可是本以為天衣無縫的計謀被看穿了,導致主帥和精良的騎兵隊伍得以生還,還是讓甄玲丹驚訝的同時又有些不爽,這等計謀不符合朱見聞的這幾日來的作戰動向,若是他能看出其中的計謀早就看出來了,何須等到現在損兵折將後才恍然大悟,看來必定是剛來的支援的白勇看出了門道,甄玲丹歎道:「士別三日當刮目相待啊。」
朱見聞和白勇放棄九江府意味著兩件事,其一就是看破埋伏的計謀,第二就是朱見聞可能要放棄營救他父親朱祁鑲,若不是第二種猜測的話,那更加可怕,要麼是大批援軍將至,可以用重兵圍困九江府,要麼就是他們先暫緩營救計劃,與盧韻之率領的援軍兵合一處,佔據兩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