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亨曹吉祥聯名上書,乞求嚴辦徐有貞,認為僅僅是放到廣東做參政實在太便宜他了,徐有貞罪大惡極不可饒恕,朱祁鎮自然同意,作為徐有貞洩密的報復,
說來徐有貞也真夠怨的,這等莫須有的洩密罪名扣在他頭上,而且洩露的還是皇家的床笫之事,就算再大的功勞都沒**過相抵,
徐有貞已經被貶去做官了,這倒無妨朝廷要想找一個人有的是辦法,於是徐有貞又被從半道追了回來,再次進入飽受折磨的錦衣衛詔獄,又一次被打成了豬頭,這一刻不知為什麼,徐有貞想到了于謙,他覺得自己比于謙還怨,不禁連連歎息大喊報應,報應啊,
石亨和曹吉祥又一次聯手,說要斬了徐有貞,不消說朱祁鎮欣然同意了,殺掉一個討厭的人,獲得皆大歡喜的局面,何樂而不為呢,
且不說聖旨如何頒布,大理寺都察院如何聯合審理,盧韻之的中正一脈此刻歡騰起來,自然不是為了徐有貞落馬之事,此次變故盧韻之站在局外,絲毫沒參與進來,歡騰的原因乃是得到明確消息,白勇等人不消十日就會回來了,想到自己的一眾親友就要歸來,怎麼能不興高采烈呢,英子忙裡忙外的吩咐家傭清掃庭院,收拾妥當想把一切弄好,靜等他們歸來,值得一提的是英子還不停地張羅起大哥豹子的婚事,總之忙的是不可開交,
英子這一忙可樂了楊郗雨,沒人管的她倒也沒有讓家人擔心,到處亂跑的情況有所好轉,除了偶爾拜訪一下父親楊准以外,就是跟著相公盧韻之談天說地暢聊古今中外,盧韻之雖然暗中操作一切,可是畢竟不用露面於官場,也就多了一些陪伴家人的時光,
王雨露抱著一個盒子匆匆跑入中正一脈,自從石方死後韓月秋也搬了出去,王雨露不再偷偷摸摸進入院子,這讓他十分舒服,當王雨露見到盧韻之的時候,他正與楊郗雨在那裡舞文弄墨,兩人共同畫了一幅「萬里無疆明月圖」,
盧韻之抬眼看了看王雨露,嘴一撇故作生氣狀說道:「這不是王先生嗎,許久不見啊,您的丹藥練好了嗎,怎麼有空來看我了。」
王雨露知道盧韻之並未動真怒,於是笑嘻嘻的說道:「多虧主公寬容,我練就出了八寶丸,雖不是起死回生的靈丹妙藥,但也能夠延年益壽,我已經試過藥了,特此帶來給主公,況且想到主公有事召見我,我這剛開爐取出丹藥,就馬不停蹄的趕過來了,對了,還有一事,就是給夫人獻寶,我提煉了不少植物蔬菜的精華,製成了一位散劑可以補充各項營養,還有我從核桃中提取營養素,以及海魚肝臟中提煉出的精油,配合服用不僅能讓夫人身體健康耳聰目明髮質光亮,更能使少主出生後有足夠強壯的體能。」
說著王雨露雙手捧著藥盒獻給了楊郗雨,楊郗雨聞著那陣陣清香的散劑和晶瑩剔透的精油喜不勝收,畢竟即將出生的孩子現在最為重要,能讓孩子好的東西都是好東西,龍清泉的體質之所以如此特殊,也是因為龍掌門的藥物輔助,雖然盧韻之不希望自己的孩子過自己這樣勾心鬥角打打殺殺的生活,但若是有超乎常人的身體也是再好不過的,
王雨露抬著眼睛,壞壞的看著盧韻之,盧韻之一揮手笑道:「王雨露,你現在都學會討好夫人了,你以為這樣我就不責罰你了嗎,我說你什麼好啊,我交代給你的事情你不來找我就罷了,怎麼我給你說的親事你也不應著了,人家媒人什麼的到你住處拜訪,結果你倒好跑到東海打魚去了,哎,我罰你什麼好呢,對了,罰你跑腿,親自把龍清泉,阿榮,董德都給我叫來,我有事要說。」
「得令。」王雨露嘿嘿一笑,轉身跑開了,楊郗雨起身說道:「你們討論軍國大事我就先行告退了,畢竟婦道人家在場不太方便。」
盧韻之卻拉住楊郗雨說道:「沒事,我們一會只是說些術數上的事情,你在場還能替我們分析下,這方面你的領悟力比我強,就算是軍國大事又如何,天下有幾個人能比得上我的夫人呢。」
楊郗雨用手指掃了掃盧韻之的嘴唇,嬌笑道:「你的嘴怎麼越來越甜了,正所謂上樑不正下樑歪,我看王雨露他們都是跟你學的。」盧韻之嘿嘿一笑突然想到了什麼,於是問道:「英子呢。」
「她張羅著給豹子著找夫人呢,你這幾天沒出門是不知道,咱家大門的門檻都快被踩平了,到處都是官宦人家上門說媒的,等回頭她說整理出名單來讓你過目。」楊郗雨說道,
盧韻之一愣反倒是笑了:「讓我過什麼目,若是政治婚姻那完全不必要,有了這層枷鎖反而不好行事,再說現在咱們有能力扶持別人,不太需要與他人結盟了,現在的情況稱咱們中正一脈一家獨大一點不為過,現在朝中依附我的人是為我驅使,而不是結盟,這兩者之間有千萬條差別,回頭我給英子說說去,只要豹子看著好的姑娘,別管什麼身份的都行,何必為了利益娶一個不愛的女人呢。」
楊郗雨點點頭說道:「那倒是,不過英子姐也是好心,畢竟她對朝中的局勢看的不是那麼明朗,以為徐有貞倒台後,曹吉祥和石亨獨大,這才想藉著給豹子選妻的功夫,再為我們增添一些籌碼,等一會和董德他們商討完了你就去說,雖然我和英子姐,姐妹情深,但是這話不適合我說,所以看你的了,還有啊,你別老跟我膩在一起,多陪陪英子姐哈。」
「知道了知道了。」盧韻之略有不耐煩的答道,看楊郗雨捂著肚子冷笑著看著他,盧韻之這才連連賠罪,這般年紀才有後已屬不孝,盧韻之思想略有古板的地方,怎敢忤逆「懷子功臣」楊郗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