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牢之中,王雨露正在為程方棟治療著,程方棟冷哼一聲:「王雨露,你小子真是三姓家奴啊,先是跟著石方再跟著我,現在又跟著盧韻之了,嘿嘿。」
王雨露拔了程方棟肩頭的銀針,然後往程方棟的嘴裡塞了一個丹藥,程方棟也不懷疑是什麼毒藥,因為王雨露奉命給他療傷,定不會下毒於是邊咀嚼著邊繼續陰冷的笑著。
王雨露收拾著器材然後沒好氣的對程方棟講到:「你閉嘴吧,我唯一追隨的就是盧韻之。最初我是師父的徒弟,自然要在中正一脈。而我跟你也不過是合作關係,這怎麼能叫做三姓家奴。反倒是你才是個兩面三刀,背後出招的陰險小人吧,你呀還是省省力氣吧,主公要我醫好你,但沒說要放了你。估計是想等你身體全部恢復健全了,再次挑斷你的手筋腳筋,然後把你打成一個血葫蘆。」
「不是吧?」程方棟不再壞笑,略有可憐的看著王雨露,王雨露聳聳肩答道:「我哪裡知道,我家主公應該有好久沒來了吧?下次你見到他的時候,是不是真的要再折磨你到時便知了。對了,還有你要想少吃點苦就別激怒他,最近他心情不太好。不過你要是不聽勸呢,也好,這樣我就可以繼續用你做**實驗了。」
程方棟點點頭:「多謝提醒,不過盧韻之還當真說過讓你醫好我後再慢慢折磨我,讓我生不如死,想來我在劫難逃啊。不過敗在盧韻之手裡不虧,那天你不是還說于謙也敗了嗎,這麼厲害的人都輸了,我的敗北實屬正常,換句話說都是敗在盧韻之手中的人,我也算是和于謙並駕齊驅了,哈哈哈哈。」
王雨露聽到這等謬論哭笑不得,只能搖搖頭苦笑道:「真是謬言,你倒真是豁達,死到臨頭了還」正說話間,地牢的大門打開了,盧韻之快步走了進來,後面還跟著阿榮。
程方棟看見這兩人的到來嚇得有些瑟瑟發抖,先前程方棟是因為欺瞞盧韻之,不告訴他石玉婷的下落,原以為盧韻之就算知道了,也不會解開石玉婷的春毒。程方棟以此作為活下去以及堅持住的動力,而後這些被盧韻之一一擊破,殺人誅心,心中的支撐被瓦解了,整個人也就垮了。程方棟沒有往日的堅強和寧死不屈,如今只剩下隨著他的身體不停地顫抖支架,和鐵鏈子嘩啦啦作響的聲音伴隨著他。
盧韻之走到程方棟面前,阿榮搬了把椅子,讓他坐了下來。盧韻之掃了王雨露一眼問道:「程方棟的傷勢怎麼樣了。」程方棟一臉可憐相的看向王雨露,希望他能說出自己傷病未癒的話,好讓自己多活一陣。
王雨露看也不看程方棟,拱手抱拳答道:「稟主公,程方棟的傷病已經基本痊癒,雖然功力未恢復到十成,但是身體已經完全恢復,經得住一切拷問。」
盧韻之點點頭,也是抱拳說道:「近來你辛苦了。」
「屬下理應如此,主公不必客氣。」王雨露說。
盧韻之看向程方棟,緩緩的講道:「程方棟你可知罪了?」程方棟心中恐懼萬分,但他也明白此刻求饒沒有什麼用,自己早晚要死,或者生不如死,求饒只能讓盧韻之更加得意,從而嘲諷的作弄自己。可是假如硬氣點回答也不太妙,王雨露說了盧韻之最近心情不太好,若是惹惱了他,那迎來的則是更痛的折磨,於是程方棟扭轉頭去,選擇了閉口不言。
「呵,你這傢伙倒也有骨氣,你唯一依靠能拿捏住我的幾點已經被我化解了,你還是這樣頑強我倒有點佩服你了。」盧韻之笑稱道:「不過今天我來倒不是來捉弄你的,而是來送你上路的,貓捉老鼠之前只要不是太餓,都會戲弄一番,戲弄煩了就該吃掉了。」
程方棟笑了,笑的那麼開心,內心的恐懼一掃而空,他邊笑邊說道:「痛快,終於能夠痛快一回了。」阿榮有些不耐煩的拿著一根繩索走了過來,然後走到了程方棟的背後,勒住了他的脖子。
程方棟調笑著說道:「麻煩阿榮兄弟把我褲腿繫上,人一死屎尿橫流的弄髒了地面就不好了,再說這樣死的太窩囊了。」
阿榮並沒有搭理程方棟,手上用力勒了下來去,程方棟頓時感到呼吸不暢也就再也說不出話來了,他脖子上的青筋暴漏,兩眼環睜雙手不停地憑空抓著什麼,身上綁著的鐵鏈子抖動的響聲越來越大。
原來死是這樣的感覺,程方棟難受之極,時間也好像被延長了一般,他突然想到死竟然是這麼漫長等待。眼前的盧韻之有些模糊了,他的嘴角還帶著意味深長的笑容,王雨露的身影也飄忽起來。別了花花世界,別了自己未完成的野心,別了一切自己曾經對不起過的人。
突然脖子上的力道消失了,程方棟的身體軟了下來,下墜之勢被身上的鎖鏈一拽,弄得身上生疼。疼,死人是不會疼的,莫非自己沒死。好甘甜的空氣,流入肺中的感覺是那樣的清新,儘管在他人聞起來牢房的空氣是渾濁不堪,甚至還有些臭臭的,但是此刻的程方棟則是貪婪的大口呼吸的,都有些醉了。沒錯自己還活著,程方棟慢慢睜開了眼睛。
阿榮齜了齜牙,做了個表示很噁心的表情,盧韻之問道:「好聞嗎?」一時間盧韻之等三人都哈哈大笑起來,盧韻之走上前去對程方棟說道:「還想再死一次嗎?」
說實話,程方棟怕了,死之前他並不怕死,還認為這是一種解脫,可現在現在嘗試了死後餘生,就再也扛不住對死亡的恐懼感了。
「阿榮。」盧韻之叫道,阿榮拎著鎖鏈又一次走到了程方棟的背後,程方棟不斷的吼叫著,卻被阿榮拿一快破布蒙住了眼睛,又扯了一塊極臭的塞住了嘴巴。恐懼的吼聲被破布堵在嗓子眼裡,聽起來聲嘶力竭恐怖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