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家老爺從正堂之中快步迎了出來,拱手說道:「哎呀,是盧先生到了,唐某有失遠迎,還望恕罪啊。」唐老爺從晁刑那邊或多或少的知道了盧韻之的身份,自然更加不敢的怠慢,雖說最差英子也能算作是自己的義女,可是面對這個權高任重的「女婿」,這位當地的有名的唐老爺心裡也犯嘀咕,不知道盧韻之能否瞧得上自己,一切還得客套一些。
之前守著陸九剛盧韻之自是不好說什麼,生怕陸九剛心中不快,卻看陸九剛真乃豪傑,非但不吃醋更是對唐家老爺感恩戴德。況且現在陸九剛遠在廣西風波莊,自己可謂是一點顧忌也沒有了。英子自幼孤苦,除了兄長豹子以外,沒人真正體貼照顧過她,現在陸九剛這個親爹回來了,再有唐老爺這個爹來疼英子,豈不是美事一樁。
想到這裡,盧韻之快步上前,攙住唐老爺,然後雙手抱拳深鞠一躬口中說道:「小婿拜見岳父大人。」如此這般一來,不禁讓唐老爺大為感動,說明這個能幹的姑爺認了自己,更是在眾下人面前爭了光。因為在那些下人眼中那個神醫王雨露,雖然衣著樸素,但是動輒都是金碗銀杯,鹿茸人參,前幾日竟買來一塊成色尚好的古玉做藥,可就算如此,每當人問起的時候,王雨露總是回答我是你們家姑爺的手下。
手下尚且如此,姑爺親至對老丈人恭敬有佳,唐老爺更加大放異彩,連連大笑著答道:「賢婿不必多理,我們去內堂一敘。」
進入堂內,卻見盧韻之雙膝跪地,給唐老爺扣了三個響頭說道:「一來謝岳丈大人對英子多年來的照顧。二來是當時我落魄至極,岳父大人仗義相助。三者是我與英子成婚之時您未曾在場,我給您補上一個。」前兩點盧韻之說的倒是真心話,可是兩個頭都磕了,也不差這一個,第三點無非就是場面而已,若讓陸九剛知道了就算再大的心胸,或許都要吃醋了。
楊郗雨也是對唐老爺行了一個萬福禮說道:「小女參見唐伯父。」唐老爺本就被感動的淚眼朦朧的,若不是王雨露替他調養過了身子,或許這一激動就得抽過去了。看到美若天仙的楊郗雨,唐老爺不禁站起來略一抱拳說道:「這位姑娘您是」
盧韻之答道:「這是內人楊郗雨。」唐老爺神色一頓不知道該如何是好,雖然英子長得也是俊俏的很,可是比不上眼前的楊郗雨啊,莫非盧韻之剛才是收買人心,實則前來所為休妻之事,或者是讓自己的女兒英子,也就是唐瑤做小,讓眼前這個楊郗雨做大的不成。
唐老爺臉上變顏變色,盧韻之治國治軍皆有韜略,面對老謀深算的文臣武將尚且游刃有餘,怎麼能猜不透唐老爺現在所想呢。於是乎盧韻之解釋道:「岳丈大人請放心,我家中還有一位妻子,現在雖然下落不明,但我一定會找到她。我雖然出自中正一脈,可是並不墨守陳規,我盧韻之的妻子都是夫人,沒有妾侍之說。本就沒有什麼家底,就是一個閒雲野鶴之人,自然日後的所生的孩子也就沒有嫡庶之分了。」
唐老爺鬆了一口氣,王雨露輕咳了一聲,想要打斷這些對話急於道出英子的病情。楊郗雨又行了一個萬福禮說道:「唐伯父,王大哥,小女子先行告退,在院落中隨便轉轉,你們商量英子姐姐的病情要緊。」
楊郗雨說著就擺動羅裙,邁著蓮步走了出去,盧韻之微微皺了皺眉頭,此路上楊郗雨對醫藥之學頗感興趣,總是問東問西的,加之對穴位的掌握已經爐火純青,她那鬼靈點穴法獨成一派也是厲害,怎麼今日王雨露這樣的高人在場,楊郗雨反而躲避了出去呢,其中必有古怪。
盧韻之正想著,王雨露開口說話了:「當日在泰山腳下,那位山中高人說英子之病需用二魂交融,誘導其內,蓋於新靈,是以保陽壽去附魂即可。說得簡單,其實遠非如此,但是這確是醫好英子的關鍵。主公你之前告訴我邢文老祖說無藥可治,只能等英子自己醒悟,其實不然。經過我的藥物和針灸以及用鬼靈誘導之下,英子只需要被我點中百會穴,用鬼靈提鉤就可醒來,恢復之前的記憶。」
「那你還等什麼,莫非其中另有隱情?」盧韻之問道。
王雨露點點頭答曰:「不錯,清醒後的英子還是十分不穩定,不定什麼時候就會瘋了,而且把之前的記憶誘導出來以後,這幾年的經歷就會忘記,並且成為隱患,一旦想起還是兩命重疊。」
盧韻之明白過來,說道:「那可有方法,徹底根治,風師伯留下的那幾句話是不是道破了這一環節玄機?」
「風師伯?」王雨露雖有疑問,卻立刻帶過,相等來日再細說一下,於是點點頭說道:「是說泰山高人吧,正是那幾句話點破玄機。現在的唐瑤,以前的英子無法融入到一起,除非有人可以用自己的魂魄作為橋段,連接兩人方可化險為夷。只是對這人的要求也是有極高的限制的,泰山高人所說的蓋於新靈就是說要引入新的魂魄,我偷偷瞞著主公用其他鄉野之人試過。若是不對,不光當事人會命喪當場,就連橋接靈魂的人也會一命嗚呼。」
盧韻之點點頭,讓王雨露繼續說下去,唐老爺卻聽得心驚膽戰,知道眼前的兩人並不像表面上看起來那番和善,王雨露所說的實驗竟然搭進去幾條人命,臉上卻毫無變色,盧韻之也是默許,好似見怪不怪一般。
王雨露沒有注意到唐老爺的表情,繼續說道:「橋接需要找另外一女子,此女子必須比英子年紀輕,而兩人八字也和,還得」說到這裡,王雨露突然有些尷尬起來,不禁語頓。
盧韻之看了一眼王雨露,又瞧了一眼唐老爺講道:「但說無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