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見浚被趕出皇宮的後,平日裡對他唯命是從的太監宮女紛紛離他而去,更有甚者對他冷眼相待。只有萬貞兒依然一如既往的守候著他,對此朱見浚尤為感動。盧韻之等人曾談論起過此事,白勇對萬貞兒讚不絕口,說她是個忠義之人,主有難而不棄。盧韻之卻是一笑置之,眾人問其原因,盧韻之稱:萬貞兒是孫太后的心腹,更是朱祁鎮的死忠,又照顧了朱見浚這麼多年。朱見浚被趕出宮去後,萬貞兒若是留在朱見浚身邊還能落個好名聲保住一條命,否則在宮中必定被整死,就算不被整死也會被排斥,畢竟朱祁鈺新皇上位豈容舊部殘餘。
最後盧韻之總結道:只有向白勇董德阿榮等隨著他同甘共苦的人,才是真正的忠勇之士,而被逼無奈才不離不棄的只能算是功臣,若是忠義卻著實有些辱沒這個詞,若是眾人不信只需等日後便有分曉。萬貞兒在盧韻之眼中就是一個這樣的人,不好卻也不壞,只是個聰明人,起碼識時務。
萬貞兒此後照顧著年幼的朱見浚,與之相依為命,生活雖然困苦,時不時的還成為朱祁鈺的眼中刺,可是就這麼熬了過來。于謙率大軍出城的時候,朱祁鈺本欲不帶朱見浚出城,可是托了幾位大臣的福極力上奏,這才勉強帶他們出城。後來京城被付之一炬,回京後方清澤在盧韻之的示意下,命人替朱見浚修建了一個不錯的宅院,外觀很是一般,但是內設卻著實不錯,比之以前的居住環境不知好了多少。
朱祁鎮與盧韻之交談甚久之後,授意朱見浚拜盧韻之為師,更是讓其認盧韻之為亞父,從此衣食無憂也不用整日裡提心吊膽恐遭殺害了,畢竟盧韻之此刻如日中天,大樹底下好乘涼。
盧韻之等人走入院落之中,卻見一個少年在跟著一名頭髮花白的老者在不停的揮拳,兩人口中發出一聲聲暴喝。兩人看到眾人的到來,不禁停了下來,少年拱手抱拳叫道:「亞父。」盧韻之點點頭,董德從車上拿出一個大食盒,打開食盒發現裡面全是冰塊,中間冰鎮著兩隻碗,碗裡飄出陣陣幽香。
盧韻之碰過一隻碗遞給老者說道:「伯父,辛苦了。」那人正是晁刑,雖然他已年邁,可是身上的肌肉卻毫無鬆弛之意,此刻赤著上身,哈哈大笑著說道:「韻之,有心了,知道我愛喝著冰鎮酸梅湯。」說著捧著大碗咕咚咕咚的喝了下去,盧韻之招呼少年,也就是朱見浚,前來喝這消暑佳品,自己則是坐在一旁滿眼含笑的看著兩人。
晁刑喝完後擦了擦嘴說道:「韻之你們先坐著,我和浚兒先打完這套拳再說。」白勇嘿嘿一笑,看向朱見浚,口中說道:「小子好好打拳,練什麼也得先練體,不然就和你董叔一般,動不動就氣喘吁吁地。」說著董德和白勇兩人又吵鬧起來,豹子伸了個懶腰,懶洋洋的躺在院子中大樹下,瞇上了眼睛。
「我先進去一趟。」說著盧韻之朝著屋內走去。一個女子正在半臥在床頭,背對著盧韻之小憩,白皙的肩頭從衣衫中漏了出來,此女子身體雖然豐腴卻不臃腫,盡帶著一種獨特的美感,那渾圓的臀部更是撩人的很。
盧韻之輕咳一聲,那女子睜開了眼睛,慢慢的坐起身來,衣衫在這起身的片刻又是滑落了半寸,盧韻之忙轉過頭去,打開了緊閉的窗戶,陽光順著窗戶灑落進屋內。那女子起身對盧韻之說道:「小奴萬貞兒拜見亞父。」
盧韻之點了點頭,看向萬貞兒口中冷冷的說道:「你把衣服穿好,這樣見我成何體統。」聽盧韻之如此一說,萬貞兒面色通紅,連忙穿好衣衫,就要去燒茶。盧韻之卻連忙制止住了她問道:「近來浚兒可好?」
「好多了,自從您來了後,浚兒做什麼事情都有底氣了,不似先前那般稍有聲響就慌作一團。」萬貞兒滿臉含笑,一雙媚眼直勾勾的盯著盧韻之的俊臉,然後說道:「亞父身體可安好。」
「甚好!」盧韻之並沒有多言,萬貞兒與盧韻之年紀相仿,而盧韻之年華老去之後看似有三十多歲的模樣,英俊絲毫不減更是平添一份穩重。萬貞兒第一次隨朱見浚見到盧韻之的時候,頓時暗許芳心,她從未見過長得如此標誌的男人,那份瀟灑那種書卷氣中卻流露出的絲絲霸氣,更是讓萬貞兒神魂顛倒。萬貞兒時時在想若是說盧韻之貌比潘安一點都不為過,反倒是有些委屈了盧韻之,盧韻之的氣質比傳聞中的古人美男子潘安要好不知多少倍。從那時起,萬貞兒芳心暗許,每每見到盧韻之都大獻慇勤,盧韻之年紀也不小了,自然知曉其中的事情,卻不動聲色若即若離。這樣欲擒故縱之下,萬貞兒反而更加茶不思飯不想,就盼著盧韻之能來看望朱見浚的時候,也順便跟自己說上兩句。
其實這也不能怪萬貞兒生性放蕩,兩人都是幾近三十,正當年,加之盧韻之面貌俊美,氣質上佳,況且萬貞兒日日守著這個少年朱見浚,自己已經花落成熟,卻又不能出門,自然是思春心切,看到盧韻之哪裡有不動心的理由。盧韻之思來想去也是理解,對於萬貞兒有些過分的舉動只是呵斥卻並不惱怒,這反而給了萬貞兒一種錯覺。
盧韻之又說道:「萬姑娘,你一定要照顧好浚兒的身體,最近我將傳給他一門術數,若是身體不好可練不成。現在雖說你們的日子好過一些了,但是還是與往日相距甚遠,我會不斷提升你們的待遇的,你照顧浚兒的事情我不會忘記,這可是大功一件。」萬貞兒邊聽盧韻之說著邊不住的點頭,眼睛卻未曾離開過盧韻之。
「當然,你也要照顧好自己,否則好日子來了你卻無福消受豈不是太虧了。」盧韻之笑著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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