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波漸漸淡去,盧韻之的周圍不再有那明亮的光圈,四周變得又一次黑暗起來。盧韻之又一次氣化出了一柄劍,藉著氣化的光芒問道:「老祖您看這樣成了嗎?」
邢文微笑著看著盧韻之,眼睛中充滿了慈愛的目光:「差不多了,我現在傳授你御土之術的真諦,至於日後怎麼應用還要看你自己的發揮了。憑你現在的本領,加上剛才悟出來的無影,影魅已經奈何你不得了。可是你要是想要制服影魅為你所用,還需要勤加練習御土,如果你力量不濟了可以借助夢魘的力量,不僅是他離不開你,你或許也離不開他,人與鬼靈的生死同盟才是鬼巫的真實面目。你們兩者之間如何互換能量是鬼巫的本領,我研究的不多,也就不給你指點了,你自己多加體會。下面我就開始教你了,御土之術借助的是大地的力量,土地不是靜止的而是在時時刻刻的變化之中,只是這種變化極為漫長,但是地下的能量對於渺小的人來說卻是取之不盡用之不竭的。這就是御土的原理」
幾個時辰不知不覺的過去了,盧韻之感到口很渴,正在有些焦躁的時候一股清泉從地面冒出,盧韻之捧著喝了幾口頓時覺得甘甜無比。邢文說道:「這是御水,不過一時也教不了你這麼許多,待你去谷中高塔中自己尋找其中奧妙吧。盧韻之,雖然你我終究不知道密十三的真正面目,但是密十三預示著是一個組織,並且你又能憑借密十三一統天下。不管你是不是以後能夠面南背北成為一代帝王,我都希望你好自為之,體恤百姓,你能答應我嗎?」
「老祖,如若真有那麼一天,我一定會如此。只是我自小受苦,所以在中正一脈入門後我極能理解我師父所說的,當然我也能理解于謙的行為以及老祖您的想法。可是現在我的志向並沒有這麼大了,我只想殺回京城,重振中正一脈以報答師父他老人家的再造之恩。」盧韻之頓了頓又說道「其實我還想讓我的兩位妻子重新回我身邊,為師父養老送終,就在中正一脈中無憂無慮的生活,對於我來說這一切都足夠了。我現在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這樣簡單的願望。我有一事請教老祖,我曾用咱們中正一脈的秘法為我的一位妻子英子續命,因為害怕她兩命重疊神智錯亂,所以我們現在不能相見,是否有方法可以讓她恢復記憶。」
邢文答道:「沒有他法,只能等她自己想起來。」盧韻之歎了口氣又問道:「我另一位妻子現在行蹤不明,而我為了躲避于謙的卜算,已經把她同我一樣,滅四柱消十神了。我該如何找到她?」
「這倒簡單,有三種方法。其一谷中高塔中有一個尋氣的本領,她現在也就是命運全無,但是氣猶存,尋氣可以尋得天下所有人的氣,到時候就能找到她了。只是這種技法過於高深,我未曾學會你能否看懂還要靠你自己的造化了。還有一種就是征服影魅,這樣的話就可以通過影子找到她了。第三種就得靠你體內的夢魘了,只要她能做夢,夢魘就能找到她。」邢文回答著身影慢慢飄忽起來,時隱時現盧韻之突然有了一種不好的預感。
夢魘這時候在盧韻之的耳畔大叫道:「一派胡言,我怎麼不知道我還能有如此厲害。」邢文笑了笑說道:「盧韻之,我想你體內的夢魘一定在嘀咕了吧。記住,**惡鬼中影魅不是最強的,這個排名只不過是對惡鬼的平均排位,若是夢魘繼續成熟下去,很難說它在某一天會超過影魅。所以,現在他不會的不代表以後不會。」
「你一定發現夢魘的變化了,包括你自己性格上的變化。」邢文說道,盧韻之剛想問什麼卻突然止住了聲音,靜聽邢文的講解,就連夢魘也停止了喋喋不休,這是一人一鬼同樣想知道的事情。
邢文的聲音有些飄忽,身影頻繁的閃爍起來,身旁方陣也變化出時隱時現的光華。可是他還在繼續說著:「你們兩個相互都在改變著對方,盧韻之本就是三戒皆犯,我想你入門的時候你師父就看出來了,可是你的資質太好了所以他想賭一下。三戒,你不陌生嗎?」
「嗔癡怨三戒。」盧韻之簡短的答道,他心中明白時間已經不多了,所以回答盡量言簡意賅,而夢魘也好想明白了這個道理,也是安靜下來一言不發。
邢文點點頭說道:「正是,你本來三戒就過重,尤其是怨戒。後來機緣巧合之下,一個很不成熟的夢魘跑到了你的體內,你沒有發現其他人也沒有察覺,就這樣他在你體內韜光養晦。盧韻之你每一次成長的時候其實夢魘也跟著你同樣成長。夢魘的強大也促使了你的強大,所以你才能如此快捷的熟練應用天地之術和御氣之道。而在這期間你們越來越不可分離,你們兩個成了一體。鬼靈的能量多是由怨念恨意的聚集,鬼靈的能量代表的是陰。而盧韻之你雖然身負三戒怨念頗深,但是你心地善良老實淳樸,你代表的陽。可如今你們兩個融合在了一起,於是陰陽交錯,陰中有陽陽中有陰,以至於夢魘很可能已經長出了五官,越來越善良忠厚,而你也就越來越陰險狡詐。這不是你的錯,你沒必要自責,這不僅是一個稱霸者,一個英雄該有的,這也是天意。」
話音剛落,邢文竟然憑空消失了,盧韻之低聲呼喚道:「老祖,老祖。」邢文的身影又出現了,聲音斷斷續續發著顫音說道:「我擔心自己變成鬼靈,所以把自己封印起來,這樣既不能魂飛魄散等著你的到來,也不會變成鬼靈,如今時間到了,我也該走了。煙消雲散的感覺我沒嘗試過,哈哈,孩子,我很開心能與你相見。天地人的創造者和天地人的毀滅者相遇,這是千載難逢的時刻啊,我很欣慰因為你會強過我的,讓我送你出去吧,永不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