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棧的店小二聽到韓月秋的話答道:「得勒,幾位爺裡面請。」石玉婷嗔道:「只見到幾位爺了,沒看到姑娘我。」
店小二彎腰諂媚的笑著:「姑娘哪裡話,兩位姑娘如此光彩照人,小的目不敢視,所以沒敢亂說話,請姑娘恕罪。」石玉婷笑著說:「還算你會說話。」
韓月秋回頭看向石玉婷說道:「不可胡鬧,小二你去拴馬吧。」幾人走入店中,一個蒼老的背有些略彎的老頭忙跑了出來,穿的倒也整潔,滿臉的皺紋的一笑褶子都蓋住了他的眼睛。只聽他說道:「鄙人是小店的掌櫃,幾位大爺姑娘叫我老孫頭就行,幾位客觀要吃點什麼?」方清澤答道:「上等酒席一桌,有特色的都上來,再來兩罈子酒錢少不了你的。」說著從懷中扔出一枚銀子,老掌櫃伸手接住,滿臉笑意更濃了說道:「得類,幾位爺稍等,店裡沒什麼好招待的,山間野味倒也不少,我吩咐廚子做飯去您稍等。」
韓月秋叫住了準備轉身離去的掌櫃說道:「酒就不要了,喝酒誤事你明早準備些乾糧牛肉之類的,我們明日還要趕路。」掌櫃的彎著腰轉身離去,方清澤不滿的說道:「二師兄,這次雖然不敢說腰纏萬貫,但是也小賺一筆不用省錢花銷,一切有我呢。」韓月秋還沒說話,曲向天接口道:「二弟不可胡鬧,二師兄說的對,喝酒誤事我如此嗜酒如命都不急著喝酒,咱們這次出行一切小心為妙。還有財不可露白,你以後說話的時候小聲點。」方清澤低下頭不再說話了,韓月秋雖然面色依然冷峻,但是衝著曲向天點點頭以示友好。
盧韻之低聲說道:「二師兄,你看此店是否有所古怪,我們幾個沒有行走江湖的經驗,但是我幼年逃荒的時候聽人說過,這種屹立在鄉間小路上的店舖多數都是些殺人劫財的黑店。」韓月秋沉默一會說道:「反正處處小心吧,一會先別動筷子,我試過後再說。」
片刻功夫過後,掌櫃的和店小二端上來幾盤子鹿肉等野味,還上了一壺茶葉,然後轉身離去。韓月秋從懷中拿出銀針一一試過後,自己先夾了幾筷子菜喝了一杯茶,過了一會並無異樣後才揮揮手示意大家開吃。眾人都很餓,此時就席捲殘雲般的狂吃海喝起來,一會功夫就盤子見底了,石玉婷突然摟住盧韻之的胳膊說道:「韻之哥哥,一會休息的時候咱倆一間房吧。」
方清澤正在喝茶,卻猛地一口噴出,曲向天趕忙閃過才沒濺到身上,方清澤拍著自己的面頰說道:「我錯了,我剛才不該說中原女子含蓄內斂,這句話也不是絕對的,起碼在咱們玉婷身上不適用。」慕容芸菲也嬌笑著刮了刮石玉婷的鼻頭說道:「妹妹如此心急,韻之你可得好好待人家。不過你兩人並未成婚,同居一室不怕回京後你爺爺責罰他啊。」韓月秋面部抖了抖,似笑非笑然後臉一耷拉依然面無表情的說道:「我們稍坐一會兒就回房休息吧,我和曲向天一間房,方清澤和盧韻之一間,慕容姑娘與玉婷一間。店家,客房準備好了嗎?」
那個老孫頭大掌櫃忙從櫃檯後面跑了過來,滿臉依然是那數不清的褶子說道:「準備好了,準備好了,幾位爺吃的可好。」韓月秋答道:「甚好,領我們去客房吧,我們要休息了。」老孫頭連連答是然後起身領著幾人走到了二樓的客房。
三間房雖然不如京城豪華,但是倒也整潔乾淨讓人看起來倒也舒服的緊。看到幾人臉上露出滿意的神態,老孫頭說道:「幾位客官可是來自京城啊,聽著口音像是。」韓月秋點點頭然後說道:「老掌櫃,我們累了先行休息了。」老孫頭一鞠躬說道:「那各位先休息,我一會讓小二給您加床被子,咱們這裡到了半夜天冷。」幾人一抱拳答道:「有勞了。」就各自進屋去了。
方清澤拿著一個賬本撥了一會算盤以後倒頭就睡,盧韻之卻輾轉無法睡去,本想點燈看書卻不想打擾方清澤的水面,於是披上一件黑絨斗篷反身走出門外,走入後院之中望著天上的一輪明月,盧韻之的心中突然有些難受卻不知道這是一種什麼情緒,他自小離開了家人,早已把結拜兄弟曲向天和方清澤當成了自己的親兄弟,但是今天看到慕容芸菲與曲向天的甜蜜勁自己卻不是那麼的開心。
就好像那孤單的月亮一般吧,雖然有繁星的陪伴卻不能理解月亮的寂寞。盧韻之歎道:「滅燭憐光滿,披衣覺露滋。」「不堪盈手贈,還寢夢佳期。韻之你怎麼了?」慕容芸菲的聲音從背後響起。盧韻之轉頭望去,月光下的慕容芸菲是那樣的美麗動人,月光在她的身上反射出淡淡的銀光,雪白的衣服與這夜色交相輝映,猶如天上的明月一般讓人心動使人憐惜。但此刻的慕容芸菲並不是自己可以深愛的女人了,她是結拜大哥曲向天的心上人,最主要的是這個女人的心裡也同樣愛著曲向天。
盧韻之一時間不知道如何開口只是望著眼前的這個冷艷的美女,慕容芸菲卻開口說話了:「盧韻之,對不起我知道你對我有情。」盧韻之聽了以後渾身一震,忙低下頭往後退了一步與她保持者距離。「但是感情的事情有時候是沒法強求的,你很好我承認,可是我卻喜歡那種豪情萬丈略有野性的男人,你雖然文雅但是也是立於天地間的真漢子,卻不是我想要的那種,對不起韻之,這不會影響以後我們相處,也不會影響你與向天的感情對嗎?如果為此你們兄弟產生隔閡我將選擇離開。」
盧韻之心中的鬱悶之情一下子放開了很多,郎有情妾有意這才天作之合,自己的單相思不能說明什麼,更不會影響自己對曲向天的感情,同時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真的愛慕容芸菲,或許只是自己年少的衝動和情竇初開的懵懂。
盧韻之笑了笑對慕容芸菲說道:「大嫂你多想了,我承認我對你的感覺,但這只是短暫的,長兄如母韻之以後一定與大哥大嫂相親相愛,只是他日之事望大嫂不要再提了。」慕容芸菲點點頭。後院外的樹葉突然一陣微抖,盧韻之從袖子裡伸出手在空中一放,然後動了動耳朵喝道:「誰?!」接著飛身跳上院子中的磨盤,一個縱躍雙手攀上了牆頭,緊接著雙腳在牆上一蹬借這此力站在牆上,身子微蹲有一跳飛到了對面的樹上。
動作靈巧非凡卻剛勁有力,一會功夫盧韻之又從樹上跑回了院子,慕容芸菲說道:「你們中正一脈的身手真的是天下無雙啊,我們慕容世家可比不上這個,剛才你怎麼了為什麼突然跑到樹上去。」盧韻之沉思片刻回答道:「剛才聽到樹上有聲響,我伸出手去卻未感到有風,努力去聽除了樹葉摩擦的聲音還有略微的第三個人的呼吸之聲,我想樹上一定藏著個人,但是」說著雙手一攤,表示自己一無所獲。
慕容芸菲笑了笑答道:「行了,估計是你累了聽錯了,快回去休息吧。」盧韻之一彎腰行了一禮說道:「嫂嫂早回去休息吧,夜晚注意安全,我總感覺有些古怪。」「會的,叔叔我先告退了。」慕容芸菲說著輕移蓮步走開了。
盧韻之又望了望那棵院外的大樹,轉身回到房中躺下就要休息,卻感到有些微冷,於是起身拿起店小二送來的被子準備蓋上兩層這樣能暖和點。轉頭又看到方清澤也是一床薄被蜷著身子睡覺,歎了口氣就想先替方清澤蓋上,卻聽見屋內有人說了一句:「且慢,盧韻之你沒感到有些古怪嗎?」
盧韻之大吃一驚,他的五感極其靈敏卻沒有感到此人的存在,連忙看向聲音傳來的方向問道:「你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