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司佑的目光柔和.這幅表情他以前對別的人做過.裡面卻全是虛假.今天裡面全部透露著真誠.他把自己的心奉上.梁以默不禁沉默.韓司佑見狀.嘴角輕挽.笑的有些痞樣.「你不說.我就當你答應了.」
梁以默說不清自己現在到底是怎樣.她真的可以拋開一切.甚至放下那段讓她難忘的記憶嗎.
曹琴默其實早就在廚房門口站著.此時淚水早已經打濕了她的眼眶.她知道女兒的哭.那段記憶很難讓她忘記.她只是裝作不知道.其實她很明白.梁以默應該是對那個葉辰有感情的.不然當初也不會帶他來家裡見她.她也不明白女兒一年前到底是因為突然要離開.這些她都可以不問.她只想女兒快樂就好了.
「答應司佑吧.小默.」曹琴默從廚房走了出來.一時讓客廳的兩人有些不自在.
梁以默早在曹琴默出現的時候.上前抽出自己的手.「媽.你飯做好了嗎.」
韓司佑應該也沒有這麼困窘過.俊逸的臉上也露出了一抹不自然.不過很快他就反應過來.硬是把梁以默的手拉起.「以默.你看阿姨都贊同我們在一起.她都相信我能給你幸福.你還猶豫什麼呢.」
被握著的手.手心是暖暖的.就連心裡也一片暖洋洋.或許她真的可以試試.
至少.這樣可以忘記以前吧.
今天這頓飯.吃的其樂融融.梁以默在媽媽的臉上看到了久違的笑容.很少有讓她高興的事情.在飯桌上她一直把菜往韓司佑碗裡夾.這讓梁以默想到那次她帶葉辰回去吃飯.媽媽給他夾的飯菜他從未動過一口.知道他有潔癖.媽媽在收拾碗筷的時候一定也有發現吧.
或許.他們早就該結束了.
韓司佑的心情特別高興.小時候他曾渴望過吃一頓平常的家常飯.母親從來不會親手做飯.她只會教他拿槍.怎樣才能給敵人致命一擊.他從不敢去抱她一下.山珍海味白吃不膩.他更渴望的是母親能親手做一頓飯給他吃.至始至終.只有在這120平方不到的公寓裡他才體會到了家的感覺.
飯桌下.韓司佑的手夠過去.抓住梁以默的小手.放在自己的腿上.心裡美滋滋的.無視了梁以默瞪他的眼神.一邊嬉皮笑臉地對曹琴默說道.「阿姨你做的飯很好吃.以後我有福氣了.」
「你說什麼呢你.山珍海味還沒吃個夠嗎.你家人不會給你做啊.」梁以默沒好氣的說道.
以往韓司佑貧嘴的時候.她也是這麼頂回去的.打打鬧鬧早已經習慣了.
曹琴默一邊笑著.一邊往韓司佑碗裡夾了個雞腿.「呵呵.喜歡就多吃一點.想吃就回來這裡住.阿姨你給你做.」
飯後.韓司佑卻被一道手機響了.他在電話裡匆匆講了幾句.便掛了電話說是要回京城.
梁以默聽從媽媽的吩咐送韓司佑到門口.「等等.」韓司佑咻地拉住她的手臂.梁以默習慣性的回頭.臉上已經被她親吻了下.兩人誰都沒發現遠處一架相機卡嚓一聲拍下了這一畫面.
梁以默出神地望著韓司佑車離開的地方.站立了很久.起身準備進屋的時候.卻見媽媽正笑盈盈地站在門口.
梁以默顯得很是平靜.上前扶著曹琴默進了公寓.「媽.外面風大進屋吧.」
曹琴默坐在客廳的沙發上.拉住女兒的聲.很是關心地問道.「小默.你不快樂嗎.司佑這個孩子不錯.他這一年的表現媽都看在眼裡.你們一定會幸福的.」
「媽.你真的認為我們在一起會幸福嗎.」梁以默往曹琴默的懷裡靠了靠.很溫暖.她顯得有些疲憊.
曹琴默的手指放在梁以默的頭髮輕輕撫弄.歎了口氣.「小默.不管你做什麼決定媽都支持你.只是你別苦了自己就行.」
她的女兒.從小就是一個很堅強的人.有苦自個往肚子裡咽.她看在眼裡.心裡疼.
梁以默的心悶的慌.有些話憋在心裡久了.不說出來的話.真的很難受.梁以默翻了翻身.趴在曹琴默懷裡.「媽.我難受.」
「難受就哭吧.在媽面前哭不丟人.」曹琴默一直覺得女兒有事情瞞著自己.女兒不說.她一直沒問.女兒這樣不說.自己心裡也跟著不好受.
哭的久了.人也累了.曹琴默幫梁以默把床鋪收拾好.她掀開被子把女兒拉到身邊.「小默.媽跟你好好說會話.」
梁以默脫掉鞋子.同曹琴默挨的很近.床頭開著一盞小燈.朦朧的光線足夠溫暖人.
「媽.你有什麼想問的你就問吧.」
有些事憋在心裡久了.還不如說出來.一吐痛快.
「小默.媽一直不問你怕你想起傷心事情.你現在可以不可以告訴媽媽當時我們為什麼要急著搬家離開呢.」
梁以默瞌起雙眼.無力感自四肢百骸浸透而來.權衡在三.才問道.「媽.你還記得爸那件事情嗎.」
曹琴默的手僵了一下.繼續放在梁以默的秀髮上.微微失神.又帶有些傷感.「我一直以為你不會問.其實你爸爸的公司在那之前就已經不景氣了.當時你爸爸不讓我告訴你和小軒我們便一直瞞著你們倆.商場上的事情我不懂.但我實在不相信你爸爸會去詐騙.你爸爸常說錢是身外之物.沒有了可以去掙.他怎麼會去做那種事情.但警方人證物證俱在.讓人不相信都不行.或許他真的做的了吧.」
「媽.我爸根本就沒有做.是有人栽贓故意栽贓的.」
「什麼.你知道.」曹琴默吃驚.「你怎麼會知道.」
「我……」梁以默猶豫再三.才娓娓道來.「媽.我們離開那天早晨葉辰找過我.他讓我搬到他那裡住.我不答應他就拿你威脅我.在他走後他的媽媽找上了我.她給我講了當年發生的事情.爸爸公司和葉辰的姑父公司本來有一項目在合作.中間他姑父偷工減料導致剛修好房子還沒住便造成了坍塌死了幾個人.葉辰的姑姑找到了娘家.求葉辰的奶奶幫他處理.沒想到那群人把這些事情全部推在了爸爸的頭上.爸爸被逼走頭無路.只好貸款.但那些公司在葉氏的施壓下沒人敢貸款給爸爸.他姑父怕事情被揭穿找人聯合陷害爸爸.爸爸中了他們的圈套.才會落的如此下場.」——
作者有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