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邱淑珍和吳君茹從洗手間回來的時候,林宥倫和陳珂辛這邊也差不多談妥了,只剩下那5個女主角的人選還沒有確定。
陳珂辛一副眉頭緊鎖的樣子,就連吳君茹在他身邊坐下也沒有絲毫的察覺。
這時候桌上的菜已經上齊,林宥倫招呼大家動筷子,陳珂辛還是坐在那裡不動,吳君茹只好又在他腳上踩了一下。
「喂,你搞什麼鬼?」吳君茹壓低聲音在旁說了一句。
「沒事,沒事。」
陳珂辛回過神來,拿起筷子,略帶尷尬地朝坐在對面的林宥倫、邱淑珍笑了笑。
一頓飯吃下來,林宥倫和陳珂辛都沒有再提及任何關於那部電影的話題,吳君茹憋了一肚子的疑問,直到在餐廳門口目送著林宥倫和邱淑珍離開,才迫不及待地問:「你和林先生談得怎麼樣啊?」
「我已經答應林先生做這部影片的導演……」
陳珂辛話還沒有說完,吳君茹兩手就捧在一起,眉開眼笑地說:「太好了!你做了這部電影的導演,我幫寰亞演電影的事情,林先生肯定就不會再追究了。」
「你先聽我把話說完。」陳珂辛沒好氣地看了吳君茹一眼,面帶憂色地說道:「這件事都不知道該怎麼去和曾先生解釋,畢竟我是先答應了他那邊的。」
「切!」吳君茹手一揮,「我當是什麼嚴重的事情,這有什麼好擔心的?你只要把林先生抬出來,曾志韋就是心裡有一萬個不願意。嘴上也不敢說半個不字。」
陳珂辛當場就給曾志韋打了一個電話。簡單地將林宥倫找他拍戲的事情向曾志韋解釋了一下。曾志韋的反應果然像吳君茹說那樣。甚至還在電話裡囑咐陳珂辛,先把林宥倫好好拍這部戲,他那邊不趕時間。
放下電話,陳珂辛聳聳肩,看著吳君茹笑說:「都讓你給猜中了。」
吳君茹一副洋洋得意的表情,挽著陳珂辛的胳膊上了車。
「對了,這部電影還有5個角色沒有確定人選,你和林先生都已經商量好了?」
「林先生挑走了兩個角色。說後面他會安排,剩下3個角色讓我來定。」
陳珂辛說這話的時候表情看上去有些苦惱而不是高興,這讓吳君茹感到很不解。
「這是好事啊,說明林先生對你很信任嘛。」
陳珂辛轉頭看著吳君茹,「林先生投資的電影,基本上主要角色都是由他親自定,你知道這是為什麼嗎?」
「他既是製片人又是編劇,劇組他最大,當然什麼事情都是他說了算。」吳君茹回答得很輕鬆。
「這只是其中一個原因,更重要的是他每部電影的女主角位置很搶手。很多人都是想方設法要在電影裡露一面。」
陳珂辛很有耐心地在解釋,但吳君茹卻沒有耐心聽他說完。
「我知道啊。大家都想做『林女郎』嘛。」
「所以啊,每每在這個時候,導演是最難做的,夾在林先生和那些通過各種關係找上門的人中間左右為難。照顧那些托關係過來的人,選出的角色人選不能讓林先生滿意,這肯定不行;但是為了讓林先生滿意而拒絕那些托關係來的人,又會得罪她們身後的人……估計林先生也清楚這個情況,所以大多數情況下都是自己來決定角色人選,免得拍片的導演難做。」
「那你這次……」吳君茹有些不敢往下想。
陳珂辛無奈地歎了一口氣,「這次是因為角色太多了,林先生能安排的人都已經安排好了,剩下這三個角色只能讓我來決定。」
吳君茹立刻就給陳珂辛出主意:「那你趕緊把人都定下來啊,這樣別人找你的時候,你就可以說人選都已經定了,這樣雖然沒有幫到對方,但也不會得罪人。」
陳珂辛搖搖頭,「你以為我不想啊?你知道林先生已經定好的那幾個都有誰嗎?周彗敏、王組賢、邱淑珍、李佳欣、縕碧霞,剩下兩個人他今天沒說,但應該和前面這幾位也差不多,剩下這三個人我能亂選嗎?」
吳君茹也急了,「林清霞、鄭玉玲、關芝琳、劉佳玲……好多可以選的啊?」
「哪有那麼容易,你以為這些明星都是超市裡的商品,擺在那裡讓你隨便挑啊?」陳珂辛剛說完這話,手邊的大哥大突然響了起來。
陳珂辛接通電話,同時朝吳君茹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
「喂,我是陳珂辛,請問哪位?」
「阿辛,是我啊。」
吳君茹在旁邊用口型比劃著問陳珂辛是誰,陳珂辛摀住話筒,放下電話小聲說:「曾志韋。」說完又把電話拿起來。
「志韋大哥,你找我是因為剛才說那件事嗎?」
「不是啊,那事你不是已經和我都解釋清楚了嗎?剛才我忘了問你,林先生那部電影的角色都已經定了嗎?」
吳君茹在旁聽到這話,一個勁兒沖陳珂辛搖頭。
陳珂辛猶豫了一下,最後還是覺得和曾志韋實話實話。
「三個女主角,而且都沒定下來?」曾志韋在電話裡一副很誇張的語氣,要不是知道陳珂辛的為人,他都快要以為陳珂辛是在和他開玩笑了。
陳珂辛把那部電影的大概構思和曾志韋說了一下,曾志韋這才弄清楚了情況。
「阿辛,既然你手上可以定三個人,給我留一個怎麼樣?」
陳珂辛一臉為難,「志韋大哥,你知道這件事最後還要經過林先生那裡,所以……」
曾志韋打斷說:「這個你不用擔心,我當然不會胡亂給你推薦人,劉佳玲怎麼樣?名氣、演技、外貌各方面都還可以,你推薦過去,林先生那邊應該說什麼吧?」
陳珂辛考慮了一下,「好吧,那我試試看。」
「行,那這件事就這麼說定了。」
曾志韋高興地掛掉了電話,陳珂辛這邊卻是一臉的愁容,他知道曾志韋這通電話只是一個開始,等消息傳開,還會有更多的人找上他。
剛回到住處,座機電話又響了起來。
「不用想了,肯定是找你的。」吳君茹盤腿坐在沙發上,一邊嗑瓜子一邊看電視,根本沒有起來去接電話的意思。
陳珂辛無奈地走過去,拿起話筒,說了兩句就把話筒遞給吳君茹。
「找你的。」
「找我的?」吳君茹將信將疑地接過話筒,「吳先生,你怎麼突然給我打電話啊?」
吳君茹只說了幾句話,剩下的時間都是那邊在說。
「好的,吳先生,我盡量試一試,但能不能成我可不敢保證啊。」
吳君茹掛掉電話,有氣無力地坐回到沙發上。
陳珂辛放下手裡的報紙,問:「怎麼了?」
「是吳思源打來的電話,他讓我幫忙跟你說一下,能不能在林先生那部戲裡給他那邊留一個角色。」吳君茹一臉無奈地看著陳珂辛。
「現在你知道我的為難了吧?」陳珂辛歎了一口氣。
「以前拍戲的時候吳思源幫過我一次,你總不能讓我一直欠著他這個人情吧?」吳君茹撇撇嘴,解釋說。
「他想安排誰?」
「關芝琳。」
陳珂辛考慮了一陣,最後點點頭說:「答覆他吧,就說我答應了。」
吳君茹在打電話的時候,陳珂辛就在琢磨這事,按現在這個趨勢下去,他和吳君茹最近這兩天一定會給各種電話煩死,看來有必要快刀斬亂麻了。
就在陳珂辛為最後一個女主角人選費神的時候,電視上正好播出了一條娛樂新聞。
由徐可監製的武俠電影《新龍門客棧》在昨日舉行新聞發佈會,三大主演李聯傑、林清霞、張曼鈺齊齊亮相發佈會現場,而最受關注的演員自然是張曼鈺,這是她年初因為情書門離開香港之後,第一次正式在公眾場合亮相,這一舉動也正式宣佈她的全面復出。
因為要把三位主演的檔期湊在一起,所以《新龍門客棧》要等到年後才開拍,看到這裡,陳珂辛突然間就冒出了一個念頭。
最後剩下這個女主角,陳珂辛覺得自己已經找到了合適的人選。
——
朱茵跑到宿舍樓門口的公共電話機前,對通知她有電話找的同學說了聲謝,這才拿起話筒。
「林先生?」朱茵驚呼一聲,趕緊又摀住嘴,看了一下四周,發現沒有人注意到她一驚一乍的舉動,這才拍拍胸口,鬆了一口氣。
「興奮完了嗎?」林宥倫在電話那頭調侃了一句。
朱茵漂亮的臉頰上不知不覺染上了兩朵紅暈,有些不好意思地「嗯」了一聲。
「那我可以跟你說正事了,千萬不要再像剛才那樣,再來一次我的耳朵真受不了了。」林宥倫先給朱茵打了預防針,接著才告訴她,自己在新片中給她安排了一個角色。
因為《喜劇之王》要放到明年才開拍,林宥倫簽下朱茵後暫時沒有給她安排其他的角色,只是讓她繼續在學校裡進修,剛好新片10個女主角里有一個叛逆少女的角色,所以林宥倫就想到了朱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