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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林白欣心意已決,蕭笙心中無奈地歎了口氣。
關於古天櫟的黑材料都放在公司辦公室,而林白欣明天早上就要看報紙上登出消息,所以留給他佈置的時間非常的有限。
蕭笙從林白欣車上下來,正往停車場電梯方向走去,就見李莊烈、徐曉明兩人神色匆匆地趕來。
一見蕭笙,徐曉明立刻就問:「蕭總監,林伯走了嗎?」
「剛剛還在,現在不知道走沒走……」蕭笙不確定地回頭望了一眼,「還在那邊,你們有什麼急事嗎?」
李莊烈和徐曉明飛快地交換了一下眼色,李莊烈一言不發地追過去,徐曉明留下來和蕭笙解釋說:「《我和殭屍有個約會》的第二集沒有播,換成了《娛樂星周匯》的一期特別訪談。」
這消息來得這樣突然,真如晴天霹靂一般,蕭笙的心好像變成了一塊石頭使勁地向下墜著。
「無線在搞什麼鬼?」他驚得嘴像敲開了的木瓜,半天都沒有合攏。
徐曉明聳聳肩,「我也不知道,所以才追過來找林伯拿主意。」
兩人說話的這會兒,李莊烈已經攔下了林白欣的車,把這個消息告訴了林白欣。
林白欣的心突突地跳著,拳頭下意識地捏緊。
他剛才所擔心的事情已經變成了現實,林宥倫既然敢用古天櫟做主演,肯定不會留下這麼大的破綻讓對手去反擊,亞視的動作終究還是慢了半拍。
想到這裡,林白欣已經沒有心情再回去看那個節目,點點頭,示意李莊烈自己已經知道這件事,然後就讓司機開車走了。
李莊烈一個人回來。蕭笙的心瞬間就跌落到谷底,不過他心底裡還是抱著一絲幻想,也許無線並不準備把這件事公佈出來。
深呼吸一口氣,調整好心情,蕭笙和徐曉明、李莊烈一同上樓。回到自己辦公室,他立刻打開電視,開始收看《娛樂星周匯》的這期特別節目。
——
「看過《我和殭屍有個約會》的第一集,相信大家都和我一樣,非常想看的第二集。可是後面的劇集還沒有拍好,怎麼辦呢?沒關係,今天我把《我和殭屍有個約會》這部電視劇的幾位主演都請到了演播廳,歡迎馬小玲、王珍珍、況天祐還有我們的況復生小朋友。」周彗敏的臉上永遠刻劃著一種自然而又含蓄的美,線條挺秀的鼻樑。稜角分明的嘴唇,甜美的笑意加上柔美的嗓音,總是帶給人一種如沐春風般的感覺。
電視畫面一轉,萬婍雯、蕭嬙、古天櫟、謝庭鋒並坐在一個長沙發上,揮手朝電視機前的觀眾打招呼。
「我們先從最小的況復生開始吧。」周彗敏走到做最右邊的謝庭鋒身旁坐下,摸了摸他的腦袋,「告訴姐姐。你叫什麼名字?」
「謝庭鋒!」
9歲的謝庭鋒早已經脫去稚氣,回答問題也不緊張,很有小大人的派頭。周彗敏接著又問了他的年齡、上學的情況,他都對答如流。
「大家不要看他年紀最小。實際上他出道的時間比今天來到我們節目上的三位嘉賓,包括我,都還要早。」周彗敏將話筒放到謝庭鋒嘴邊,「告訴大家。你幾歲開始演電影?」
「三歲。」謝庭鋒的回答引來台下觀眾一陣驚呼,萬婍雯、蕭嬙臉上也跟著露出驚訝的表情。
「古仔。我看其他人都很驚訝,怎麼就你沒有反應?」周彗敏「氣勢洶洶」瞪著古天櫟。
「因為我早就知道啊,我小時候就有看過他演的電影。」古天櫟拿起話筒解釋說。
「那你知道要跟他合作拍戲的時候,有沒有興奮到睡不好覺?」周彗敏接著又問。
「有啊,拍戲第一天我就跟他要了合影和簽名。」古天櫟一本正經地說道。
周彗敏轉回來問謝庭鋒,「他說的是真的嗎?」
謝庭鋒點點頭。
「雯雯、蕭嬙你們都不知道?」
「真的是今天才知道。」萬婍雯點點頭,雙手拿起話筒說:「但是我知道他是四哥和拉姑家的小孩。」
萬婍雯今天穿的就是《我和殭屍有個約會》戲裡的短裙,所以坐的時候只能雙腿緊緊併攏,不說話的時候兩手都交疊著放在大腿前,防止走光。
蕭嬙則穿了一條吊帶碎花長裙,露出光滑圓潤的肩膀和手臂,她單手拿著話筒,身子微微傾斜坐著,整個人看上去有些慵懶的感覺。
「他演的電影有在台灣上映過嗎?3歲演電影,到現在應該是有6年的時間了吧。」
「這部電影你們肯定都看過,不信我給你們播一段他演電影的片段。」周彗敏拿出一個遙控器,電視畫面跟著她的手轉向了演播廳的另一邊,那邊放著一台電視。
電影片段一開始並不是謝庭鋒的鏡頭,而是周星池和吳夢達,兩人正商量著該怎麼搶劫,這時候萬婍雯興奮地把手舉了起來。
「我知道了,他演的是《寶貝智多星》裡的那個小孩。」
「蕭嬙沒有看過這部電影?」鏡頭對準蕭嬙,周彗敏問。
「我們那邊換了個名字叫《小鬼當家》,我記得當時我剛剛上中學,然後是和同坐女生一起去看的這部電影,但是你們有沒有發現,他和小時候變化還是蠻大的。」蕭嬙指著電視機上正在播放的電影片段說道。
「當然了,變帥了嘛!」
周彗敏拍拍端正坐在自己身邊的謝庭鋒的肩膀,然後結束閒聊,開始今天的主題。
「我想先問一下雯雯,《我和殭屍有個約會》是你第一部戲,會不會感到很辛苦,有種堅持不下去的感覺?」
「以前看演員好羨慕的,但真正自己做演員時候才發現,真的好辛苦。」萬婍雯深有同感的點點頭。為配合造型她每天都要露出雙腿,即使在零下十幾度的冰天雪地中,也只能穿著一層薄薄絲襪,當時說不出凍與痛,「先是在日本雙腳插雪到膝蓋,然後到英國那邊濕冷也很可怕,冷得雙腳放進火爐烤也沒感覺。我都哭了不知多少次了,有時是拍打戲受傷痛到哭,有時是自己跟自己生氣哭。因為凍僵了做反應和說話都不利落,我又習慣了很少ng。」
周彗敏做萬婍雯的訪談,亞洲小姐的話題自然是繞不開的,兩人聊完拍戲,接著周彗敏就問起了萬婍雯曾經的一些事情。
「在參加亞洲小姐選美比賽的時候。好像你和記者發生過衝突?」
坐在電視機前的蕭笙眼皮突然跳了一下,關於萬婍雯和記者起衝突這件事,其實是亞視方面為了炒作亞洲小姐比賽特意安排的,這件事萬婍雯也知道一些。
蕭笙眼睛死死地盯著屏幕,就怕從萬婍雯嘴裡說出什麼不好的消息來。
「其實那時什麼都不懂,說話又倔,別人問我衣服好不好看。我竟說了一通這不好那不好。慢慢記者也說我,我看見他們更轉頭就走,怕被寫衰,結果又被認為態度囂張。誤會更深。後來碰釘子多了才知反省,可能我說話太直接,有些橫衝直撞讓人受不了,也有小女孩脾氣啦。」
萬婍雯的回應讓蕭笙長長舒了一口氣。還好,只是虛驚一場!
「蕭嬙在劇中演珍珍。應該沒有雯雯這麼辛苦吧?」周彗敏換了一個採訪對象。
蕭嬙換了一個坐姿,接受過專業的模特訓練,她很懂怎麼在鏡頭對準自己的時候擺出最合適的造型。
「確實雯雯她很辛苦,有時候我都有些幫她心疼,我的戲相對來說要簡單一些,但是對我來說,演哭戲是最困難的,因為我根本就哭不出來,以前拍電影的時候就是這樣,搞得我很糾結,導演也很無奈。」
「那你以前演電影,導演是怎麼做的?」周彗敏好奇地問。
「就是《風雲雄霸天下》那部戲,導演是劉韋強,當時那場哭戲我老是哭不出來,最後沒辦法,他就讓我剝洋蔥。」
「這辦法有用嗎?」
「很有用,洋蔥才剝開我眼淚水就開始在裡面打轉,然後劉韋強就說ok,馬上開拍,然後這場戲就過了。」蕭嬙回憶說。
「我覺得韋嘉輝導演也可以學一下這個辦法。」
「啊……」蕭嬙驚呼一聲,「不要啊,拍完《風雲雄霸天下》之後我就想,以後不要再拍那種哭戲很多的角色,現在這部戲其實還好,需要哭的次數不是很多。」
採訪完蕭嬙,最後就只剩下了古天櫟。
「那麼古天櫟你呢?這也是你第一次拍電視劇,然後又是和兩個大美女合作,會不會感到很有壓力?」周彗敏一來就問。
「還好吧,我以前是做伴唱帶模特,大家去唱k的時候說不定都見過我,因為工作性質,經常都會和一些美女合作,當然都沒有她們兩個這麼漂亮。」
「所以你都已經習慣了是吧?」周彗敏中間插了一句。
「哪有,很緊張的。」古天櫟辯解說。
「雯雯和蕭嬙,你最怕和誰對戲?」周彗敏接著又問。
古天櫟有些為難地看了看做自己旁邊的萬婍雯和蕭嬙,似乎考慮一下,這才說:「蕭嬙吧。」
「為什麼?」
「因為萬婍雯雖然在戲裡很性感,但她演馬小玲的性格大多數時候都是冰冷冷的,所以和她對戲一般不會很難,但是蕭嬙不一樣,珍珍是那種性格活潑開朗,很熱情的女生,然後和蕭嬙演對手戲的時候,我時常會被她電到。」古天櫟抓抓後腦,回答說。
「哇,蕭嬙演戲時候經常對你放電?」周彗敏一副很驚訝的樣子。
「哪裡,你聽他亂說!」蕭嬙就坐在古天櫟身邊,聽到這話直接舉起粉拳,作勢欲打。
古天櫟急忙舉手告饒,更解釋說:「不是她主動放電了,而是她非常漂亮有魅力,不自然的就會吸引你目光的那種。」
「怎麼我沒有這種感覺啊?」周彗敏故意搞怪。
古天櫟急忙補充說:「好吧,我說的是男人。」
周彗敏接著就問坐在自己身邊的謝庭鋒:「你有沒有這種感覺?」
小傢伙很果斷地搖搖頭。
古天櫟被弄得哭笑不得,只好把事情全部都推到不在場的導演身上,「一開始拍戲的時候,珍珍是不戴眼鏡的,但是你看電視上播的,蕭嬙都是有戴眼鏡的。」
「因為她眼睛會放電,所以導演就讓她戴上眼鏡?」周彗敏接了一句。
眼看著事情被古天櫟這傢伙越描越黑,蕭嬙只好自己解釋說:「沒有啦,因為做模特其實就是要學會怎麼抓住別人的視線,然後怎麼去更好的展示自己,可能是我把這種職業習慣帶到了演戲中,然後導演就說你這樣不行,珍珍是個普通女孩,而你這樣太耀眼了,後面他就給我找了一副眼鏡戴上,說這樣會變得普通一些。」
周彗敏卻不肯就此放過古天櫟,「如果是選女朋友,你會選誰?」
「非要選嗎?」古天櫟一臉無奈,「其實兩個我都喜歡。」
「好了,好了,不為難你了。」周彗敏沒有再逼著古天櫟做選擇,接著又問:「那你在做伴唱帶模特之前在幹什麼?」
坐在電視機前的蕭笙眼睛一下子瞇了起來,身子往前傾,手不自覺地就抓緊了座椅的扶手,心中有一個聲音在大喊著:不要說!不要說!
電視機畫面上,古天櫟握拳堵在嘴邊咳嗽了一聲,眼睛裡跟著迸射出一種狠狠地堅決的光焰。
「你們肯定都想不到,在18歲之前,我曾經因為做錯事,在監獄裡呆了一年多時間。」
演播廳裡一片安靜,萬婍雯、蕭嬙都用一種難以置信的眼神看著古天櫟。
周彗敏隱隱知道一些情況,但她本來是想把這個話題慢慢地引出來,沒想到古天櫟這麼直接,讓她一時間也有些反應不過來。
電視機前的蕭笙這時候已經面如死灰,他把手邊放著的一沓材料抓起來往天上一拋,散頁飛舞中,蕭笙像只洩了氣的皮球,頹然坐在大班椅上,心中最後一絲幻想也跟著破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