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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星池用力地揮了揮拳,慶祝自己終於選中了,台下則是一片掌聲。
「好啦,有請各位嘉賓就坐,然後歡迎我們新上場的鞏莉和李建仁。」
周彗敏宣佈遊戲結束,然後訪談繼續。
「鞏小姐這次在電影裡角色形象突破很大,你是怎麼做到的?」周彗敏一開始的採訪對象是鞏莉,因為她是這部戲的女主角。
鞏莉拿起話筒,「其實就是想要嘗試一種不同的感覺,因為在之前有人說,我演這個角色可能會很放不開,然後我自己也想挑戰一下,以前演的都是那種很嚴肅的電影,然後就想嘗試一下這種搞笑的風格。」
「但是你這次的表演真的很自然,以後會更多嘗試這樣的角色嗎?」
「看劇和角色吧。」
採訪完鞏莉,周彗敏接著就開始數落李建仁,「老實交代,你是什麼時候混進來的,我都不知道你在裡面。」
「你看我長這麼高大強壯,遮著臉都知道我不是鞏莉,導演說是讓我進來放水,不然難度太大,擔心他(周星池)選不中。」李建仁看起來高高壯壯,並沒有電影裡「如花」那麼猥瑣的表情。
「因為我印象中,鞏莉她個子很高的那種感覺,誰知道這個傢伙居然會混進來。」周星池說著還在李建仁身上打了一下。
「聽說你們兩人以前就認識了,然後還是同班同學?」周彗敏又問。
台下想起一陣驚呼聲,大家都以為李建仁只是周星池電影裡的一個龍套,沒想到兩人交情居然這麼深。
「我只知道周星池家以前住著一個叫梁朝韋的人,原來他還有你這麼一個同桌沒有被大家發現,你潛伏得夠深啊!」陳百詳朝李建仁擠擠眼。表情很搞的樣子。
「我們不但是同班同學,而且是同桌。那是周星池很迷戀中國功夫,李小龍是他的偶像,那時候他經常練拳,然後我就是他的『肉靶』。」換作是別人和周星池有這樣的交情,說出來的一定會很得意,但從李建仁自己口中輕描淡寫的說出這段往事,給人很不可思議的感覺。
「你現在這體型,小時候應該也很強壯吧?有沒有搞錯。你確定是他扁你而不是你扁他?」陳百詳誇張地叫了起來。
李建仁點點頭,然後他小時候的遭遇立刻博得了周彗敏的同情。
「這也太過分了,小時候拿你練拳,長大了還變加厲,讓你演一個出場不到三秒鐘的龍套。你就一點怨言都沒有?」
「沒有了,其實我更多實在劇組做幕後工作,台前只是客串一下。」李建仁解釋說。
「我其實很好奇,那這部電影裡,你出場的那個鏡頭是怎麼想出來的?」在節目中一直表現得靜優雅的周彗敏真的做不出那種掏鼻孔的動作,就是拿語言都不是很願意描述出來。
說到挖鼻孔的來歷,李建仁終於開始吐苦水。當時拍戲的時候為了突出江南四大才子的英俊瀟灑,然後就需要一個人做反襯,周星池就想到了李建仁,「當時他讓我演一個女人。背對鏡頭坐在橋上,他演唐伯虎過來搭訕,然後我就猛一回頭。真是拍攝的時候,我就猛一回頭。結果他嚇得台詞都忘掉了,然後第二次拍攝的時候。他就說,拜託你回頭前挖個鼻孔先。其實我是無辜的,你看我這麼威猛的人,猛一回頭當然嚇人,後面加上挖鼻孔這個動作,搞笑的效果一下子就出來了。」
周彗敏接著就拿出一張李建仁挖鼻孔的劇照,台下頓時笑噴。
此時,節目也快要接近尾聲,周彗敏最後問周星池,希望這部電影的票房達到多少,周星池很靦腆的笑了笑,說三千多萬吧。
——
「在我看來,《唐伯虎點秋香》這部電影的票房絕對有超過4000萬的可能,而《臥虎藏龍》在香港能有2000萬的票房,我覺得就已經很不錯了,這就帶來了這樣一個問題——《臥虎藏龍》的拍攝成是《唐伯虎點秋香》的三倍,如果你是一個電影投資商,你會選擇什麼樣的電影?」
在主題為「如何平衡電影的商業性與藝術性」的研討會上,林宥倫在面對台下來自亞洲各國100多位電影導演,做開場陳辭,其中他提到了這樣一個問題。
台上和他同坐在一起的還有十多位不同國籍的導演,香港這邊有胡金全,台灣有楊德昌、侯曉賢,大陸有陳剴歌,日有黑澤明,韓國林權澤以及兩位印度導演。
張憶謀因為只拍了《紅高粱》一部電影,在國際上的名聲還沒有打開,所以他只是應邀出席,並沒有被邀請到台上就坐。
「電影的藝術性好比一個小孩,天馬行空,比較認真、任性;電影的商業性則好比父親,比較有勢力,也比較負責,因為他得賺錢養家。電影只要還得觀眾買票進場,商業性就會一直存在,可以說這是先天就存在的,而藝術性則是後天才被逐漸賦予到電影身上的屬性,我一直覺得,有自覺意識的電影創作者,會主動根據市場、觀眾的需求,在這兩者進行調整,最後達到一種平衡。」
「所以究竟是藝術性多一點,還是商業性多一點,我覺得要根據不同電影市場的具體情況而定。比如說現在的中國大陸,電影市場還沒有真正的形成,很多人都沒有去電影院的習慣,在觀眾們對電影沒有太多熱情的情況下,我覺得導演所追求的藝術性,就要稍微讓利於一點他的娛樂性和商業性,目的是讓這個市場變得活躍起來,你得從初級階段培養大家對電影的興趣,用大陸那邊的話來講,如果一味地追求藝術性,那就是脫離群眾。」
陳剴歌身子在椅子上動了動,他知道林宥倫這番話是特別說給他聽的。張憶謀坐在台下,臉上也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
「而像香港,商業電影已經很發達,市場也很活躍,這時候導演拍電影的那些藝術性,給人對這個世界、對生活的看法,就可以強調得更多一些,很多香港導演其實都在自發的做這件事,因為這實際也是觀眾的需要,現在大家對商業電影的要求也高了,他們不要看爛片,不要看就拿一些明星找一個臨時的故事,搭一個台就來對付。觀眾需要看這個故事能夠真的從內心深處打動他,所以根據觀眾的情況,現在導演也在不斷的調整自己。」
台下做的很多香港導演都在不自覺的點頭,因為林宥倫所說的正是他們這些年切身的體會感受。
對比了大陸和香港的情況,林宥倫最後得出結論:「在高度物質化的現代社會,即便是一部藝術電影,也必須或多或少的考慮到自身的商業效果,當然一部商業電影也或多或少的帶有導演的主觀藝術成分,完全的商業和完全的藝術都是不現實的。」
在掌聲中,他的發言正式結束,研討會也由此拉開序幕。
——
「徐女士,我已經想好了,《霸王別姬》這部電影我可以拍……」陳剴歌的聲音從電話那頭傳來,徐砜激動得拿話筒的手都有些輕輕在發抖。
掛上電話,她坐在沙發上,深呼吸了好幾下,這才穩住了激動的心情。
太不容易了,從法國一直到大陸再到香港,徐砜終於等到了陳剴歌點頭答應的這一刻。
而好消息的還不止是這一個,讓徐砜一直困惱的男主角人選問題也得到了妥善的解決,最後幫到她的,居然是尊龍的狗。
在香港國際電影節這段時間,各種宴會交流活動不斷,徐砜在不同場合不停地遇到張國榮,沒見一次面,她心裡的後悔就多一分,她心裡很矛盾,明知道張國榮比尊龍更合適,但她已經和人說好了,怎麼可以說話不算數?
林宥倫之前和她提的那個建議,並沒有起到太大的作用,尊龍是台灣演員沒錯,但他的國籍上寫的是美國,台灣演員很避諱到大陸拍戲,但尊龍沒問題。
尊龍那邊不停打電話過來,問徐砜什麼時候可以簽約,徐砜實在是沒辦法,只好和他開始談合約。
誰都沒有想到,當初尊龍在爭取這個角色的時候,態度表現得異常誠懇,可在簽合約的時候,卻因為一條狗耍起了大牌。
尊龍的經紀人給徐砜傳真的合約上,其中有兩條都是關於他的那條狗,首先是他和他的狗要坐世界上最好的航空公司的飛機,第二條是尊龍和他的狗要一同出關。
徐砜的夫家是台灣有名的富商,所以她也算是豪門闊太中的一員,按道理說絕對不孤陋寡聞,但她卻真沒聽說過世界上哪家航空公司是最好的,最讓她無法忍受的是尊龍的第二個要求,因為按照動物檢疫規定,動物出關至少要三天——徐砜總不能為一條狗去走後門吧?
就這樣,徐楓和尊龍說了拜拜,然後再去找張國榮的時候,張國榮反而變得好說話了,很痛快地就答應出演這部電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