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桐滿腔的怒火隨著吳僉的話眨眼間熄滅了。他略皺著眉頭問道:「他們人呢。該不會全圍在我的廂房門外邊等著吧。不太可能啊。這也未免太安靜了吧。」
吳僉一臉狐疑地打量著他。「咦。看你的樣子似乎並不擔心啊。而且語氣中還含帶著少許的期待。怎麼。難道是你故意去招惹他們……。」
稍微運轉體內的丹元靈氣外放。周桐身上的水漬彈指間轉化成一片白濛濛的水汽蒸發了。他氣定神閒地拿起掛在屏風上的衣服進行穿戴。「錯。事情恰好相反。是他們故意來招惹我的。本來我還以為他們不會主動尋上門來找麻煩。現在倒好。省得我還得找個名目尋上門。」
「周桐。你的腦袋有沒有不小心在哪裡磕碰到了。一定是的。不然也不會做出這種不理智的事情。」吳僉同情地歎息道。
周桐不滿地瞥了他一眼。「我呸。我的腦袋清醒得很。是你不曉得武始師叔座下的弟子根本都是一群瘋子。他們一致認定當初在秋季比試上是我害死了他們的大師兄。我可是相當委屈的。昨天怪我倒霉遇上了武始師叔的兩名弟子。一個叫高天威。另一個叫裴元昕。他們兩人聯起手來對付我。要不是我有點本事。哼。我看自己就得被他們兩人玩死了。武始師叔這個護短之人。他不僅沒有用一個長輩的身份去以正視聽。竟然偷偷在我的腳上纏住牽魂絲。我想是那兩名弟子故意將這件事透露給其他的師兄弟。今天是特地來棒打落水狗的。」
吳僉聽了周桐那番飽含怒氣的解釋。他不免也跟著動怒。「這個武始師叔護短是出了名的。當初是他們的大師兄差一點害得你失去性命。現在還好意思惡人先告狀。既然他們敢不要臉的來找你的麻煩。你的事情算我一份。待會兒。我們叫上柳文言一起去。」他用手拍了拍周桐的後背給予堅定不移的支持。
周桐微笑著點了點頭。雖然他的面上沒有過多的表示。但是心中卻泛起一抹感動。卻又很快地平靜了下來。
這時。又有一個人從房門外面急匆匆地闖了進來。周桐和吳僉一看來人是柳文言。他們不由得相視而笑。看來這回人來齊了。
柳文言一頭霧水地問道:「這都什麼時候了?你們竟然還笑得出來。」
吳僉笑道:「因為我們兩個都猜得出來你的來意。不用多說了。是兄弟的就一起去幫周桐壯壯聲勢。」
柳文言微微一愣。連忙點了點頭說道:「嗯。我們一起去。他們那幫人真是欺人太甚。」他神情肅然地走到周桐的面前握住他的右掌。「周桐。我一定會支持你的。雖然我們加起來才三個人。但是我和吳僉都不是軟柿子。一定能夠幫你分擔。」
吳僉走近了一步。他伸出雙手有力地包住柳文言和周桐兩人握在一起的手掌。喊道:「三兄弟一條心。」
周桐心中方才平靜的那抹感動此時就像決堤的洪水一樣怎麼都抑制不住它們洶湧的氾濫。
通過柳文言傳遞過來的一封挑戰書。周桐才知道武始道長座下的那幫弟子在亂石流雲山水澗上擺下擂台。現在對方已經在約定地點處準備就緒。就等著自己去赴約了。
「呵呵……以逸待勞。的確有些心思。不知道上了擂台是不是還要採用車輪戰術來對付我。」周桐沒有因對手的有備而來而自亂陣腳。
柳文言與吳僉之間以目光交流了一番。緊隨在周桐的身後走出了廂房。
周桐不動神色地喃喃低語道:「回去照看一下蒲公英。它最近似乎有些不太對勁。」他這一番話語並不是對柳文言或者吳僉說的。而是對附在他後背的妖魂。
妖魂的話語以心念的方式清晰地傳入了周桐的心中:那隻小神獸體內的能量最近出現比較強烈的波動。應該是體內的修為出現增長。所以才會變得嗜睡。不用太擔心它。我在出門之前已經將整張木床布下結界。不會受到任何侵擾的。快走吧。我趕著看好戲呢。
周桐對妖魂的催促好一陣無語。沒想到這個妖魂早就將周桐的顧慮解決了。還非要跟著一起去瞧熱鬧。他無奈地歎息道:「小心隱藏你的氣息。別讓他人察覺你的存在。」
「周桐。你剛才在說什麼。」吳僉無意中聽到周桐在低語。由於沒有聽清楚。於是便出聲詢問道。
周桐不慌不忙地搪塞道:「沒有。是你聽錯了。我們加快速度吧。」說完。他展開一對寬闊的彩色羽翼率先飛上空中。
柳文言驚訝地說道:「凝氣化形。天啊。周桐這次回來竟然修為上升到了這種境界。」
吳僉疑惑不解地說道:「他的丹元靈氣怎麼是彩色的。太奇怪了。難道他體內的丹元靈氣發生了異變。」
柳文言若有所思地說道:「可能周桐與我們真的不是同一類人。」隨後。他手捏指訣御劍跟隨其上。
御劍而起的吳僉邊追邊對前方的柳文言叫喊道:「他與我們不是同一類人。難不成是仙人嗎。」
周桐、柳文言與吳僉不分先後飛到亂石流雲山水澗附近的上空。他們看到前方不遠懸浮著一群人數眾多的弟子。他們之中有的站立在各色造型獨特的刀劍之上;有的騎著種類繁多的飛行靈獸;有的穿著可以飛天的華麗寶衣……他們以階梯式分別錯落有致地凌空懸浮在虛空之中。基本上圍繞在亂石流雲山水澗的四周分佈。
周桐面帶不悅地說道:「這些人難不成是來看戲的。」雖然他是希望在眾人面前展現自己的實力。但是耳尖的他聽到這些圍觀的弟子大多都是在打賭自己會一敗塗地時。原本就不太輕鬆的心情頓時變得更加糟糕。
被疾風吹得黑髮亂舞的吳僉撇著嘴答道:「道觀中的生活枯燥了一些。經常有許多弟子因為解不開的矛盾而設下擂台。其他的弟子便以此為調劑品。不過這次圍觀的人數是最為壯觀的。」
柳文言露出他那爽朗的笑容安慰道:「周桐。不要理會這些看戲之人。拿出你的本事給他們一些教訓。以德、以理無法服人的時候。只能用你的實力去讓他們心服口服。」
吳僉將雙拳捏得劈啪作響。冷笑道:「我認為他們的人海戰術未必奏效。我們三人聯手一定要將他們打得連自己的娘親都認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