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張讀心符全部命中四名奴僕的額頭。一剎那。這四名奴僕的神情紛紛變成了一副呆板的模樣。他們異口同聲地回答道:「我們平日裡聽從老爺和少爺的吩咐去辦事。全部跟府中的採辦事務有關。有時候我們會偷點小懶。偶爾調戲一下府中的婢女。」
蕭池煈朝著他們臉上的讀心符微微一招手。這四張讀心符便自行掀落。隨即呼啦一聲飛回他的掌上。並整整齊齊地疊合在一起。
「師祖。他們四個只有小過並無大錯。我們放了他們吧。」周桐恭敬地向玄明子徵求意見。
玄明子點了點頭。答道:「一切由你看著辦吧。」
周桐回過身。看到嚴霸昊和嚴恆賀在對那四名討饒的奴僕拳打腳踢。這對嚴氏父子事到如今還是死不悔改。當真沒得救了。
他慢慢揚起右掌。然後重重地揮了出去。兩道刺眼的彩光霞刃以肉眼難以分辨的速度衝向正在施暴的嚴氏父子。一瞬間。兩顆血淋淋的人頭滾落而下。帶著鮮紅的血跡在潔淨的地面上滾出一段距離。待到停止之後。可以看到這兩顆人頭的表情依然保持著生前的樣子。沒有絲毫的痛苦以及恐懼。
那四名奴僕看著眼前這幅血腥的場面。頓時嚇得尿濕了褲子。全身戰慄不止。
曹儒暉嚷嚷起來:「喂。這樣太便宜這兩父子了吧。」他看得出來周桐之前有多麼氣憤。簡直就恨不得抽筋剝皮。
周桐沉默了幾分鐘。才開口說道:「我想開了。如果我殺人之前還要把對方殘忍地肆虐一番。那麼。我和他們又有多大的差別。只有心理變態的人才做的出來。我不能讓自己的心態往這種不健康的方向發展。如果我對他們父子採取虐殺的手段。我想對於日後的修行會有很大的影響。一不小心就會走火入魔墮入邪道。」
蒲公英接話道:「說得沒錯。所謂魔由心生。心境如果已經摻雜了一點邪念。隨著這點邪念種子的生根發芽。不久之後便會走上歪道。要想使自身修為更上一層樓。恐怕……成仙是可不能了。成魔倒是有希望。」
妖魂露出一絲奸笑。慫恿道:「周桐。成魔不錯啊。起碼這條路走起來比較容易一些。還可以隨心所欲。不必克制心底深處的**。」
玄明子的表情霎時變得十分陰沉。猶如烏雲蓋頂一般凝重。警告道:「妖孽。我勸你最好不要再引誘我的徒孫墮入魔道。不然我立刻就讓你人間蒸發。哼。」
周桐不以為然地說道:「呵呵……師祖。請您放心。我是不會讓妖魂僅憑三言兩語就蠱惑了的。我的本性就不適合做壞事。所以成魔並不適合我。與成仙相較而言。後者的修煉之路對我來說容易一些。」
妖魂淡淡一笑。他對自己眼下的形勢看得比較清楚。自身實力的消退讓他不敢在玄明子的面前過於堅持這種在正道之士的眼中極為大逆不道的觀點。
「這裡的事情總算告於段落了。師父。柳風鎮中剩下來的爛攤子就由您老人家收拾了。我和周桐必須加快速度趕回道觀向掌門匯報此處發生的事情。」蕭池煈覺得這件事情茲事體大。不能將時間繼續浪費在遊山玩水之上。於是馬上向玄明子告辭。
玄明子答道:「也好。這件事情必須及早向掌門匯報。不能再放任這個來歷不明的組織繼續擴大了。」
曹儒暉走上前來說道:「藥罐子。既然你們有要事在身。並且急著趕回臥賢道觀。雖然還沒嘗夠你的手藝。但是我想我們爺倆也不能跟去打擾了。就此分別吧。日後有緣必會相見。」
蕭池煈拍了拍他的肩膀。「酒缸頭。後會有期。有機會你一定可以再嘗到我的手藝。」
周桐走到許奐文夫婦的屍體跟前。默哀了一分鐘後。對著他們深深地鞠了三個躬。轉而來到玄明子的身邊說道:「師祖。請您幫他們找一處山清水秀的山頭埋葬吧。」
玄明子爽快地答應道:「你放心。就算你不說。我還是會這麼做的。記住。回去之後。你要潛心修道。更重要的還是要修心。萬萬不可墜入魔道。修為越是強大。落在你身上的責任也就越重。」
「師祖。請您也放心。我是不會墜入魔道的。一定聽從您老人家的教誨。一定好好修心修道。」周桐一臉莊重地承諾道。
蒲公英週身金光一閃。幻化成一隻外形可愛的幼獸。嗖地一聲躥上了周桐的肩膀。隨後。妖魂施展化形術變成一片亮晶晶的光霧附在周桐的背上。
玄明子從天窗上仰望了一下天色。說道:「你們自己回到客棧收拾行囊。不用再回到這裡辭行了。若是有事就以信函聯繫。」
蕭池煈和周桐回到客棧之後。立即用最快的速度將各自的私物收拾妥當。由於周桐的功力得以恢復。他們趕路的速度大幅度提升。日夜兼程從空路趕回了臥賢道觀。
蕭池煈說道:「周桐。你已經好久沒有見過你師父了。我要先去找掌門匯報柳風鎮的情況。你就自己回去看看你師父吧。」
周桐有些猶豫地說道:「師叔。我看我還是跟你一起去見掌門吧。師父那裡……過一會兒再去也可以。」
蕭池煈笑著調侃道:「你不敢去見你師父。該不會是擔心他還在責怪你吧。他那傢伙雖然有時候喜歡小題大做。但也是關心你而已。他看到你回來一定高興得什麼都忘記了。哪裡還捨得責罵你。」
「但願如此吧!師父他老人家嘮嘮叨叨的。待會兒耳朵不長繭就怪了。」周桐有些無奈地說道。
嘿嘿偷笑了幾聲之後。蕭池煈即刻御劍飛往清風掌門的書房。周桐目送他遠去。輕輕歎了口氣。慢吞吞地朝著觀月道長的廂房前行。
整個臥賢道觀佔地廣闊。加上周桐刻意放慢的步伐。當他來到觀月道長所居廂房的門前時。天際已是日落黃昏。
要知道周桐和蕭池煈回到臥賢道觀的時辰是正午。現在已經是酉時一刻了。正待他準備伸手敲門之際。眼前的房門剛好被人打開了。出來之人正是觀月道長。他的臉上隱隱含帶激動之意。嘴裡卻是平靜地問道:「怎麼。你不情願看到為師。為師有那麼可怕麼。」
周桐面帶尷尬地笑道:「沒有。沒有。怎麼會呢。我對師父可是想念得緊呢。」
「哦。既然如此。你從外面走到這裡怎麼用了幾個時辰。」觀月道長故作不解地反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