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說什麼就是什麼吧!」周桐懶得跟冥親王計較過多,冥親王是什麼樣的貨色,他一開始就心中有數了,不是嗎?
冥親王不說話的時候,他的唇畔由始至終掛著一絲令人不舒服的笑意,笑意中隱隱含帶著陰謀詭計的味道,這絲笑意將他無時不刻都在算計著他人的內心表露無遺。「那我們現在該往哪走了?」
周桐說:「我想先留下來觀察一番再做決定。」他從現在開始必須時時刻刻提醒自己要對冥親王加強警惕,不可掉以輕心!對待冥親王這種狂妄到光明正大地表露自己一肚子壞水的狡詐之徒更是要萬分戒備,搞不好自己迷迷糊糊之中就成了替死鬼,到頭來還說不出個所以然。
冥親王對著周桐做了個『請便』的手勢,然後他優雅地退讓到一旁等待。
周桐三步並作兩步走近留有腳印和拖行痕跡的那塊地面,他半蹲下來用手掌在腳印的上面進行詳細的比劃。
從他以前學過的物體比例學知識可推測得知,腳印的主人身型並不高大,奇怪的是這些腳印陷入地面的程度很深,兩邊腳印的排列不是一上一下,卻是並排在同一條直線上的。難道它不是用走而是用跳的?周桐對這一點感到疑惑不解,不過腳印的深度間接告訴他腳印的主人的力量極其強大,加上之前他所對付的那股陰力的經驗來估測,對方僅用了三分力量來試探他們。這些認知讓周桐倒吸一口冷氣。
周桐將視線重點落到了這排腳印後面的那條長長的拖行痕跡,既然對方只用了三分的力量就沒道理會被他的力量拖行出這麼一段痕跡,唯一合理的解釋就是它是在沒有防備,甚至是輕敵的情況下被拖行的。
如果這個神秘的來客真的是烏轂木的話,要想捉住它得費上一番功夫,假如這個冥親王心懷叵測,那他要想捉住它的幾率恐怕難上加難。
「觀察出了什麼?」冥親王忍不住出聲問道,他實在是弄不明白周桐來來回回地走動到底在觀察些什麼,同時他對他觀察到的東西很好奇。
周桐若有所思地反問:「冥親王,你是真的想要捉住烏轂木嗎?」
「這話——怎麼講?」冥親王挑眉問道。
「你先老實回答我的問題!」周桐絲毫不留商量的餘地。
「這一點你可以毋庸置疑。」冥親王十分肯定地給出答案。
「我可以相信你嗎?」周桐仔細地在冥親王的臉上尋找可以讓他信任的證據。
「你要是這麼想我也沒辦法!」冥親王將選擇權交給周桐,看他那意思,八成是說相不相信全憑你的一念之間。
找了許久,周桐依然沒有在冥親王的臉上發現他想要的東西,「我只能說,但願你說得出做得到。」
「你是要留下來繼續觀察還是……?」冥親王詢問。
「該看的也看了,已經沒有留下來的必要了。我們走吧!」周桐答道。
本來他們一行共有七人,現在只剩下周桐跟冥親王兩人了。一路上周桐帶著冥親王遇洞鑽洞,遇山爬山,遇河淌水。別看幽冥山谷只是一個說大不大,說小不小的山谷,這其中險境重重,障礙萬千。這一路走來,冥親王應周桐的要求不斷地劈山開道,砍樹斬草,周桐將冥親王使用得相當徹底,而冥親王氣得暗地裡咬牙切齒,行動上只能配合著周桐。
其實他們大可不必如此費事,他們只要御風而飛就行了,當冥親王如此提議的時候,周桐斷然拒絕。他說,御風飛行在空中很容易忽略一些重要的線索,造成與烏轂木失之交臂。冥親王聽了周桐這番話也覺得有理,他只能無可奈何地放棄這項提議。
「我們走了這麼久,你到底找到了什麼線索?」冥親王一翻掌炸掉了一片山丘。
砰!——被炸掉的山丘掀起了一片泥雨,等到塵泥落地後再看,那片山丘已經被夷為平地,先前還穩穩當當坐落在眼前的那片寬闊的山丘就像一場過眼雲煙。
周桐睨了一眼冥親王臉上的浮躁,涼涼地問道:「怎麼?你開始心浮氣躁了?」
「日現之期不遠了,想不心浮氣躁都難!你到底發現了什麼蛛絲馬跡?什麼時候可以找到烏轂木?」冥親王劈頭蓋臉地質問。
「你也該知道有些事情是急不來的,而且你又不肯將你所知道的線索完全告訴我,這叫我如何是好?這也不能怪我對不對?」周桐話裡連槍帶棍一起上。
冥親王頓時緘默不言,他微蹙著眉頭,在心裡權衡著哪一邊才是當務之急,要不要告訴周桐他極力隱瞞的那一部分?如果不及時找到烏轂木,那他接下來的計劃便會寸步難行。
周桐揣測冥親王的心中到底在顧慮些什麼?他對冥親王所說的話中有一半是虛言,就是為了套出冥親王隱瞞的那一部分內容,他覺得冥親王急著尋找烏轂木並不只為了日現,他定然有不可告人的目的。即使不知道這部分內容他還是有把握找出烏轂木的,嘿嘿!因為那傢伙其實就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