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小費啊!」在電話之中,警察局長廖犀謀似乎顯得很疲憊。
「怎麼了,廖局!」費雲亭急忙問道,同時心裡還在揣測這個廖局長到底怎麼了,為什麼打電話的時候會露出這個口吻。
「是這樣的!」廖犀謀猶豫了一下,然後用不鹹不淡的語氣道:「你可知道咱們局出大事了!」
「大事?」費雲亭滿頭的霧水。
「對,大事!」廖犀謀繼續道:「我剛剛從主管警察系統的孫副市長得知,他把手中最後一個大內高手的名額,給了咱們局的新近刑警林天生了……」
電話裡面廖犀謀的話剛剛說完,就聽見電話那邊傳來了,噗通,哎呦,稀里嘩啦,等一陣亂七八糟的響聲……
「怎麼了,小費!」
「……」電話這邊仍舊沒有回答。
「幹什麼呢,小費!回話!」
電話這邊費雲亭掙扎著從地上站起來,雙手顫抖地拿起了電話聽筒然後道:「廖局,那個,那個,你剛剛是不是說,那個林天生的大內高手是真的!」
「當然是真的,還是孫市長親自點的兵,你以為是你隨便調去守水庫的蝦兵蟹將麼!」電話裡面廖犀謀不鹹不淡地說。
「啊?」費雲亭嚇了一大跳,心道,怎麼我訓斥林天生的話,廖局長全都知道了呢?
那廖犀謀繼續道:「剛剛當我從孫市長那裡得到了這個林天生已經是大內高手的消息之後,你猜我做了什麼!」
「這個。這個不知道啊!」費雲亭用手抹去頭上的冷汗,眼睛開始四下掃瞄,現在他想的是,你奶奶的。我把那個證件給扔哪去了!
大內高手可是和警察局長平級的,而且在執行任務的時候可以不受警察局長的調配,只對孫加西負責!
自己算個屁啊!
好麼,剛剛的時候自己還要打擊報復人家,還要給人家穿小鞋,要調人家去守水庫呢!
自己怎麼這麼傻逼啊!
那費雲亭現在真的很想給自己幾個大嘴巴。不過他還不敢這麼做,為什麼呢,因為局長的電話還沒有放下呢。
「好吧。我諒你也猜不到!」廖犀謀用冰冷的語氣道:「當我從孫市長那裡得到這個消息之後,我立刻就趕往你們刑警隊,我是打算祝賀新近的大內高手的,不過卻沒有找到人。呵呵,我也是老糊塗了,所以就去你的辦公室找,剛好聽見你向下屬訓話,我就沒有打攪你們。嘖嘖,你猜怎麼,我聽見了什麼……」
「不,不是吧。局長您老人家都聽見了!」費雲亭感覺自己渾身冰涼,手腳發麻。
「呵呵。小費啊。」廖犀謀道:「多餘的話我就不說了,從現在開始你的職位暫停。什麼時候認識到了自己的錯誤,什麼時候你在恢復職位!」
「哎,是是是!」站在電話旁邊的費雲亭情不自禁的哆嗦了起來。
「好了,就這樣吧,你先自己反省吧,關於恢復你職位的事情還要聽林天生的意見,明白麼……」
說完廖犀謀就把電話給放下了……
而電話這邊費雲亭則跌坐在椅子上面,渾身不住地顫抖。
半響他猛地跳起來,翻天地動地找起那個被他丟到角落裡面的證件來!
……
由於和費雲亭吵了一架,林天生也沒有去參加訓練季的訓練,而是在刑警隊的後院裡面徜徉起來。和費雲亭的衝突壓根就沒有影響到林天生的心情。
他甚至根本就沒有想剛剛的事情,他的全部注意力都被剛剛到手的內衛特勤的徽章上面。
由於林天生不是費雲亭那樣的刑警隊高層,所以對於這個大內高手的稱號還是有些迷惑,不知道這個東西到底代表著什麼。他擺弄著那個東西,同時思索這個東西到底是哪裡來的?思索了良久,最後他得出了結論,這個東西極有可能是與楚悠然有關係……
若是與楚悠然,那麼這個內衛特勤的身份一定非同小可,還有,不知道為什麼,他總覺得徽章之外,似乎還差了點什麼?
最後他想起來,似乎配合著徽章的還有一個證件,不過那個證件似乎掉在了費雲亭的辦公室內。
於是他轉回身,打算回到費雲亭的辦公室去尋找。
哪知道一轉身的功夫,卻看見費雲亭正戰戰兢兢地站在刑警隊辦公樓的後門位置,一看見自己轉身,費雲亭三步並做兩步飛快地走到了他的身邊,伸出雙手把那個寫有:內衛特勤字樣的證件遞給了林天生。
「給,那個,你落在我的辦公室的!」費雲亭討好地看著林天生。
「哦!」林天生隨手接過了證件,揣了起來。
「對不起,剛剛的事情實在我的不對!」費雲亭恭恭敬敬地看著林天生。
「你不是要調我去守水庫麼?」林天生奇怪地看著他。
「哎,別提了!」費雲亭伸手摸了摸頭上的汗水:「剛剛的我,哎,別提了,好不好,林天生,真的是我的不對……」
「到底是怎麼了?」林天生走到了一處長椅的位置坐在了那裡,然後看著費雲亭。
「哎,好吧,好吧!」費雲亭規規矩矩地站在了林天生的面前戰戰兢兢地道:「也許您還不知道,您的那個大內高手的證件是真的!」
「真的又怎麼樣?假的又怎麼樣?」林天生繼續問道。
「其實是這個樣子的。」費雲亭又給林天生詳細的解釋了一遍大內高手的由來和職責。
當聽過了費雲亭的講述之後,林天生忽然間明白了,原來這個費雲亭是一個不折不扣的小人,他是看到了自己的那個證件之後,忽然間有些後怕,然後才過來討好自己的。
想到這裡,林天生更加憤怒了,他指著費雲亭道:「你真的很混蛋知道麼!「
「是是是!」費雲亭急忙點頭。
「今天在這裡的若是一個普通的林天生你就會去調他守水庫,而普通的林天生加上了一個大內高手的證件,你就跑過來道歉,你不覺得你做人很失敗麼!」
說完了之後,林天生搖了搖頭,起身就向刑警隊走去。
「林,林……」在他的身後費雲亭亦步亦趨的跟著他:「等一下,等一下……」
「你還攔著我做什麼?」林天生轉身看著費雲亭。
「您放過我吧!」費雲亭都要哭了,抬頭討好地看著林天生。
「我雖然是什麼狗屁大內高手,但是那玩意只是一個虛職,在工作中還是需要聽後您老人家的調遣,你若是讓我去守水庫的話,我還是責無旁貸的。」林天生態度超然的說。
「不是這樣的不是這樣的!」費雲亭張了張嘴巴,半響咬了咬牙,然後道:「好吧,小林,我知道在你的心中我很失敗!」
「是的!」林天生轉身看著費雲亭:「我剛剛來那會子,你在我心中是一個敦厚,純良的長輩,我們幾個刑警組的人雖然彼此爭鬥,但是您卻總能夠一碗水端平,而且對我們刑警四組尤其照顧,所以我在心裡真的是恨感激你的,可是剛剛的那件事情卻讓我對你的態度來了一個一百八十度的大轉彎,怎麼當官就那麼好麼,當官當久了,連怎麼做人都不會了麼,最起碼的知恩圖報,善待屬下應該有吧?」
「我知道,我知道!」費雲亭誠惶誠恐地低下了頭:「曾經的我也是一個驍勇善戰的警察我是靠著戰功才當上的刑警隊張,只是這當官當久了,真的會染上一些習氣,是我的不對,你,你就原諒我好了……」
「哎,算了!」林天生揮了揮手:「這件事情就讓他過去好了……」
「您不在怪罪我了?」費雲亭伸出手抹去頭上的冷汗長長地出了一口氣。
「呵呵,怪罪?」林天生搖了搖頭。
「那個,既然您不在怪罪我了,那麼可不可以麻煩您給廖局長打一個電話?」
「怎麼回事?」林天生古怪地看著費雲亭。
「是這樣的。」費雲亭就把廖局長親自來向林天生祝賀,結果卻沒有找到人,反倒在費雲亭的辦公室外面聽見了兩個人的爭執這件事情講給了林天生。
「原來如此!」當林天生聽到了這個事情之後,不由得有些無奈,原來說到底,這個費雲亭還是為了官,同時他也很奇怪,怎麼廖犀謀站在房間的外面,自己竟然沒有聽見。
怪只怪自己太集中精力和費雲亭吵架了,當下他搖了搖頭就想離開這個費雲亭。
哪知道費雲亭卻一把抓住了他,然後討好地看著他。
看著這個昔日自己心目中敦厚純良的長者那哭喪著臉的表情,林天生真的是一臉的無奈,當下他淡然的歎息了一聲然後道:「好吧,今天的事情我會通知廖局長的,只是,費大隊,你要記住,無論什麼時候,做人都要對得起自己的良心!」
「是是是!」費雲亭忙不迭的點頭。
「還有,今天的事情我不希望別人知道。」林天生道:「別看我有了什麼大內高手的護身符,不過我仍舊是刑警四組的小刑警,明白麼,這個身份還有今天這件事情是我們之間的秘密……」
「明白,明白!」費雲亭點頭道。
「好了,就這樣吧!」林天生揮手……
看見林天生揮手,費雲亭欲言又止的張了張嘴巴,隨即又歎息了一聲轉身離開了。
不知道為什麼,看著他的背影,林天生竟然覺得他蒼老了好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