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正處於焰火交接的時間點,整個城市的光線略有些偏暗,但這卻正有利於葉雨行動。其實光線對他來說,根本沒有任何意義,感知力會指引他跟著自己的感覺走,甚至於連開槍都不需要用眼睛瞄準。在剛才的情況下,也根本不可能有目標瞄準。完全憑著自己的感覺,「砰砰砰——」三槍,只是不知是否有所建功。
這種小巧的女士手槍性能極佳,五公里絕對在其射程範圍之內,再加上裝有消音設備,所以開槍的動靜一點都不大,不遠處又有焰火聲的掩蓋,即便離得很近的人,也未必能聽得出槍聲。
沒有過多的時間思考,葉雨雙臂一展,邁開「燕羚步」瞬間便對著天帝教堂方向掠了過去。五公里的距離其實並不算遠,以葉雨如今的速度,三分鐘不到的時間即可到達,時速比起東域大草原上的獵豹,都不逞多讓。
「母親,我剛才看見一個人從屋頂上飛過去了!」呆呆地望著天空,一名躲在母親懷中的小男孩,忽然指著天空對自己的母親說道。
「人?」母親抬頭望了望,夜空中除了絢爛的焰火之外,連個鬼影都沒有,不由得狠狠敲了一下小男孩的小腦袋,斥責道:「又撒謊,整天胡思亂想什麼呢,下次再敢對母親說謊話,就不帶你出來玩了!」
「嗚——,我真的看見了!」小孩一咧嘴,頓時委屈的哭了出來。
五十米高的塔樓,葉雨身輕如燕,幾個攀越提縱,瞬間便掠至了塔頂之上。昏暗的焰火下。整個樓頂一覽無餘,空空如也。忽然,葉雨鼻尖一動,走到樓邊的一處角落裡,從地上撿起了一枚還帶有餘溫的狙擊彈殼。
「果然是在這裡!」證明自己判斷的沒錯,葉雨心中稍慰,然後選擇了在彈殼落點偏左後方的位置。站了起來,舉目眺望不遠處的「雨苔居」,如果判斷沒錯的話,他目前站得位置應該就是剛才那位狙擊手的狙擊位點。在焰火的照樣下,隱約可以看見「雨苔居」塌陷的殘垣,如果用瞄準儀瞄準的話,應該可以看得更清晰一點。
如果自己是狙擊手的話,狙擊失敗,現在應該怎麼做呢?或者說應該往哪個方向轉移呢?葉雨目光如炬。在黑暗之中,散發出智慧的光芒。仔細掃瞄著四周的環境,不放過任何一個細節。
忽然,塔樓頂部邊沿石欄殘缺的一角,引起了他的注意,那是被暴力破壞之後造成的創傷。地面散落的石渣甚至可以刻畫出那人憤懣的足印,那個狙擊殺手應該就是從這裡下去的。
想到這兒,葉雨再不停留。順著這個方向一躍而下,掠過幾座建築物之後,一個轉彎,緊接著整個人渾身一震,瞬間停下了腳步。
不好,這是去「雨苔居」的方向!那個殺手原本已經決定逃離了,但不知為何,或許是心有不甘吧!竟然又中途折返了回來,帶著狙擊槍,直奔「雨苔居」的方向而去。
可惡!葉雨整個人猛一發力。頃刻便將速度飆升到極致,對著「雨苔居」飛奔了回去。
地點騰挪,時間回轉。兩分鐘前,三公里外的一處深巷之中,藍玉一身黑袍,負手而立,在她身前數十米的地方,也站著一個人,一個一身黑袍的蒙面人,此刻正驚慌失措,渾身戰慄不已。
「這麼晚了,你在這裡做什麼?」藍玉的聲音忽然在小巷之中響起,沉寂而悠遠,顯得格外具有說服力,彷彿不是在質問,而是在對一個晚輩諄諄教誨一般。
只可惜,黑袍人回應她的是沉默,同時腳步還悄悄地向後挪,顯然想找個機會溜之大吉。
「你覺得你跑得了嗎?」似乎看出了她的企圖,藍玉忽然冷笑一聲。接著未見她有任何的動作,蒙面人整個人就彷彿被束縛住了一般,全身僵硬,動彈不得。接著一雙無形的大手扯下了她的面紗,露出了曼曼那一張宜喜宜嗔的俏麗面容。
「主任!」曼曼滿眼淚花,想跪下祈求,卻雙膝堅硬,怎麼都彎曲不下來。
「今天之前,你想殺那個女孩,我不會有任何阻攔,但現在,你不該殺她!」藍玉抬起頭望著她的眼睛,徐徐地說道。
「我跟隨主任這麼久,盡心盡力,卻不能拜您為師,憑什麼那丫頭一出現,就得到您的青睞呢!憑什麼,就因為她天賦比我高嗎?我不甘心!」似乎知道自己逃生無望,曼曼忽然一咬牙,對著藍玉斗膽直言道。「我自幼家貧,在家中,族中,倍受欺辱,蒙主任收留了我,學得一身本領,成就服者,光耀門楣。自那之後,我就發誓,要學得主任一身本領。以後再不比任何人差,再不要受人欺辱。我跟隨您這麼多年,盡心服侍,刻苦修煉,難道不應該由我繼承您的衣缽嗎?」
「呵呵,你跟我說這麼多,是以為我會殺了你,還是以為我會放了你?」
「任憑主任處置,但就這麼死了,我不甘心!」曼曼依舊倔強道。
「這世界上有誰是甘心死的,其實我從未想過要放棄你?」沉默了半晌,藍玉忽然笑著對她說道。
「哈哈,師傅何須騙我,未免鬩牆,每代百花宗主只能收一名弟子繼承衣缽,這是百花宗歷代傳承下來的規矩,我跟隨你這麼久,難道會不知道嗎?」曼曼哂笑道。
「規矩是死的,人是活的。只有不變的真理,沒有不變的規矩。你跟隨我這麼久,連這個道理都不明白嗎?孰不知宗內的許多規矩,都是因我而改變的。即便收了那丫頭為徒,我也從未想過要放棄對你的教導!可是,你不該對他出手,對他出手你是自尋死路,若他有什麼閃失,你百死難辭其咎!」
「我跟隨你這麼久,難道還不如一個臭丫頭嗎?」聞言,曼曼彷彿受了刺激一般,瞬間瘋狂了起來,連死亡的恐懼都暫時忘卻了,對著藍玉直抒胸臆道,「反正我做也做了,你要怎樣就怎樣吧!」
只是她話音未落,藍玉玉手一伸,曼曼那修長雪白的玉頸便瞬間落入了她的掌心,然後猛一發力,曼曼雪白的面容就因為窒息,瞬間漲成了血紅色。
「不……要……殺……我!」強烈的窒息感讓她瞬間感受到了死亡的可怕,曼曼雙目哀求,眼淚鼻涕全都流了下來,祈求能夠活命。但藍玉卻絲毫不為所動,依舊面沉如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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