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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十一章 破陣 文 / 夢曉夕

    葉雨心性孤傲,很少服人,但對於真正有本領的人,他還是打心底裡敬重的。何為有本領的人,能擺下如此陣法的人,就是有本領的人。他也立刻收起了小覷之心。看來八大家族的子弟,也並非都是眼高手低之輩。至少眼前這個女孩,與自己年紀相若,但陣法造詣卻遠遠在自己之上。

    若從高空俯瞰,八邊形的陣法頂端中央,呈現出一個緩慢運轉,黑白兩儀變幻的圓形太極圖案。太極生兩儀,兩儀生四象,四象生八卦。此時又八門洞開,葉雨推測,此陣極可能是太古八卦陣中的一種。

    對於八卦陣,葉雨其實並不陌生,因為暗影組的守護大陣,就是八卦陣中的一種,名曰九宮八卦陣,也是八卦陣中最正統的一支。據聞太古時期,八卦陣的原名就叫做九宮八卦陣。只是因為歲月流逝,傳承至今,雖然名號相同,但此八卦陣,早已非太古時期,那個彼八卦陣了。

    但只要與八卦沾邊,這樣陣法的威力一般皆不可小視。豈不聞太古時期,一個人憑借一方八卦陣,幾塊風水石,就能困住幾十萬大軍。區區幾塊石頭,如何能困住幾十萬大軍呢?普通石頭當然不可以,但風水石卻可以做到,只要與陣法配合得當,風水大陣開啟,區區幾十萬大軍,困之易如反掌。

    甚至於如果有足夠能量供應的話,殺陣開啟,直接將幾十萬大軍絞殺,也不是不可能的。這也正是陣法的優越之處,只要進入陣法,且在陣法容量的承受範圍之內,不管你來多少人,也一樣是有來無回。所以,破陣從來都不是以數量取勝的。絕大多是情況下,一個人和幾十萬個人。其實並無多少區別。

    只可惜那個時候沒有生化獸,更沒有化晶石,自然也就沒法發揮出陣法的真正威力。但此刻從化晶石中汲取完能量之後,此時陣法中運轉的能量已經達到了一種極為恐怖的地步了。至少滅殺太古冷兵器時期的幾十萬大軍,輕而易舉。這就是時代的差距,一時之差,仿若天鴻。

    雖然葉雨對八卦陣並不陌生。但陣法之道,其精髓就在於變換。同一類型的陣法,只要稍稍做一下變換,就可能變成另外一種完全不同的陣法,讓你完全摸不到規律。而同樣的陣法,不同的人佈置。因其理念不同,布成的陣法也不盡相同。所以,以為精通某一類型陣法,就可破盡天下同類型陣法的人,不是瘋子,便是傻子,一般這樣的人都會自取其辱。

    「在破陣之前。我想先問一個問題,你們要如實回答我,不然也就沒有必要破我的陣法了!」在那壯觀華麗,近乎實質的陣法之前,一名紅衣少女微唇輕啟,對著葉雨,雪無涯清冷的說道。

    在陣法佈置完成之後,愛?薇兒整體的精神狀態也發生了巨大的變化。那是一種一陣在手。天下我有的氣勢,也是一種對自身,對陣法強大的自信。女人因為自信而美麗,雖然這個女人還是個少女,但當她那微紅色的長髮在風中飄逸而起的一剎那,還是看呆了現場的許多小夥伴們。

    那是一種由內到外的美麗,女孩纖弱的身體在其身後宏偉陣法的掩映下。顯得人比花嬌。不過自始至終,葉雨和雪無涯都沒有向她多看一眼,因為他們的心神,已經被她身後的陣法完全吸引住了。不過女孩卻並不在意。因為他們的目光之極,正是她最自傲的地方,她渴望別人看到的是她的成就,而非她的身份與外表。

    「嗯,你說吧!」端詳著女孩身後的陣法,葉雨目不轉睛的回答道。他知道,此陣一成,再沒有什麼緣由能阻止他破陣了。哪怕他感覺自己極有可能破不了……

    「你們知道這是什麼陣法嗎?」

    「八卦陣。」葉雨回答道。

    「它的精髓是什麼?」

    「奇門遁甲。」雪無涯回答道。

    「陣法的核心呢?」

    「風水石與太極圖。」葉雨回答道。

    「好,你們可以破陣了!」提問完畢,確定他們並非什麼都不懂,愛?薇兒方點了點頭,表示沒問題。她這樣做可不是為了他們的安全著想,想破她這陣法,若一點八卦,易理的知識都不懂的話,是根本沒可能破解的。這樣的人,根本不配進入自己的陣法之中。

    不過出於女人的敏感,她還是朦朧的察覺到這個葉雨可能實力不凡,當然,這是指陣法方面,而非武道,武道方面如何她剛才已經領教過了。

    無論是言行舉止,還是個人氣質,這個夜雨一點都不像大家族的旁系子弟,反而更像是一名核心子弟。那一種自信與傲慢,絕非一個人想裝,就能夠裝出來的。那必須有高貴的血脈作為基礎,並經過多年貴族教育的熏陶,才能夠形成。而這兩點,葉雨都不欠缺。

    望著一臉淡定的葉雨,愛?薇兒有些拭目以待,心中隱隱希望這個人不要令自己失望。不然就太沒意思了。

    至於雪無涯,她就太瞭解了,此人整體實力之強,在圈內是很有名的,據說在陣法方面也略有造詣。但就憑這一點想破她的陣法,無異於癡人說夢。意志力,承受力強大,並不代表其智商一定高,智商高也不代表就能精通陣法,精通陣法之人,也未必就能破除她的陣法。所謂一山還有一山高,在陣法一途,至少在同齡人之中,愛?薇兒堅信自己就是那最高的一座山峰。

    所以對於雪無涯,她並不看好。反而葉雨,那堅毅冷淡的面龐上,總給她一種似曾相識的威脅感,彷彿這個人曾經在哪裡見過,自己曾受過他威脅一樣。這種感覺怪怪的。不過她心底裡還是隱隱有一些期待,自此陣成熟以來,還從未被人破解過呢?

    羅德師傅曾說過,死陣分兩種,一種是無人破解的陣法,一種是破解不了的陣法,無論哪一種都是陣法師的失敗。

    世界上任何一位陣法師,都有一種矛盾心理,既不希望自己的陣法被破解,同時又渴望自己的陣法被破解。陣法被破除,說明自己佈陣失敗,技藝不精,但也只有在不斷的失敗與挫折之中,陣法師才能不斷完善,完美自己的陣法,獲得進步,最後走向巔峰。

    可以說,一名陣法師成長的過程,就是一個不斷佈陣,破陣的過程。如果一名陣法師自以為布了一個誰也破不了的陣法,就功德圓滿了,那只能說明,他沒有了進步空間,或者說是進步之心。

    連最低級的陣法學徒都明白一句話,也是陣法入門引言中的第一句話,沒有破不了的陣法,只有破不了的人心。當一名陣法師的心靈被桎梏之後,再強大的陣法,也不過是一場虛妄罷了。沒有進步的陣法師,就如同一位行將就木的老人,在被時代淘汰的同時,也失去了思想的生機與創造力,等待他的只有滅亡。其實不僅僅是陣法師一途,任何一種職業旅途,都是一個不斷進步的過程。

    還有,事前雪無雙曾一再請求她,讓她對她哥哥手下留情,之前她一直不明所以,直到現在才明白是怎麼回事?原來這一切都是那丫頭事先計劃好的。對此,愛?薇兒只能嗤之以鼻,跟她玩心眼,小丫頭腦子秀逗了。愛氏一族什麼時候與雪族成了好朋友了。雖然不知那小子如何與雪無雙結仇的,但她還是決定幫他一把,不偏頗任何人。當然,這也是一名陣法師基本的職業操守。

    「這是我根據太古的九宮八卦陣改良而成的超級八卦陣,裡面蘊藏風水石主持風水,外有八門遁甲護陣,內有太極圖運轉,等閒的高級陣法師都未必能破解得了。現在就讓我看看你們天國學院的實力吧!可別怪我沒提醒你們,這是一個殺陣,而非某人口中的死陣,死在裡面了,後果自負!」說到這兒,愛?薇兒若有若無地瞥了葉雨一眼。她話雖如此,卻不敢讓雪無涯真的死在裡面,那可是現今雪氏一族最傑出的核心子弟之一,當代雪族族長之子,同時也是下一代雪氏族長最有力的競爭者。他若死了,事情就大發了。其產生的後果,完全不是她一個愛氏家族的核心子弟能夠承受得起的。這一點她看得很清楚。

    至於那個葉雨,她倒覺得無所謂,欣賞歸欣賞,但身份與地位的差距還是一條不可逾越的鴻溝。「破陣的規則很簡單,八門中你們任選兩門進入,誰先找到陣眼,終止陣盤,誰就算贏!好了,可以開始了!」

    受佈陣場地的限制,這所謂的超級八卦陣,從外面看上去不過五丈見方,佔據空地並不算太大的面積。但葉雨卻知道,陣法結界自成空間,裡面究竟如何只有進去了才知道,反正從外面是完全看不出來的。當然,這裡所說的空間,可不是真正意義上的時空空間,而是一種能量積聚形成的能量壁壘,使得陣法與外界物質隔絕開來而形成的一方**的能量空間。也因其佔地面積小,所以能量積聚才會更充分,破陣難度也更大。

    「記住,這是一個殺陣,你們的目的也不是走迷宮,找到出路就沒事了,而是要找到陣眼,終止陣盤才算破陣!」破陣之前,愛?薇兒再一次提醒道。她可不希望自己辛苦研究,佈置出來的得意陣法,被兩個一知半解的人給糟蹋了。

    葉雨,雪無涯各自沿著陣法外圍打轉,並不理會愛?薇兒的喋喋不休。其實給破陣之人施加心理壓力,這也是一名陣法師慣用的伎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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