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解葉雨的心中所想,所以待他稍一靠近,兩名中年人便彷彿被針紮了一般,瞬間從椅子上彈了起來。
「不用緊張,我不會輕易殺人的!」葉雨輕描淡寫地說道。揮了揮手,示意他們先坐下來。面部的表情也由剛才的冷峻,瞬間變得親和了起來,嘴角還閃過一抹微笑,試圖緩解他們心頭的恐懼。
不過這抹看似真誠,實則牽強的微笑,卻並未給二人帶來多少安全感。其中一名中年人,依然警惕地望了葉雨一眼,而後伸出手道:「請原諒我們的失態,夜雨先生,你知道,可沒有幾個普通人能在暗影殺手面前,還保持淡定的!」在大衍紀自由民的眼中,殺手可遠不像影視作品中描繪的那般善良與浪漫的。他們中絕大一部分人就如同他們職業的名字一樣,是凶殘與罪惡的代名詞,有他們存在,便有鮮血和死亡。
所以,殺手這個名詞,一被提起來,總會讓人滿心恐懼。而這卻正是暗影組一直致力於樹立的職業形象。現在看來,頗有成效。
中年人說話很有水平,在示弱自己的同時,也把葉雨悄無聲息地給恭維了一番。試問,有哪位殺手不喜歡別人恐懼自己呢?
有,極少,不過葉雨卻恰恰就是這極少數中的一部分。
「艾瑞克?李!」
「夜雨——」兩人手淺握一下,隨即鬆開,便聽葉雨冷冷道:「你很真誠,我喜歡,不過我更好奇,你是如何知道我的職業和姓名的!要知道我們這一行業的規矩,身為殺手,身份是萬萬不能暴露的。不然就可能會留下隱患。所有見過我的臉。聽見我聲音的人,在知道了我的身份之後,我都會令他們消失。現在告訴我,你們有什麼例外嗎?艾瑞克?李先生」說著。葉雨冰冷的雙眸瞬間掃了二人一眼,意思便是說,如果沒有什麼例外,你們也一樣要死。
彷彿被一桶冷水。當頭潑下一般,那中年人渾身一個激靈,忙說道:「葉雨先生不必緊張,正如你剛才所說。行有行規,我們這一行因為職業的特殊性,自然也有自己的行業規定。那就是要求我們的客戶。務必要提供自己的真實信息,以方便我們工作!而你的名字與職業,如無意外,必是你委託的人,提供給我們總部的,而我們總部又委派我們完成這項業務,所以我們才會知曉你的信息。」
是鬼手洩露的?有必要如此嗎?葉雨有些疑惑不解。跟著又問道:「你們為何非要別人提供自己的真實信息不可呢?如果不提供,或者提供一個虛假身份不行嗎?據我所知,克隆人可是不需要什麼身份的吧!」
「理論上是這樣,但事實卻是,克隆人也需要自己的一個身份。或者更準確的說,是自己的編號,以方便我們總部的監察與管理。」
「是嗎,克隆人可是違法的,你們還搞這麼多的花樣!若換個地方,我非懷疑你們是政府派來的警探不可!」葉雨哂笑道。
「是真的,克隆人雖然也是違法的行為,但因為其行業的特殊性,對於技術的要求極為嚴格,因此總少不了政府機構的監管,可以說,除了一些比較偏遠的星球之外,大星系絕大多數暗面的領域,都少不了政府勢力的涉足。這已經是近乎公開的秘密了。畢竟太陽還沒有隕落,這個世界還是光明的,只要不是絕對黑暗,就總會有陽光照射的。暗面的勢力再強,也不可能超越明面,不然黑就變成白了!」
「你的意思是說,你們之所以要求客戶提供自己的真實信息,就是為了給要克隆的克隆人編號,以方便政府機構的監管嗎?你們先坐下吧!」
待三人落座,其中那個叫艾瑞克?李的中年人搶先道:「其實也不完全是這樣,原因還有很多,比如要克隆的對象,一般都與我們的客戶有著一定的親緣關係,從客戶提供真實信息中,我們可以將兩者的基因作比對,根據基因預測,更好地還原逝者生前的基因,使其容貌相似度達99%以上。這是數千年前,新近突破的一項技術,之前因為基因鎖的緣故,即便再普通的基因,也不可能毫無保留地暴露在人們面前,容貌相似度,最高紀錄也不過百分之90%而已。」
在大衍紀,個人身份的證明,是一種叫做基因芯片的東西,也被人稱作基因身份證。理論上,世界上沒有兩個事物,是完全一樣的。即便克隆人,他們與本體的相似度達到驚人的99%以上,其基因序列也依然不可能完全相同的。宇宙有其自己永恆不變的規則,就彷彿一雙無形大手,操控著宇宙間的天地萬物。
葉雨也有身份,他剛一出生,就被採集了基因信息,並輸入到了整個大星系的信息網絡之中。只是現在,怕是已經變成了失蹤人口的成分了。夜雨也有身份,聖城夜氏一族的旁系子弟,基因資料也輸入了信息庫,不過現在卻變成葉雨的了!
這樣一個龐大的基因信息庫,其好處顯而易見,幾乎每位大星系的自由民都能在其中找到屬於自己的基因信息。而這其中的很多信息,甚至連他們自己都是不知道的。
葉雨在電視上就看過這樣一個基因緝兇的例子,說一個犯罪分子自以為高明,實施犯罪之時,從不留下任何一點蛛絲馬跡,更不暴露自己的真實容貌,每次都以面具遮臉,殺光所有的目擊者。可謂窮凶極惡。但百密一疏,在一次犯罪的過程之中,他還是一不小心,留下了一點蛛絲馬跡,將一根剛抽完的煙頭,留在了現場。
結果自然顯而易見,雖然那罪犯從始至終沒有暴露過影像,但警方卻還是很快從現場煙頭中提取了他的基因信息。並經過複雜的搜索比對,發現了他的真實身份。那是一個自小就墮落黑暗的傢伙,除了剛出生被提取的基因資料之外,幾乎沒有任何有價值的線索。但警方還是就根據這一點點的基因信息,模擬出了這傢伙長大的的容貌,並迅速將這傢伙的通緝令,發佈到整個星球。
而當這傢伙被抓住之後,人們驚奇的發現,這傢伙的實際容貌與警方模擬出來的容貌,幾乎一模一樣。那傢伙可能至死都不明白,自己是什麼時候暴露影像的,要知道,他可是連平時與人**的時候,都是戴著電子干擾頭套的。可以說,他什麼都沒做,自己的影像便已經散遍全球了。由此也可見基因信息能量的恐怖之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