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布衣
長舒了一口氣，葉雨緩緩睜開了雙眸，修煉了整整一夜，他感覺體內的真氣又渾厚了少許。穩定，)雖說這些許的增長，相對於他進階來說，幾乎可以忽略不計，但修煉一途本來就是個日積月累的過程。人說階別之間無瓶頸，相信只要積累足夠，一舉突破宗師境界，成為傳說中的武聖強者，也絕不是夢想。
裹著兩件厚厚的棉袍，小苔半靠在牆角處，呼吸起伏，睡意正濃。兩片長長的睫毛，在雪白肌膚的映襯下，不時微微抖動著，顯得可愛非常。
見小苔睡得也甚不安寧，葉雨有心叫醒她。輕推了兩下，竟然沒有反應。「莫非這丫頭是屬豬的麼？」葉雨暗自鬱悶道。可能是受了動靜，小苔惺忪地睜開雙眸，喃喃問道：「這是哪裡啊？」
「看來真是睡糊塗了——」葉雨搖了搖頭，緩緩收回了意志光罩。光罩一收回，一抹寒意便瞬間襲了過來。小苔渾身一凜，忙將身上的棉袍又攏了攏。看來這意志光罩不僅能隔絕物理攻擊，保溫效果也是不差啊。
一日之內在於晨，雖說現在時辰尚早，小苔小姐卻已經待不住了。胖老闆娘依舊是那副半死不活的模樣，見葉雨他們出來，連招呼也不打一聲，鼻子一囔，不屑地冷哼一聲。(天才只需3秒就能記住)
對於這種人，葉雨也懶得搭理，拉著小苔逕自出了門。好在外面的冰雹已經停了，畢竟這種極端惡劣的氣候，也是不可能持久的不過街頭隨處可見的冰渣子，還是訴說了昨夜那場雹災的殘酷。由於氣溫較低，那些碎落在地的冰渣子還為來得及融化，便又凍在街面上了。忙碌的清潔員正拿著冰鏟費力推鏟著冰渣，可惜某些凍得太硬，一下也竟無法撼動。
雹災兇猛，兩側隨處可見修補房舍的人群，街邊天真的孩童，一臉歡笑，撿起地上那些凍得不甚牢固的冰晶，相互追逐打鬧著，一點沒有在意到大人們面上那愁苦的表情。僻靜的小巷中抬出了兩具血肉模糊的屍體，依稀可見他們襤褸的衣衫，葉雨猜測這些人可能沒來得及，又或無處躲避的乞丐。畢竟昨日的冰雹實在是太大了，最兇猛的竟然和拳頭差不多大，砸死人那是綽綽有餘的。
無論哪個時代，乞丐這個群體總是不可避免存在的。他們窮苦落魄，幾乎成了不幸之人的代名詞，為了一口嗟來之食，其中有些人甚至不惜出賣自己的尊嚴和人格。可以說，這是一種悲哀，又不得不說這也是一種現象。不過與其他時代相比，大衍紀的乞丐卻有些特殊的意味。《大憲法》規定，凡在生活母星自由民，均可以享受政府的自由民津貼。而這些津貼就是他們最低的生活保障，雖說不能滿足他們奢侈享樂，至少也能使他們衣食無憂。所以自由民淪為乞丐那是極少數的，但事無例外，比如某些自由民犯了罪，他們就可能會被判處剝奪其自由民資格。當然這已經是非常重的刑罰了。失去了自由民資格就失去了自由民所擁有的一切權利，而一個沒有權利保障的人，在這個殘酷的時代是很難自由生存的
當然自由民資格也是可以買賣的，比如某些貴族子弟，就喜歡買來一些自由民資格，賞賜給那些立功的奴隸們，幫助他們恢復自由之身。不過，這種賞賜，只有貴族才有資格頒發。普通的自由民是沒有資格的，否者就是犯忌了，犯了忌諱那是要受到元老院的懲處的。
有買就有賣，有些二愣子自由民可能會禁不住金錢的誘惑，把自己的自由民資格賣掉。失去了自由民資格，他們也就失去了大星系自由民所擁有的一切福利，但這並不是說他們就此就淪為奴隸了。他們雖失去了自由民資格，卻還保留著地球球籍。賣身為奴，要遵守公平自願的原則，一日為奴就可能終身為奴，甚至祖祖輩輩都為奴。由於歷史原因，大星系至今還保留著大量的奴隸，他們出賣尊嚴，服務於貴族，時刻為自身的生存而鬥爭著。而這些奴隸就是沒有地球球籍的，從某些方面講，他們等同於貨物。
喪失了自由民資格，卻沒有喪失尊嚴的人，他們的地位介乎於自由民與奴隸之間，這種人，貴族叫他們為「布衣」，取意為微薄貧寒之人。「布衣」沒有淪為奴隸，卻往往生活得比奴隸還慘。從需求方面來說，貴族們也是鼓勵布衣賣身為奴的，所以對於這一喪失了一切自由民權利的群體，他們也是任意打壓的，因此每年都會有大量的布衣，加入到了奴隸的行列。
沒有淪為奴隸的布衣，至少也為自己的尊嚴抗爭過，這就是他們的可貴之處，但這絕不是對他們行為的讚美。
冷視著那些搖頭歎息的人們，葉雨無動於衷，小苔卻眼圈紅紅的，可能又是善心勃發了吧葉雨一直認為那是一種婦人之仁，不過誰叫人家本來就是女生呢？
「夜雨，這些人為什麼不躲閃呢？這麼大的冰雹，好慘啊」
「不知道，可能是沒來得及躲吧」
不時又有許多血肉模糊的屍體被抬了出來，可能一時無法處理，他們就被排著堆列在街道旁邊。一眼望去，甚是淒慘。看來天龍城這次真的是損失慘重，畢竟雹災兇猛，可不是每個人都是地服強者，每個人都能釋放意志光罩的
政府的救災已經開始，雨還見到兩名駐足採訪的記者，相信要不了多久，這裡的消息就能傳遍母星，甚至整個大星系，說不定總統先生還會親身到來，慰問指導呢？
不過這些都不是葉雨所關心的，不多時，小苔那溫馨的小閣樓已經在望了。拾級而上，映入眼簾的是一片坍圮的廢墟。從這兒甚至可以直接望見那被冰封的萊茵河。
一塊被劈成兩截的破門板，正安靜地躺在他的腳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