遼闊的演武場中,人聲鼎沸。幾百名少年(也有少數女孩)分佈其中,以小隊為單位,彼此間交頭接耳,領頭的隊長們也在彼此寒暄,話題也不外乎賭局和女人。
「嘿嘿,趙小三,別忘了我們的賭局啊!」
「忘不了!姓吳的,我還指著你跟我姓趙呢?」
「小三,你有種!」那姓吳的壯漢登時大怒,冷聲道:看你到時候怎麼來求我!」
「彼此彼此吧!」那頭領反唇相譏,言語中絲毫不相讓。
這時,忽然場中又走來了一隊人馬。領頭的是一名一身紅袍的美貌少女,在她左面是一位身著白袍的少年,只是氣色冷然,眉宇間掩不住一臉的傲氣。而其右手邊則是一位體形肥碩的小胖子,雙手還捧著一袋零食,看起來憨憨的。而在他們身後還跟著三十許位,面容冷峻的黑袍少年。而在他們清一色的緊身黑袍上,還印有醒目的刺刀和匕首交叉的圖案。頭戴銀色護額,步伐整齊,看起來頗有氣勢!
「哈哈,你家那丫頭也來啦!」這時,遠處高台上的一位白眉老者,笑著道。
「這丫頭!」年輕人微笑著點了點頭,無奈道:「讓她歷練歷練吧!」
「是啊!你這位子早晚要傳給她的!咦,旁邊那小子是不是老孟的孫子?」
「是啊!孟老的孫子,叫孟辰!是個好苗子,天賦絕佳!可惜孟老走的早,看不見了!」年輕人語氣間略有些遺憾。
「這小子簡直和老孟小時候一模一樣!老孟有這麼好的孫子,也可以瞑目了!不過看那小子似乎有些傲氣啊!」
「他有驕傲的資本!去年意志力就已經突破了服者,而且武道修為也是不弱!」
「太傲氣終歸不好!」那海老長歎一聲,「不過他這樣,還真是頗得他們老孟家的真傳啊!」說著,二人都笑了起來。
「我倒覺得,年輕人有些傲氣也未嘗不是好事!至少他不會甘於平庸而碌碌無為!」
「看你這麼喜歡他,不會是想招他做女婿吧!」
「那也說不定喲!」
「咳!」聽他二人越說越離譜,旁邊的紅袍美婦人忍不住輕咳一聲,那年輕人忙乖乖閉了嘴!一旁的海老卻捂著嘴,強忍著,想笑又不敢笑!
在女孩這最後一隊到達之後,整個演武場上的人數也到達了頂峰。不過場中人數雖多,卻又顯得涇渭分明。整個演武場被分為了三個部分。以女孩為首的那四十許人為一方,佔據了演武場的最中央。除了那小胖子,個個面容冷峻,除了彼此間的小聲交談,也幾乎不與其他人接觸。
另一方則是場後方那一群將近二百人的黑袍少年。清一色的寬大皂色武袍,個個面容冷峻,即使彼此間也甚少交談。
而剩下的一方,則是葉雨所在的一方,人數最多,散佈在場中將近五百人。同樣也是秩序最亂的,場中大部分的噪音都是他們發出的,其中還不乏一些粗鄙的叫罵聲。那些頭領似乎也懶得去管,反正組織也沒有規定不許講話,他們也樂得清閒。
冷眼看著場中的這一切,葉雨暗自疑惑,這究竟是什麼地方?這群人抓自己來又有什麼目的呢?
「安靜!」忽然一個威嚴的聲音,聲音雖不大,卻蓋過了場中所有的噪音。片刻後,全場安靜了下來!
「也許你們中有的人會疑惑,這裡究竟是什麼地方,讓你們來這裡做什麼?好,我現在就可以告訴你們了!」
底下的人一陣躁動,葉雨也凝神細聽。
「這裡就是暗——影——殺——手——組」那聲音字字道來,言語間充滿了自豪。不過底下的人卻大都神情茫然,連葉雨也不例外,他也從沒聽過暗影殺手組這個名號。畢竟這個灰色組織不可能出現在正規的教科書上。
「你們要牢牢記住這個名字,至死也不能忘卻。因為從你們活著走出生死場之後,你們就是已經是組織中的一員了!你們中大部分人會成為組織未來的殺手或刺客,甚至有的人會成為肩負殺手與刺客雙重技能的精英。記住,組織的未來是你們的,而你們的未來也是組織的!」那具有煽動性的鏗鏘語言,瞬間捕捉了孩子們的注意力。不過葉雨卻絲毫不相信他的鬼話!
「你們會為組織自豪的,因為你們是暗影組的一員。不過在這之前,請你們牢牢記住一句話,那就是」這時那聲音適時的一停頓,現場的注意力瞬間又被推向了極致。
「那就是:一入殺手組,終身不得出!」
「轟」下面的孤兒們又是一陣躁動。這句簡單之極的話,再傻的人也明白是什麼意思。只要加入了這個組織,一輩子就都出不去了!
葉雨眉頭一皺,他們可是被加入的,這個組織還真是霸道啊!這時,紅蓮哭喪著臉道:「那我們不是一輩子都出不去了!我還要把小萍帶回去呢?」
「傻瓜,等你有了足夠的實力,想走,誰能攔住你!」
「好像是這麼回事!」
「一群野小子們!」看著那群炸開鍋的孤兒們,那白袍少年忍不住低罵一聲。
而在他們後方的那群皂衣少年,卻自始至終面容冷峻,彷彿那句話和他們沒有關係,又或者他們早已知曉。
「真不愧是世家子弟,和那群野小子就是不一樣!」
「那你說這次的冠軍,是他們中的,還是我們中的!」一旁的紅衣女孩開口道。
「反正不會是他們中的!」說著,那白袍少年瞥了前方的小隊一眼。
「這可不一定喲!那個『笑面虎』似乎很厲害的樣子,還有那個怪小子,一口氣殺了十六人!」女孩輕聲歎息道。
「哼,那是他們沒有遇見我!」白袍少年傲然道,「十六個乾瘦的野小子而已,又不是什麼輝煌的戰績!要是遇見我,我一定打得他滿地找牙!」
「希望如此吧!」女孩淺淺一笑,未在言語。
「帶人來!」這時,只聽一聲大喝。一隊黑袍人壓著一個**著上身的壯漢,進入場中。
「羅長老!背叛組織,你可知罪!」
「天殺的老賊,有種一刀殺了我!我羅人通光明磊落,一人做事一人當!」
「一刀殺了你?哪會有這好事!否則我們也不會費勁巴拉地將你的服袍封印起來,今天就要用組規處置你!」
那被縛的壯漢又是一陣喝罵,奈何似乎實力被限,一時顯得有氣無力!
「刑堂長老羅人通,勾結匪類,為禍組織,企圖背叛!經元老院審判,宗主批准!決定對其施以咒刑,以儆傚尤!」
「行刑!」忽然那聲音一聲大喝,四個黑袍人同時一結服印,四道黑色的氣繩,瞬間纏住了那羅人通的四肢。那羅人通絲毫不懼,仍在破口大罵!
那四個黑袍人似乎在念什麼咒文,片刻後,那羅人通的身上忽然湧現出了大片血紅色的咒印。從脖頸開始,逐漸蔓延到全身,那被咒印附著過的肌膚,彷彿被剝了皮一般,瞬間被侵蝕成了血紅色,那原本鼓脹的肌肉,也被一點一點的侵蝕殆盡。
那壯漢彷彿被逼出了生命最後的能量,淒厲的慘叫聲瞬間蕩徹了整個演武場。片刻後,那原本壯碩的身軀,此時已化為的一灘血水!
望著下面那些渾身顫慄的孩子們,那聲音冷冷道:「這就是背叛組織的下場!記住:一入殺手組,終身不得出!」
望著那滲人的一灘血水,紅蓮顫聲說道:「我…我再也不出組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