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南道,蜀州的一個小村子裡。
這裡四面環山,一條小河經過村中,山凹中開墾出一大片的田地,一個村子大概只有二十幾戶的人家,日出而做,日落而息,有種世外桃源的出塵氣息。
誰也想不到新隱門的總部竟然在這樣一個地方,也許是他們從古隱門背叛出來之後,還是改不了喜歡清靜的舊習吧。
但這只是表面,真正進行農作的一共只有五家人,還是被強迫來的。
新隱門這些人追求的可是享受的生活,他們怎麼可能親自下地去勞作呢。
這一天,一個身影飛快的越過高山,直接進入小村裡,手裡還拿著一枚飛鏢,上面插著一張紙。
「小秋子,什麼事啊,讓你這麼跑?」一名老者從一個普通的木屋中出來,叫住了正在飛奔的青年。
「田長老,外面傳來的消息,說是非常重要,要以最快的速度送到門主手中。」小秋子的身形頓了一下,回答完後,又繼續向著村東頭奔去。
田長老一愣,隨後也跟著跑了過去,這麼急,肯定是發生大事了。
「門主,有消息來。」小秋子穩穩的停在了最東面的那家宅院前。
這是一間兩進的院子,但在小村子已經算是最大的了。
看起來很普通,不過進了屋之後,才會發現裡面的奢華,純白色的波斯地毯,紫檀木的家俱,窗子上用的也是玻璃,陽光照進來,灑在各種玉飾上,映得屋裡帶著一種溫潤的淡綠色光澤。
門主的屋子一般情況下是不准人進的,所以小秋子也只是在院子裡稟報。
一個秀麗的丫鬟聽到聲音從裡面走了出來,光著腳踩在潤白的大理石上,腳踝上的鈴兒清脆的響著。
「交給我吧。」那丫鬟冷著臉,話音也冰冰的。伸出一隻白嫩的小手。
小秋子低著頭,伸手將那只鏢遞了過去,然後緩緩的退出了這個潤白色的院子。
最後的抬眼一撇卻發現那丫鬟在皺著眉,打量自己剛剛留下的淡淡的鞋印。糟!他一著急,忘了脫鞋了。
「清竹姐姐。這裡我來收拾。您進去吧。」正當小秋子不知如何是好的時候,他的鄰居小丫挑著一擔青菜走了過來。
清竹抬眼看看她,輕輕點點頭,就轉身進屋去了。
田長老這時也到了小院門外。與小秋子站在了一起,他們在等著屋內的動靜。若是一刻鐘之後,還是悄無聲息的話,就說明事情不算大,門主自會做決定。
不一會兒之後。屋內傳出了一聲怒吼。震響了整個村子。
所有人都停了下來,望向門主的院子,不多時各大長老就聚集在了院門外。
「老田,你是最早到的,知道什麼事嗎?」一個矮胖的老者問道。
「只知道是外面來的信,可能是有什麼任務執行的不順利吧。」田長老緊緊的皺著眉。
「一會兒就會知道了,去暗房吧。門主應該在那了。」一個書生樣的中年人開口說道。
幾人轉身繞過小院,到了不遠處的山體旁邊,然後按動機關。一道青綠色的石門緩緩打開,他們走了進去。
進去之後,三人都停在了一條長桌旁,對面一個高大的老者正背對他們。
「門主。」三人行禮道。
一枚飛鏢射向他們面前的桌面。穩穩的插在了上面。
田長老伸手拿下了上面的紙條,展開一看。只見上面寫著幾個字:邱環四人,兩次刺殺失敗,全部死亡。
邱環他們死了?!這個消息讓田長老猶如五雷轟頂,那四人裡可是還有自己的小孫子呢。這麼說,自己的孫子也死了?
那個書生樣的中年人安慰的拍了拍田長老的肩:「人死不能復生。請節哀。」
「節哀?怎麼節哀?我的兒子都死在了古隱門的手上,這次孫子又死了,我活著還有什麼意思?一定是古隱門,除了古隱門,沒人能要得了這四個人的命。這次一定是個陷阱,不然怎麼會有那麼多的高手守護著一個小孩子,這一定是針對我們的陷阱。」田長老瘋狂的喊了出來,雖然悲痛欲絕的有些不太理智,但他的話卻引起了其他人的深思。
這次去執行這個任務的人可不少啊,雖說那三個年青人沒太多的經驗,可也不是第一次執行任務了,而且還有邱環這個經驗豐富的人帶著,怎麼想也不可能全軍覆沒啊。
也許真的像田長老說的那樣,有陷阱?
「古情,你怎麼看?」新隱門的門主轉過了身,若有所思的問著那個中年書生。這時他的面色已經很平靜,就好似剛才的那聲怒吼不是他出發的一樣。
「田長老說的不無道理,邱環四人的身手大家都很清楚,如果說他們全部死在了那裡,連一個逃回來的都沒有,那麼對方的人手絕對會多過他們,據瞭解,林亦身旁的暗衛平時只有一個,偶爾那個童彰才會回去,那也只有兩人,根本不可能殺得了邱環。而且消息說是兩次刺殺,那就是說第一次並未建功,而且邱環認為彼此實力相差不大,所以才會有第二次刺殺,但第二次卻全軍覆沒,這不合理。兩次刺殺的結果相差太大,很難不讓人認為是有陷阱的存在。」那中年書生很理性的娓娓道來。分析的頭頭是道,如果這次刺殺的目標不是林亦的話,那麼他說的就非常有理道,但一旦碰到林亦,多麼不合理的事情都會發生的。
只是他們的情報沒有那麼靈,加上林亦又很少出手,所以在他們的眼中,林亦還是那個有著少許自保能力的孩子。並不是個威脅。
「就是啊,絕對是濟安教出賣了我們,門主,肯定是濟安教與古隱門聯繫了起來,不然我們怎麼會有這麼大的傷亡。」田長老紅著眼睛,急切的找了一個『罪魁禍首』。
「別急,這個仇,我們一定要報,無論幕後的黑手是誰。我們也不會就這麼吃個啞巴虧。」門主定下了基調,幾乎在心裡就認同了田長老的話。
「老田,你放心,如果真是濟安教搗鬼的話,兄弟們幫你滅了他們。」那個矮胖的老者揮著拳頭。
「對。你先坐下。別太難過了,讓大家商量一下,要怎麼報仇。」古情安慰著老淚橫流的田長老。
「沒錯,現在幾乎可以確定了是古隱門做的。除了他們,沒人能發現我們的身形,而他們是如何得到消息的?這絕對與濟安教脫不了關係。怪不得這次竟然付出一個島的代價,讓我們行動呢。原來是打著這種目的?」門主皺著眉,推測著。但又覺得好像有哪裡不對。
「可是,他們這麼做,有什麼好處呢?」古情低聲問著,他們與濟安教的合作也不只一次,陷害他們,對濟安教根本就沒有好處,還會為自己增加一個敵人,這麼傻的事,楊寬會去做嗎?
眾人都陷入了沉思中。包括還在傷心的田長老。他也想不出為什麼濟安教會這麼做,但若不是濟安教做的,又會是誰呢?「派出些人,專門收集一下信息吧,與紅袖堂的合作畢竟不是常事。」沉默了許久之後。古情開口了。
門主點點頭:「古情,這次你帶幾個人,親自出去一趟吧,一定要弄清到底是誰在打咱們的主意。」
「我也去。」田長老站起了身。主動請纓道。
「田長老,你還是留下吧。相信古情會弄清楚的。再說了,你不是還有個曾孫嗎?好好調教他吧。」門主不想讓他出去,他現在情緒不穩,出去不一定會做出什麼事來。
田長老應下了,他也就剩下這一個曾孫了,才一歲半的曾孫。
「啪!是林亦,一定是林亦。」楊寬接到信後,重重的拍在桌子,隨後在屋裡轉著。
他可是與新隱門的看法不同,他吃過林亦的虧,那時就那麼厲害的林亦,經過幾年的修練,肯定更強了,但他也沒想到,林亦會強到可以幹掉四個新隱門的人。
真是可怕!幾年的時間竟然讓他成長的這麼強,早知道他當初就應該不計代價的滅了他。
楊寬咬牙切齒的在屋裡徘徊,他不需要用腦子想就知道自己又得躲藏了,這麼嚴重的事,李世民是不會放過他的。
不過……若是李世民也想讓林亦死的話就不同了!楊寬停了下來,眼裡閃著詭異的光。
這不是沒有可能啊!真是可惜了,如果當初老瘋子能遵照自己的指示,這次他就肯定李世民會順勢要了林亦的命,但現在這種可能卻在五五之間。
被楊寬惦記著的林亦,卻絲毫沒有感覺。
他正忙著建立霧系陣法,游泳池邊被挖出了一條條的溝,形成了一種奇異的紋路,所有人都站在一旁,看著林亦將一顆顆晶石埋在適當的位置。再將畫好法陣的鋼條連接起來,然後李承乾拎著桶跟在他的身邊,林亦就拿著一根特製的銘文筆,在桶裡沾一下,再將液體均勻的塗在畫好的法陣上,那裡面是紅珊瑚調成的銘文液,林亦要在最後完成附魔的步驟。
這些貴族女孩,除了小舞之外,是很難得看到這一幕的,她們都抱著一顆好奇的心,邊看著邊議論。
李承乾突然覺得林亦很惹人注目,於是自己將銘文液硬是塞給了長孫沖拎著,他也拿了銘文筆,幫著林亦完成附魔的步驟。
蘇妍兒的眼裡完全冒出了小星星,一副沉醉的樣子,更加刺激了李承乾賣力的幹活。石榴在一邊鼓著腮幫,雖然她現在覺得李承乾還是不錯的,但配自家的小姐,她還是認為差了點。所以還處於彆扭的狀態中。
李治在愣神,他從沒見過自己的太子哥哥做過這種事,突然間他覺得魔法這種還有些陌生的東西,離得他更近了。
盯著秦姍姍感興趣的大眼,程懷默鬱悶極了,雖然他也建立了五行循環,可是對於魔法陣和附魔,他是一點都沒學過。結果這時候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別人出風頭,吸引女孩子的注意力。
果然平時不下功夫是不行的,到關鍵時刻是真的拿不出手啊。
程懷默暗暗發誓,他一定要學會這個什麼魔法陣。到時自己也能威風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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