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說,你的門派只剩下你一個人了?」林亦若有所思的問。
「是啊,師傅在去年也過世了。」提起這個鬼狐狸也有有些黯然。
「你的門派叫什麼名字?」
「普意。」鬼狐狸回道,他也不明白為什麼祖師爺要起這麼一個拗口的名字。
林亦一驚,這不是魔法之城的語言中『諾頓』的發音嗎?他突然有了一個大膽的設想,難道轉生來的人,竟是自己家族的?
想想還真的有可能,首先,就那條咒語來說,是不可能廣泛流傳的,能搞到的人,也只是世家大族的重要人物,而他們知道了之後,也只有可能會傳給自己重視親近的人,就算不確定那咒語是否有效,他們也會這麼做,因為在遠古廢墟裡發現的東西,還沒有一樣是一點作用都沒有的,差別也只在於成功率的高低而已。
那麼做為東源聖國諾頓家族中的人,是非常有可能知道這條咒語的。不過他是怎麼確定,自己能夠轉生到這裡來的呢?難道那時他們對咒語的研究已經有了突破?
鬼狐狸發現,林亦再次看向他的神情柔和了不少。
「你先跟著我吧!」林亦決定要留他在身邊了,現在他已經基本確定了鬼狐狸的祖師爺,是絕對與自己前世的諾頓家族有關係,那麼這個鬼狐狸也算是半個自己人了。
鬼狐狸一怔,他真是沒想過要跟在林亦身邊,他想的更多的是找到林亦的師傅,然後讓這個『師叔』能教他些本事。雖然他年紀大了,錯過了最好的修煉時期,但自己還多少有點基礎啊,能進一步提高一下就行了,對於達到像林亦那樣的程度,他是想也不敢想的。
「這個……我暫時留在這兒吧。」鬼狐狸打算慢慢來,這個『同門師弟』。無論是身份,還是武力值都可以完爆他,再說了,萬一人家那一支傳承的慢,可能林亦還會是自己的師叔呢。當然了。是自己師侄的可能性也是有的。
林亦點點頭。他打算到驪山看過之後再說,現在猜想的再多也沒有用。至於鬼狐狸,如果他不願跟在自己身邊,那麼想去做些別的也好啊。但觸犯律法的事可不許他做。
憨夫立刻緊張起來,他發現暫時達成共識的兩人都將目光放到了自己的身上。
「這人,跟了我一路了,也不知道要做什麼?要滅口嗎?」鬼狐狸歪頭問林亦。
憨夫差點抓狂,這是什麼人啊。也太沒良心了吧,他可是從沒傷害過他啊。
「你跟著他要做什麼?」林亦好奇的問,他一開始還以為這兩人是一夥的呢。
「我……」憨夫鬱悶了。他到底要不要說呢?
鬼狐狸則是一臉戲謔,心裡得意的很,自己終於有人撐腰了,看他這個煩了自己好些天的人,要如何解釋。
「我想看看他的左腋下是不是有顆痣。」憨夫對比了一下彼此的武力值,覺得自己根本沒有跑掉的可能性。索性也坦白吧。
「啊?」鬼狐狸一愣。
林亦卻饒有興趣的又將目光轉回了鬼狐狸的身上。
「你……問這個,有什麼目的?」鬼狐狸猶豫了一下。
「我師傅在28年前。兒子被人偷了,那孩子左腋下就有顆痣,師傅找了很久,才略有些眉目。」憨夫定定的觀察著鬼狐狸的表情。
鬼狐狸怔怔的,他的左腋下是有顆痣。師傅也曾說過是在一個鬼崇的人手中把自己搶過來的,但卻沒找到自己的家人。沒想到,他都已經28歲了,還能得到家人的消息。在這一刻,他突然茫然了。還有點不敢置信。
「你真的有顆痣?」林亦問他。
鬼狐狸默默點頭,憨夫的眼睛一亮,急切地道:「快讓我看看。」
冰兒聽到這裡,自覺的走了出去,她相信林亦是不會有事的,自他突破之後,就算這兩個人捆在一起,也打不過他。
要脫衣服?鬼狐狸有點掙扎,他不在意林亦,但這個憨夫煩了自己這麼長的時間,他真的不想順他的意,可是自己也非常想確定自己的身世,親人啊!他盼了好久,想了好久的親人!
深吸一口氣,鬼狐狸慢慢地寬衣解帶,憨夫的眼睛則是越來越亮,林亦忽然有一種感覺:自己在這裡好像是多餘的!
「你要不要像個貞節烈女一樣的脫啊?」這種越來越怪的氣氛,讓林亦有些不適應,他開口損著鬼狐狸。
憨夫怔了一下,鬼狐狸的手也一停,他們的心裡雜念太多了,反而忽略了這種怪異的氣氛,現在讓林亦這一說,兩人都打了個抖,感覺自己身上的雞皮疙瘩都冒了出來。
兩人都互相瞪視著,一個不得不脫,一個不得不看,他們都咬著牙僵在了那裡。
林亦一拍腦門,這跟自己有啥關係啊,讓他們玩去吧。他什麼也沒說,獨自己走出了自己的帳篷,把空間讓給這兩個怪人。
「小亦,你怎麼也出來了?」冰兒守在門口卻突然發現林亦也走出來了,就這麼把那兩個還算是刺客同夥的人放在了帳篷裡。這樣好嗎?
「當然出來啊,男人脫衣服有什麼好看的。」林亦有些氣悶的道,剛剛那氣氛還真是讓他不舒服。
「啐!小色狼。」冰兒的臉突然紅了,然後飛快的逃走。
林亦愣了,他說什麼了?就抱怨了一句就變色狼了?
『噗……』旁邊一個離得近的侍衛突然忍不住笑了出來。
林亦回身瞪了這個士兵一眼,卻猛然發覺了剛剛自己話裡的破綻,臉也猛的一紅,怪不得冰兒罵他是色狼呢,剛才那話裡中的潛意思不就是說女人脫衣服才好看嘛!
『咳咳』林亦清了清嗓子,緩解下自己的尷尬情緒,結果發現並不成功,因為那侍衛雖然不笑了,但那緊繃著的扭曲表情,卻比笑還讓他無語。
眼不見心不煩!林亦邁著八字步走開了。後面的侍衛也可以笑個痛快。
「小衛,你說我們應該從那一點切入?」李承乾把寅琥晾在了客廳裡,他拉著秦衛去了書房。
「我覺得應該加強夜間的巡邏,還有搜捕刺客要從妓院開始。」秦衛一臉的陰笑。寺廟啊,在明面上根本動不得,但如果他們規矩還好,要是不規矩,嘿嘿,那不就是給他們送菜來了嗎?
「沒錯,我也這麼想,你說我們要不要問問小亦的意思?」李承乾總是覺得不問過林亦,他的心裡就不踏實。
「我到是覺得可以問,但應該還是以你的意思為主吧?」秦衛也發現了,只要一靠近林亦,李承乾的依賴感就特別的強。
「那當然,畢竟我是太子嘛。」李承乾也覺得自己有些底氣不足,忙端出太子的架勢,來證明自己很有主見。
「就是啊,那是你來寫信,還是我來寫?」秦衛只能當做沒看見他的心虛。慢慢來吧,小亦已經開始有意識的訓練李承乾了,自己可不能添亂。
「我來寫!」李承乾特別的積極,給小亦寫信是最輕鬆的,不用講究什麼用詞,只要用很平白的語言將意思表達清楚就行。
「好,你寫吧,我出去給他安排任務,順便跟蘇將軍說一聲。」秦衛聳聳肩,轉身出去了。留下的李承乾志得意滿的給林亦寫信,信中滿是炫耀,他覺得自己剛到定襄就能找到一個切入口,從而將做出一番成績,是一件很了不起的事情,他就像一個孩子在跟家長炫耀自己的本事一樣。
接到任務的寅琥,意氣風發的走出了主院,那些院裡的侍衛對他這種進去像隻貓出來像隻虎的表現,表示了一下感歎,但卻不覺得稀奇,因為這樣奇異的事情,發生在王爺和太子爺的身上是再正常不過的。
一身是勁的寅琥跑去調動他的部下去了,而一會兒之後,蘇烈找來了,把司法參軍原有的權力都還給了他,他可以調動的人手更多了,立時權力的加大,讓他對李承乾和秦衛充滿了無限的感激,太子不愧是太子啊!人家做事就是大氣!
估計李承乾要是知道寅琥對他的評價會很鬱悶吧。
在帳篷裡待了很久的鬼狐狸和憨夫出來了,憨夫是一臉的欣慰,他終於完成了師傅多年的心願,相信師傅和師娘一定會很開心的。
而鬼狐狸卻滿臉的複雜神色,整個人糾結得很。
兩人在營地裡自由的到處走,弄得這些士兵都不知道是該抓還是不該抓,但他們要出去的話,是肯定不行的,這是王爺抓回來的,沒有王爺的允許不能出軍營。
「咦?你們出來了?證實了嗎?」冰兒給林亦做了一碗蓮子羹,剛剛端過來,就看到這兩人一個高興,一個糾結的在軍營裡逛著。
「證實了。」憨夫一抱拳。他看得出來,這姑娘是個練家子。
「哦,那你們是走還是留?」冰兒隨意的問了一句,憨夫直接望向了鬼狐狸,而鬼狐狸卻咬著唇低著頭,也不出聲。
憨夫衝著冰兒無奈的聳聳肩,他也得看鬼狐狸的選擇,總不能抓他帶回去吧,那師傅知道了,還不打死自己啊!
鬼狐狸好猶豫,一方面他想從林亦那邊探出他『師叔』的消息,另一方面,他確實有點近鄉情怯,不知道該怎麼去面對那未曾謀面的父母親。但血緣的天性,卻讓他想快速的飛到他們的身邊,所以……糾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