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小亦,我先教你點基礎。」雲博通折了一根樹枝,在地上畫了個八卦陣。
「看著。」雲博通的身影在八卦陣上疾速旋轉挪動,要不是有精神力的存在,林亦都根本看不清,用肉眼看來,好像有著數個雲博通在八卦陣上的各個方位,但林亦知道,這是他的動作太快產生的殘影。
前世有將風元素練到極至的人,也會產生這樣的殘影。只是他從沒見過,有人可以在這麼小的範圍內挪移還能速度這麼快的。
實在是太靈巧了,也太適合他了。林亦覺得在這個世界他的攻擊還不算差,但就是速度太慢,別人的攻擊自己閃不開,而自己的攻擊卻不容易打到人。
衣袂飄飄間,雲博通已經瀟灑的立在八卦陣之外,連一點喘吁都沒有。林亦覺得他比神仙中人還像神仙中人。
「小亦,你來試試,先正方向轉,不要管姿勢,你怎麼舒服就怎麼走。」雲博通的這一套輕功完全是他自己琢磨出來的。他認為在行走的過程中身體會自動調節出適合自己的姿勢,根本不必刻意去學別人的姿勢和步伐。
林亦扭動著自己的身體,雙腳一步一步的踩在八卦圖上,他覺得好彆扭,有時還會絆到自己。為什麼人家走的就那麼飄逸呢?他回憶著雲博通的姿勢,然後自己模仿出來。
「小亦,你很聰明,但不要學我,適合我的姿勢和步伐不一定適合你,不要求好心切,你要慢慢的尋找適合自己的方式。練功是急不來的。」雲博通不否認有時模仿是一件好事,但也得看人,如果真的是那種愚童鈍夫,他也就教了,能學多少算他的造化。但林亦不同,過目不忘,一點就透,而且還有著神秘的內力,如果不能自成一家的話,實在是太可惜了。
這對於林亦來說是一個全新的挑戰,他從沒嘗試過的東西,最主要的是他不擅長運動。直到他練得滿頭大汗,把雙腿都別在一起了,也沒找到合適的步伐,除非他一直在八卦陣上橫著走,像螃蟹一樣。囧!
「哈哈,別急,這不是一天兩天就能練出來的,特別是適合的步伐,更是需要長年累月的嘗試,我用了五年的時間才找到最適合正轉的步伐,三年才找到最適合反轉的步伐,等你都熟練之後,你就會發現原來怎麼走都會很舒服。你還想一天內都找齊啊?那怎麼可能?」雲博通笑瞇瞇看著林亦急切的表情,讓他受點挫敗是好事,但也不能打擊得太嚴重。
原來需要這麼久啊,林亦放心下來,他還以為是自己太笨呢!
「小亦……小亦……孫真人……」李承乾氣喘吁吁的跑來。
「孫真人,我母后發病了,您跟我進宮吧……」他一把扯住了孫思邈的衣袖。
後面的長孫沖也趕到了,他們是在半路上得到的消息,他們來找林亦,卻碰到了皇上派出來請孫思邈進宮的侍衛。
「乾娘怎麼了?師傅,我們進宮吧。」林亦連衣服也顧不得換,大氅都沒披,就扯著孫思邈進宮去了。
四人催促著馬車都快要飛起來了,到了宮門口也是一路疾行,直奔立政殿。
幸好孫思邈常在山裡採藥,身體很不錯,要是一般的醫生,這般跑下來,估計就得別人幫他看病了。
立政殿內的李世民惶惶不安在踱來踱去,太醫們已經在為長孫皇后診治了,可他還是不放心,去請了孫思邈。
林亦他們到的時候,太醫們正在商量著藥方,給皇后下藥一定要慎重。
孫思邈剛想給皇上行禮,就被李世民直接抓著扯到了長孫皇后的身旁,長孫皇后已經昏迷,躺在床上,簾子擋住了他,只露在外面一隻手。
長孫皇后患有胸痺和氣疾,被悶在屋裡就已經夠糟糕了,竟然還拉上了簾子,幸好是紗簾,不然孫思邈就要發脾氣了。這都什麼時候了,還只顧著禮制?
孫思邈壓下怒氣,指使侍女將窗子都打開,然後將手按在了長孫皇后的脈搏上。
仔細診斷之後,孫思邈心中有點疑惑,長孫皇后的脈像微弱,手心還有汗,指尖蒼白,毫無血色。明顯是胸痺症發作了,可是這不應該啊?上次他已經下了醫囑,要控制飲食的,難道長孫皇后會不顧自己的身體狀況違反醫囑??
孫思邈想到了一種可能性,皇宮啊,還真是最黑暗的地方。但以他的性格,既然知道了就沒有隱瞞的道理。不管怎樣,再確認一下吧。
「皇上,請恕臣失禮了,臣想看看皇后娘娘的面色。」自從上次給皇后看過病之後,他就被李世民封為太醫令,這是太醫署內的最高官職了,但孫思邈只是掛個名而已,他從來都不去太醫署。李世民雖然很想留下他,又不願勉強,反正有林亦在,量他也跑不到哪去。
「准了。」李世民焦急地等侍他的診斷結果,根本都不理旁邊的太醫們,他太瞭解這些人了,不求有功但求無過。只要不把他們逼到絕路,他們絕對會用最穩妥的方式治療,問題是小病還可以,但真的遇到大病,穩妥就等於拖延。
孫思邈輕輕撩起紗簾向裡望去,長孫皇后面色蒼白,額前的頭髮已被汗水打濕,呼吸有些急促。
「林亦,你也來看看。」
其實林亦早就想過去了,要不是被李承乾死死抓住的話。自己母后人事不醒,李承乾慌亂極了,只是本能地抓住自己最信任最想依靠的人。不只是他,就連長樂和李泰也都慌亂得很,長樂緊緊靠著李承乾,李泰靠在門邊,長孫衝跑去外面,讓人去通知自己的父親。別人忘了,他可不能忘,要是自己父親沒得到消息的話,會打死他的。
林亦把李承乾的手掰開,讓他和長樂互相靠著。自己疾步跑到床前,向裡望去,一邊還不忘搭上長孫皇后的手腕。
是胸痺之症,這麼明顯的症狀,林亦還是能分辨出來的。接著他用精神力掃視過去,心臟比別人厚實了一些,有些地方很狹窄,明顯動力不足,跳動的很虛弱的樣子,而且腦部的血液量很少,這就導致她昏厥的原因吧!
「皇上,臣等想為娘娘含兩片丹參。」御醫們拿出了診治的方法。
李世民望向孫思邈,得到認可之後才點頭同意。
孫思邈讓出了地方,來到桌前寫著方子:半夏10克,厚樸10克,茯苓15克,蘇葉10克,枳殼10克,生薑4片。水煎服,日一劑。
他將方子交給長孫皇后的侍女小翠,讓他去抓藥熬藥。
那個御醫拿出小刀切了一片最好的丹參放到皇后娘娘的舌下。
林亦還坐在床邊,用手拉著長孫皇后,精神力密切的觀察著藥物進入體內的情形。
「皇上不必擔心,娘娘不會有事的,不過藥還得長期吃,有些東西一定要忌口。」孫思邈打算等長孫皇后醒來之後,詳細問問她這些日子都吃了什麼?是她自己不遵醫囑,還是……有人給她吃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