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佳人居住的這棟花園式小區在這一塊算是比較高檔的住宅小區了,而這棟**小別墅更是其中的翹楚,不僅位置比較好,樓型更是精緻非常。
打開門進去,入眼便是乾淨整潔的大客廳,幾個可愛的小熊抱枕整齊的碼放在淺藍色的沙發上,絲毫讓人感覺不出主人已經失蹤了一周多的時間。
「我在這裡坐一會,你找找看有沒有什麼發現,」林建岳解釋說道:「因為你沒來,我也沒讓人進來搜查。」
熙成點點頭,在客廳裡四下看了看,然後就去了樓上韓佳人的臥室。
這個地方熙成來過。
只是沒有在這裡和韓佳人發生過任何親密的行為,他們一般都到酒店裡過夜,現在想想,似乎韓佳人很討厭自己的私密空間被侵佔。
不過,或許這只是熙成自己的揣測,因為他現在就看到自己和韓佳人的合影,裝裱在相框裡,就放在床頭櫃上。
拿起相框,熙成很詫異的發現,原來相框下還壓著一個信箋。
橘黃色的封皮,只有幾個柔和的字跡,果然是一封寫給自己的信。
真相馬上就要打開,熙成反倒沒那麼焦急了。
他呆呆的看了一會韓佳人的筆跡,想像著伊人側著身子坐在床頭,半伏在床頭櫃上寫字的情景,即肩的長髮一定是從秀氣白皙的頸側垂下來,被瑩白的耳朵改變方向,露出精緻剔透的小臉兒來。
韓佳人的手很美,手掌纖瘦,尤其是手指,細長而又光潔……
畫面太美好,對比一下現在不知所蹤的場景,真心不敢去看。
信箋沒有黏合,本身就沒有打算郵寄。
熙成抽出散發著蘭花香氣的信紙,終於看到了韓佳人的留言。
在這個通訊極為發達的時代。也就是這種特殊的情況,才能看到信箋這種東西了。
……
不知不覺在香港已經有一年半了。這是一個很好的城市,我在這裡學會了說中國話,會寫一些中國字,會做中國菜,也有了一些中國的朋友,可是啊。總感覺自己是這裡的一個過客。
有時候就想,香港的街道太窄了,香港的文化太複雜,香港的人也太匆忙……
只是一直沒有下定決心要離開。
我一直覺得我在等待著什麼,等待一個能夠讓我心動的男孩子,不是我以前認識的任何一個。林寶賢小姐說,等待是一種甜蜜而又酸澀的幸福,可惜現在她和林先生已經分手了。
所以林寶賢小姐很羨慕我們兩個,可以彼此守望。
我原本也以為我們這樣是最適合的相處模式,可是後來才發現我想錯了。
……
現在,我找到了新的寄托方式,準備換一種方式生活。
當你看到這封信的時候。我可能已經遠在千里之外了,熙成,我沒有想過和你分手,你是我見過最好的〞qingren〞,也沒打算另外換一個。
只是有些事情要處理,或許過一段時間我就會出現在你面前,到時候不要太驚訝哦。
這已是一封很長的信,除了交代一下自己的離開。主要還是說了一些來到香港,在這裡生活的瑣事,提到熙成以及和他感情的地方其實並不多。
熙成從這些溫婉柔和的勾畫中,看到了一顆寂寥的心。
可以想像的到,下了班之後,她一個人蜷坐在客廳裡的沙發上,漫無目的的看著電視節目。一直發呆到感覺到疲憊,然後才遲遲的去睡下。
睜開眼後的第二天卻又是一種枯燥的重複。
因為熙成和林建岳的「保護」,韓佳人的交際圈子很單薄,只有以林建岳女友林寶賢為主的幾個女人。她們還都有各自的生活,只有偶爾才會出來一起喝個茶。
她已經基本淡出娛樂圈了,只有寥寥無幾的一些廣告。
熙成怔怔的看著這封信,一遍又一遍,直到林建岳敲響了臥室的門。
「有線索了嗎?」林建岳揚揚手機,說道:「新加坡那邊有了消息,韓佳人小姐五天前從新加坡飛往英國,目的地是伯明翰……」
「謝謝你,林先生,」熙成將手裡的信認真的折起來,塞回信封,「她應該沒什麼事,只是不喜歡香港的生活了。」
「原來如此,」林建岳長出了一口氣,他以為是熙成和韓佳人的感情出了問題,難道是韓佳人想要名分?
作為一名臭名昭著的花花公子,林建岳對這一類事情並不陌生,便熱心的勸說道:「女人都是這樣,估計很快就會回到你身邊了,不要太縱容她們……」
「林先生,謝謝你的幫忙,接下來的事情就交給我吧,」熙成打斷他的話,覺得他的話有點刺耳,不過也沒有必要太生氣,畢竟林建岳並不瞭解實情。
「伯明翰那邊我還真是沒什麼辦法,」林建岳尷尬的搓搓手,「總之這件事是我做得不厚道,香港東南亞這邊我還是會繼續追查的,一旦有什麼消息一定及時通知你。」
「我能理解,您已經盡了最大的努力,」熙成拍拍林建岳的胳膊,很欣賞他的態度。
「老弟這次來香港,因為這事趕得,也沒能招待,不如……」
「算了,」熙成勉強笑笑,「夜裡一直沒睡,我想先休息一下,您就先回去吧,下午我請香港這邊的朋友們吃飯。」
「這怎麼行呢,」林建岳終於放下心來,豪爽的說:「到了香港,怎麼能讓你操心的,我會把一切都安排好,下午派車過來接你。」
其實,比起各自的地位,韓國的熙成可比不上香港的林建岳,只是林建岳有求與人,甘願自降身份結交。
人家給面子,熙成也不能不講情理,更何況韓佳人出走香港,確實和林建岳沒啥關係,林建岳這花花公子要是真的掌握著韓佳人的一舉一動,熙成反而會不爽。
所以,在這件事上面,熙成和林建岳倒沒產生什麼芥蒂。
送走了林建岳,熙成便回到了韓佳人的寓所。
他仰面躺倒在韓佳人的床上,深深的吸了口氣,空氣裡似乎還有屬於那個女人的清香。
熙成在細細的琢磨韓佳人的這封信。
不是分手信,也不見有什麼生氣的情緒,最多也就是有一點對寂寥生活的厭倦,除此之外只有一些瑣事,讀起來不僅不見哀傷,甚至有一些淡淡的溫馨。
她到底是什麼意思?
女人,為什麼總是這麼難懂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