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瘋子六說有辦法,大家精神一振,連忙問什麼辦法,瘋子六凝視這窗外的黑夜,悠悠地說:「我想到了那個窩,就是穿山甲的窩,袁老先生不是說了,那個窩通向宣恆他們所在的空間。」
瘋子六的這幾句話,讓我們有點摸不著頭腦——我們要進入的是張良辰的空間,又不是宣恆的空間,再說穿山甲的那個洞,我們怎麼能鑽的進去呢?退一步說,我們即使能從那個洞裡鑽進去,但除了袁老頭外,誰又敢進那個山洞呢?
大家的這些疑問,瘋子六當然也都知道,他進一步解釋說:「我的意思是,讓『猴鷹』進去,那個洞的大小,應該至少容得下穿山甲進出,而這種大小,足以容得下『猴鷹』進出了。
而『猴鷹』這種鳥,袁老先生說,最早應該是在那個空間裡孕育出來的,所以它進去那裡,絕對沒問題的。現在宣恆那個空間裡,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我們對此一無所知,而從外面,那個洞口又打不開,所以,只能讓『猴鷹』冒險一試了,不過這要看歐陽老爺子是否捨得了。」
聽瘋子六這麼說,也是一個不錯的辦法,我們看了看歐陽老頭,歐陽老頭則低頭不語,大家知道,他還是擔心『猴鷹』的安危。
那只「猴鷹」卻呀呀地叫了兩聲,我們聽不懂,歐陽老頭卻看了看「猴鷹」,然後歎了口氣說:「唉,既然『猴鷹』自己願意去,這也是形勢需要,我也不好阻攔了。」
紅梅在旁邊卻擔憂地說:「以『猴鷹』的能力和和智慧,它進去當然沒問題,但問題是,裡面的情況,即使它都看到了,但也未必能說明白,因為它的語言表達能力,實在是太有限了。」
大家聽完都連連點頭,紅梅說到點子上了,確實有這個問題,這應該怎麼解決呢?屋裡頓時又沉默了,大家都在凝神細思起來。
「對了,我倒是有一個辦法」,女翻譯眼光一亮說。
「什麼辦法?你快說說」,我興奮地問道,不知為什麼,李姐白了我一眼,我臉一下子紅了,趕忙不再說話,心情有點忐忑地看了看李姐,難道我和女翻譯在賓館的事,李姐知道了嗎?
不可能,她如果知道了,早就表現出來的,剛才可能是我看女翻譯的目光過於專注,讓她有點醋意吧。
這種細節,女翻譯倒是沒有太在意,她從兜裡掏出一個東西來,比煙盒還小,我們仔細看了一下,原來是一款手機,女翻譯繼續說:「這是日本生產的一款女士手機,很小巧輕便,並且照相、攝像的功能特別號,因為在女性市場上,對這些功能很有需求。」
我們正談著正事呢?怎麼介紹起手機來了呢?
「你是說把手機綁在『猴鷹』身上嗎?」小磊問女翻譯。女翻譯點了點頭,這時,大家才知道是怎麼回事。
女翻譯的這個主意不錯,我們稍微設計了一下,把那隻手機綁在了「猴鷹」的頭部,這樣一來,「猴鷹」看到的景象,就能很容易的被手機拍下來了。
雖然已經是凌晨時分,但大家卻毫無睡意,因為今天發生的事情,實在是太意外了,尤其是袁老頭,對宣恆的安危,更是萬分擔心,他早就坐立不安了。
我們拿著手電,帶著「猴鷹」,往後面的隕石坑走去。此時,外面的夜空很晴朗,而月光也顯得更加清冷、明亮。
而當我們走到隕石坑邊的時候,從外面看不出任何異常,周圍偶爾傳來幾聲夜鳥的叫聲,但不知道是冷、還是緊張,我感到渾身有點發抖,大家也都知道,這表面的平靜之下,隱藏著多少的詭異和凶險。
因為這個隕石坑,我們都來過很多次了,所以已經非常熟悉,我們很快就找到了那塊石頭,表舅在「猴鷹」耳邊,輕聲囑咐了幾句,大家又堅持了手機的攝像頭,打開並調整到最佳位置,然後「猴鷹」就鑽進了那個洞中。
果然,從石頭下面發出的聲響中,我們可以判斷出,「猴鷹」已經鑽了進去,但大家的心也一下子懸了起來。
在寒意十足的夜風中,我們緊張的等待著結果,心裡默默祈禱著,「猴鷹」千萬別在發生意外,大家彷彿能聽見手錶的走動聲,和彼此的心跳聲。
當我感覺過了好久時,抬腕看了看手錶,發現才過了不過十多分鐘,現在我們真的是「度分如年」。
大家誰也不說話,並且把手電也全部熄滅了,不知為什麼,表舅好像想起了什麼似的,對我們做了幾個手勢,那意思是讓我們隱藏起來,大家本來就夠緊張的了,見表舅又做這樣的動作,彷彿還會發生什麼事情似的,我們就更緊張了。
不過,大家知道表舅這麼做,肯定是有道理的,這種情況下,也不便多問,只要照著他說的做就可以了。
正好隕石坑裡的旁邊,有一塊巨石,於是,我們都悄悄地躲到了巨石後面,往隕石坑裡觀察著。
雖然我們沒在隕石坑裡,但絲毫也不擔心「猴鷹」上來後、會找不到我們,因為「猴鷹」的嗅覺異常靈敏,它只要靠氣味,即使我們跑到幾十里外,它也一樣能追蹤到我們。
等我們躲到石頭後面、不過十多分鐘時,忽然,我們看到從對面的方向上,有兩個身影、鬼鬼祟祟地進了隕石坑!
這讓我們太吃驚了——這兩個人是誰?是宣恆他們,還是張良辰一夥的呢?或者還是日本人?因為畢竟不是白天,雖然月光很明亮,但對於來的這兩個人,我們也只能看到大概的輪廓。
那兩個人進了隕石坑後,嘰嘰哇哇地說了幾句什麼,此時,我聽旁邊的肯婭,以耳語般的音量,輕輕說了句:「是那幾個日本人其中的兩個。」
我們都大吃一驚。
肯婭被他們擄去過,並直接和那幾個日本人近距離接觸過,當然也聽過他們說話,所以這兩個人一說話,肯婭馬上就判斷出來。
女翻譯好像也點了點頭,應該她也聽出那是日語——雖然那種日語的音調,也許從那兩個半人半鬼的日本人口中說出來有點怪。
就見那兩個日本人,忽然趴在隕石坑上,並且靜靜的趴在那裡,一動不動,一直過了五六分鐘、都是如此?他們這是要幹什麼?
正當我們感到有點詫異時,忽然,我們腳下的地面,竟然微微震動起來,好像是地震一樣,難道真的地震了嗎?
就在這時,就聽那兩個日本人慘叫起來,雖然他們好像在拚命壓抑著,但那種痛苦也許過於劇烈,他們還是禁不住喊了起來。
就這樣持續了不過一分鐘左右,那種震動才停止下來,那兩個日本人站起身來,蹣跚著往隕石坑外面走,我們屏息凝神,不敢發生一點聲音,生怕被他們發現。
在月光下,那兩個日本人見見走遠了,最後知道看不見,這時我們才長出一口氣,正準備要進隕石坑的時候,就聽表舅低聲說了一句:「你們看,隕石坑裡是什麼,好像兩個日本人還趴在那裡。」
聽表舅這麼一說,我們都大吃一驚,連忙往隕石坑裡看去,果然,在月光下,那兩個人好像仍然還趴在那裡。
這怎麼可能呢?我們明明看到只有兩個人來,並且那兩個人在我們的注視下,已經出了隕石坑,慢慢走遠了,隕石坑裡怎麼還會有人呢?可在仔細看看,確實有兩個人、一動不動的趴在那裡。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就這樣,我們依舊躲在石頭後面,靜靜地看著隕石坑裡的那兩個人,他們還是一動不動,這就太怪異了——兩個人忽然變成了四個,兩個人留下來,而另外兩個人卻走了。難道這些日本人會分身法嗎?
但他們不動,我們也都不敢動,就這樣僵持著。
就在這時,忽然一陣夜風吹來,奇怪的事情發生了,我們都注意到,在夜風下、那兩個人好像挪動了一下。
而不知為什麼,瘋子六第一個站了出來,緊接著是表舅,他們試探著往隕石坑裡走過去,我們也都各自握緊匕首和刀子,跟在表舅和瘋子六後面,以防萬一那兩個日本人站起來攻擊我們。
但知道我們走到隕石坑的邊緣時,那兩人仍舊趴在那裡一動不動,表舅的手電第一個打開,那兩個人直接暴露在明亮的手電光下,但當我們看清楚眼前的這一幕時,所有人的都驚呆了!
因為在隕石坑裡的那兩個人,其實是兩張皮!
我們下到隕石坑中,在手電的照射下,仔細的近距離觀察這兩張人皮——這兩張人皮,好像是一件單衣的厚度,並且上面,還有絲絲的毛細血管,看著非常詭異和恐怖,我裝起膽子,伸手摸了摸,真有點摸到皮膚的感覺,上面甚至還有熱乎氣。
原來那兩日本人來這裡,是為了蛻皮!天哪,這太不可思議了,也太恐怖了。剛才的那種震動,難道是幫助這兩個日本人蛻皮嗎?
就在這時,我們忽然聽到那塊石頭下面有動靜,肯定是「猴鷹」出來了。
果然,「猴鷹」很快鑽了出來,並且安然無恙,攝像頭還完好地在它頭上綁著,這時,我們才長處一口氣,看看手機到底錄到了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