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三個人唧唧哇哇地說著什麼,但肯婭卻一點也聽不懂,那聲音很細、很尖,聽著讓人很不舒服。
肯婭越來越覺得,這三個極可能是妖怪,在昏暗的燈光下,面對這三個妖怪似的東西,肯婭精神幾乎要崩潰了。
這三個妖怪一樣的東西,見肯婭精神狀態如此不穩定,就連忙退了出去,過了好久,肯婭才稍稍清醒了一點,她總覺得自己正在做惡夢似的。
肯婭昏昏沉沉的睡了兩天,水米未進,一直到了第三天的時候,忽然聽到有人在她耳邊說話,她這才努力睜開眼,發現有一個人坐在她旁邊,藉著昏暗的燈光,發現是個四五十歲的中年人,瘦瘦小小的,樣子非常普通。
不知怎麼的,可能是這幾天見得都是「怪物」,一見正常人,肯婭竟然覺得有點親切,她聲音微弱的問那人:「我這是在哪裡?你是幹什麼的?」
那個瘦小的中年人、衝她詭異的一笑說:「至於我是幹什麼的,以後會告訴你的。先吃飯吧,你兩天沒吃飯了,先把身體養好,以後的事以後再說。」
說完便打開一個飯盒,遞給了肯婭。
肯婭這才覺得飢腸轆轆,於是也顧不了那麼多了,就吃了起來,在她吃飯的時候,那人不聲不響地退了出去。
等肚子裡有了飯後,肯婭的體力慢慢恢復了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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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了看腕上的電子手錶,是下午兩點多,為什麼白天兩點多,光線還是那麼暗呢?她往周圍的牆上看了看,只有一面牆上有個圓形的小窗戶,並且位置還很高。
肯婭把椅子搬過去,然後踩在椅子上,從窗戶上往外看,外面一片漆黑,並且有一種很悶的感覺,她輕輕咳嗽了一聲,竟然有一種奇怪的回聲,一個念頭陡然出現在她腦海中——外面是山洞!而她在的房間,其實就是一個洞內的房間!這讓她感到更加胸悶、壓抑起來。
肯婭頹然的坐在椅子上,她順手摸了一下腰間,幸好她纏在腰間的那個包還在,裡面有護照和手機,而當她拿出手機時,則一點信號都沒有,她完全和外界失去了聯繫。
不過,屋子雖然很小,但設施還比較齊全,衛生間,洗澡間,一應俱全,甚至洗澡的水還是熱水,並且屋內非常乾淨,令肯婭吃驚的是,屋內的很多設施和物品上,竟然有日文!這是怎麼回事?
就這樣,又一連過了幾天,並且幾乎每天,那個瘦小的中年男人,都過來給她送飯,但每次來的時候,一句話也不多說,只把飯菜放到桌上就走,不過還好,那三個「妖怪」再也沒出現過。
肯婭不停的觀察著周圍的環境,希望能快點逃出去,但因為這裡的環境,實在是太特殊了,肯婭越來越覺得,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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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沒有逃脫的希望,更讓肯婭絕望的是,那個中年男人明確告訴她,這是座山洞,並且防守無比嚴密,她休想從這裡逃出去。
肯婭只好改變策略,裝的很順從的樣子,這樣一來,也許覺得肯婭肯定逃不出去,那個中年男人逐漸放肯婭出屋了,甚至有時還帶肯婭來這座山洞中,讓她站在洞口,看看外面大山,呼吸一下新鮮的空氣,和監獄放風差不多,肯婭這才慢慢知道,自己是在大山中的一座山洞中,而這個山洞裡,有很多門——這些門有明有暗,詭異無比。
肯婭還慢慢發現,這裡的「妖怪」,不止她最初見過的那三個,此外至少還有七八個,這些「妖怪」,除了身材有些差別外,臉都幾乎一模一樣——臉上幾乎看不到任何五官,顯得異常詭秘和恐怖,並且這些「妖怪」好像非常怕光,只要光亮稍微強一點,他們就會用黑布把臉罩住,平時他們都盡量躲在黑暗中。
隨著時間一天天過去,肯婭也對這個山洞越來越熟悉,她逐漸發現,自己根本沒逃出去的可能,這讓她變得也越來越絕望,甚至經常想到自殺。
這兩天不知怎麼的,好像有點異常,那個中年男人,兩天都沒有露面,並且經常在洞道裡遊蕩的那些「妖怪」,也好像沒了蹤影。
昨夜,肯婭之所以來到這裡,就是想從這裡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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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去,結束自己生命,所以,我們深夜聽到那種淒慘的哭聲,就是她發出的。可當真要跳下去的時候,肯婭又沒了勇氣,她還不到三十歲,不願意就這樣輕易死掉。於是,在這裡徘徊、掙扎了一夜,最終還是沒跳下去。
聽完肯婭的講述後,我們心情也很沉重,大家都知道,肯婭也許只是受害者之一,在這裡發生的幾起失蹤案中,那些失蹤者可能早就喪命了。
通過肯婭說的這些經歷,我們大概能判斷出,最早挾持肯婭的那個瘦干老頭,應該就是高瞎子,而那個中年男人,很可能就是老呂,但那幾個沒臉的「妖怪」、又到底是什麼人呢?難道就是跳崖的那些日本兵嗎?可他們又怎麼會變成那種模樣呢?
大家沉默起來,彷彿還沉浸在肯婭那可怕的經歷中,我們知道,要一個人獨自經歷這些,確實是太可怕了。不過肯婭說出這些後,彷彿輕鬆了很多。
瘋子六清了一下喉嚨,依舊用他平靜的語調,緩緩地說道:「那幾個『沒臉的妖怪』其實就應該是跳崖的日本兵。
在日本忍術中,有一種所謂的最高境界,就是把自己的五官,練到幾乎沒有痕跡,據說在日本忍者歷史上,能練到這種境界的忍者,不超過十人,都是忍者中最頂級的大師。其中最出名的,大概就是江戶時代的兩個『無臉忍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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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兩個『無臉忍者』,有一種特殊的本領,就是偽裝——他們會把人殺死,然後把那人的頭前半部切下來,經過特殊的藥物炮製後,貼在自己的臉上,這樣一來,就會和那個被殺死的人,變得一模一樣。
這兩名『無臉忍者』,曾經把一個大名殺死後,把那個大名的頭砍下來,並用這種令人髮指的方法,把大名的臉貼在自己臉上,偽裝成大名,一直過了好多年後,竟然沒被認出來。還和大名的妻妾們,生了很多孩子。
不過,最後還是被一個日本名醫識破了。
這位名醫,偶爾聽到大名的一個僕人說,大名十多年前忽然得了場怪病,自從那以後,就變得特別怕光,並且連聲音也變了。因為這位名醫的外祖父,就是一個著名的忍者,所以他對忍者秘術,瞭解很深,尤其是對這種『無臉忍者』的伎倆,更是瞭如指掌。
說來也巧,正好大名的弟弟,和這個名醫很熟識,並且經常找這個名醫看病,於是,在一次看病中,名醫就把自己的這種懷疑,告訴了大名的弟弟。
平時,這個大名的弟弟極少和大名來往,聽到這個名醫的猜測後,不禁大吃一驚,便連讓名醫扮成自己的僕人模樣,去拜見大名,並說有極要緊的事,一定要見大名。
那個忍者偽裝成的大名,也不好推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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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得在捂得極嚴的屋子裡,召見了大名的弟弟。這間屋子,所有門窗,都遮得很嚴,沒有一絲光亮透進來,屋裡只點了一盞昏暗的油燈。等僕人上茶後,大名的弟弟並沒喝自己的茶,而是偷偷在茶水中放了些藥粉,這些藥粉是名醫事先交給他,並讓他放入茶杯中的。
那包藥粉倒進茶杯中後,並沒有散發出什麼特別的氣味,只是茶水散發出來的熱氣,比原來濃重了很多,並且說來也怪,這些蒸汽從茶杯中飄出來後,會直接往那個『假大名』的臉上飄過去,不過,那個假大名並沒有注意到這些。
大名的弟弟則東拉西扯,盡量拖延時間,奇怪的事情發生了,在微弱的燈光下,能清楚的看到,那個『假大名』的臉皮,居然慢慢變干,並且開始潰爛、脫落起來,但『假大名』卻一點沒察覺到,看那臉皮已經爛的差不多了,忽然,大名的弟弟猛地把手中杯子,往地上一摔,從外面噌地一下,躥進來十幾名武士,門窗上所有的遮擋,也迅速被扯掉了,這個『無臉忍者』一看事情敗露,便不再偽裝,連忙抽刀反擊。
如果是在夜間,這十幾個武士絕不是他的對手,可這是在陽光強烈的白天,忍者的功力受到了極大的影響,並且剛才那種蒸汽,也已經對他的經絡,造成極大的傷害,所以,忍者沒抵抗多久,就被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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士們亂刀砍死了。
那個名醫來到『無臉忍者』的屍體邊,並把那張偽裝的假臉揭開後,人們都震驚了——這個『無臉忍者』的臉,又圓又平,好像一張餅似的,並且臉上的五官,極度退化,只在眼、嘴、鼻的位置,有很不明顯的縫隙和小孔,看著極度恐怖。
但另外一名『無臉忍者』卻逃脫了——偽裝成大名,是他們兩個輪流偽裝,一個敗露,另外一個當然聞風而逃了。
之後,凡是『大名』得病之後生的子女,全部被殺死,一個沒留,因為這些孩子,其實都是那個『無臉忍者』的。
但不久以後,那位名醫也被人殺死了,並且臉也被切掉了一半,人們紛紛傳說,這是那個逃脫的『無臉忍者』干的。大名的弟弟也非常害怕,讓幾十人晝夜不停的保護他,但最終還是被殺死了。
據說那名忍者,用同樣的偽裝手法,殺了大名的弟弟——先殺掉一名侍衛,然後『無臉忍者』就偽裝成那名侍衛,接近大名的弟弟後,一下就把大名弟弟的頭砍了下來。從那以後,『無臉忍者』在日本名聲大震,令人聞風喪膽。」
通過瘋子六的這個故事,我們才知道那些「無臉人」,也許真是跳崖的日本兵,看來他們練得忍術,雖然使他們的體力和壽命,得到極大的增強,但他們再也不是正常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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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變成了某種怪物。
肯婭好像也被瘋子六精彩的故事吸引,聽得很專注,她的悲傷彷彿也暫時被沖淡了。
「哎呀,這些『無臉忍者』的偽裝能力,應該和高瞎子不分高下了」,我忍不住感慨道。
而小磊則搖了搖頭,好像很不同意我這種說法似的:「高瞎子的偽裝能力,和這些『無臉忍者』的很不一樣,高瞎子的偽裝,並不是變成一個特定的人,而那些『無臉忍者』,卻能完全偽裝成某個特定的人。」
小磊說的有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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