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磊這句話一出口,讓我們所有的人都大吃一驚,包括瘋子六,我們不知道他為何突然直呼瘋子六的名號,而且還說這些事情,和瘋子六有關。
見大家都在吃驚地看他,小磊這才忽然意識到自己口誤了,他臉騰地一下就紅了,連忙尷尬地解釋說:「哈,不好意思啊,老前輩,我本想說是「高瞎子」,但卻口誤成你的名諱了,罪過、罪過。」
瘋子六聽完,大笑起來,很豪爽地說:「哈,看來在你的心目中,我和那個高瞎子差不多是嗎?」
小磊的臉更紅了,看他窘迫的樣子,我們也都跟著大笑起來,大家緊張焦慮的心情,暫時緩解了些,瘋子六邊笑邊說:「不過,也難怪你口誤,我們倆確實很有聯繫,不但曾經是朋友,我恐怕是和高瞎子、接觸最多的人,並且,我也很高瞎子一樣,都有『異能』,哈。」
忽然,不知是怎麼回事,瘋子六好像想起了什麼似的,盯著眼前的石頭,臉上的笑容一下子就沒了,讓大家稍微感到有點莫名其妙,不過也沒太在意。
在這充滿危險和詭異的峽谷中,一個偶然的口誤,到讓我們輕鬆了下,等大家談笑了一會後,小磊才正色說:「不知為什麼,我有一種直覺,總覺得這個井形峽谷,還有這些兩棲人,甚至連現在說的那個呂桑,我覺得都和高瞎子
有關。」
瘋子六聽著小磊的話,有點心不在焉點了點頭說:「嗯,是啊,人的直覺,有時候是很準的。」
紅梅溫柔的看了看小磊,秀眉微蹙,輕輕地搖搖頭說道:「高瞎子不可能與呂桑有什麼關係吧,別忘了,高瞎子是猶太人和張氏生的,怎麼會和呂桑扯上關係呢?」
小磊點了點頭:「你說的沒錯,我也知道這一點,所以這只是種直覺而已。」
這時,我們忽然意識到,關於那個石刻文字的內容,瘋子六還沒講完呢,於是,就讓瘋子六繼續講了起來。
原來,面前這塊石頭上的文字,是跟隨霍去病的侯迪寫的。
等候迪用巨鷹,把那種藥散佈到峽谷中後,兩棲人和呂桑果然都送命了,那侯迪是如何進到這個峽谷裡的呢?
這還和那個西域人克羅齊有關。
是克羅齊用了一個竹筐,吊在三隻巨鷹的爪子上,然後侯迪坐到筐中,三隻巨鷹拖著這只籮筐,慢慢降到這種峽谷中,侯迪先看到了之前的那塊石頭,然後又看到了這塊,侯迪作為當時「天下第一術士」,當然看出這塊大石頭到底是什麼,於是,他配置了一種特殊的「藥水」,用箭尖在這塊石頭上,寫下了這些文字。
經瘋子六這麼一說,我們才知道,石頭上這些字的來歷。
之前,聽瘋子六講
侯迪、克羅齊火燒「籐妖」的時候,還只是覺得那不過是個傳說,而不是真實事件,但面前石頭上的文字,竟然就是那個侯迪寫的,這種感覺很奇妙,彷彿自己一下子走進了歷史中,走進那個虛幻的世界中似的。
我們本來是絞盡腦汁,想進入到這種井形峽谷中的,但一直沒能實現,但想不到,卻誤打誤撞的進來了,真是「有心栽花花不成,無心插柳柳成蔭」。
但進來之後,我們才知道這種峽谷的可怕——如果不能找到出口,我們會活活的被困死在這裡。
其實,我們落到這步田地,都是那些跳崖的日本鬼子害的,這些日本鬼子,幾十年前,手上就沾滿了我們中國人的鮮血,沒想到,現在不但沒死,還變成了「半人半鬼」的怪物,繼續出來害人,我們一定要幹掉他們。
「那些兩棲人的屍蟲,為何會趴在這塊石頭上呢?」剛才一直沒有說話的女翻譯,忽然問道。
瘋子六點點頭說:「這個問題問的好,這裡面可能大藏玄機,有一個很怪的現象,不知你們注意沒有?」
我們都連連搖頭——剛才有奇怪的現象?我們怎麼沒發現呢?
瘋子六聲音忽然壓得很低,指著這塊石頭說:「剛才小磊口誤時,我們都笑了起來,並且笑聲還很大,可能你們沒注意到,當我們笑的時候,
這個石頭竟然跟著抖動了幾下。」
聽瘋子六這麼一說,我立刻頭皮發麻,汗毛眼發炸——在本就陰森異常的峽谷中,瘋子六用這麼低沉的聲音,說如此詭異的現象,怎能讓人不毛骨悚然呢?
不但是我,大家每個人都是一臉的驚恐。
「您老人家可不能嚇唬我們,這怎麼可能呢?我就不信,您一定是和我們開玩笑吧,我再笑一下試試,你們看看石頭會發抖嗎?哈哈哈。」
李姐發出幾聲大笑,我們這次特別注意了一下,面前的石頭,根本沒有任何抖動,肯定是瘋子六看錯了。
瘋子六苦笑著搖了搖頭說:「一個人的真笑和假笑,是有根本區別的,真笑和假笑時,調動的經絡也完全不一樣,所以,對於我來說,一個人表演的再像,他是真笑還是假笑,我一眼就能分辨出來。」
「是啊,您老能看到人的經脈,但那個石頭卻不能啊,所以,假笑和真笑,它怎麼能分辨出來?」,對於瘋子六的這些話,紅梅顯然也不同意。
「哎呀,什麼時候了,你們還在這裡扯這些啊,這座山中,怪事太多了,三天三夜都說不完,我們倆老頭子是死是活,都無所謂了,可你們幾個年輕人,一定要出去啊,咱們還是談談正事吧。」
歐陽老頭有點不耐煩的說。
聽完歐陽老頭的話
後,瘋子六也沒怎麼分辨,只是喃喃的說了句:「唉,你們哪裡知道,也許這塊石頭,就是我們出去的希望,不但如此,它也許和高瞎子,還有著某種聯繫。」
瘋子六雖然聲音不大,但我們所有的人都聽見了,大家都瞪大眼睛,驚訝的看著他,真不知道他又想到了什麼。
瘋子六長長的歎了口氣,看著那塊石頭,好像又沉浸在過去的回憶中,幽幽地說:「唉,其實,我與高瞎子,認識那麼多年,可因為我們倆的經歷,都比較特殊,所以都不太愛談彼此的私事,但畢竟在一起時間長了,還是免不了要說起一些事來,其中說的最多的,就是他的經絡。
我發現,不但他的經絡非常特殊,並且還會隨著月份的變化而變化,在每年的**月份,他的經脈最弱,體力和精神相對來說,也是最差的時候——也正是現在這個時候,所以,我最近一直在想,他之所以能被我們打下懸崖,可能和這一點有關,而且,這也是我們幹掉他的最好時機,再過一段時間,他的經脈和體力,又會極大地增強,對我們來說,是個很大的威脅。
因為我能看到高瞎子的經脈,所以他的這種經脈變化,當然也瞞不住我的,記得有一次他說過,在九月份,也就是陰曆的中秋前後,是他身體最危險的時候,他必須回山中的某個地方
,用一個石頭,來振動他的「鳴脈」,他說那塊石頭很特殊,能和人的「鳴脈」發生共鳴。
高瞎子告訴我這些,其實是有目的的,他知道我對經脈研究很深,並且也能看到人的經脈,是想讓我幫他,把他身上經脈的這個弱點克服。
當時,我還不知道他的底細,更不知道他是如此窮凶極惡的人,所以,還真心想幫他,對那塊石頭的情況,我還詳細的詢問了他一下,想從那塊石頭上,得到些啟發,以把他的經脈調整好,讓他的經脈不再有這種「低潮期」。
但高瞎子只是說,那塊石頭很特別,對他的「鳴脈」有極強的激發作用,所以,他經脈最微弱的一段日子,他就必須去那塊石頭旁邊靜坐。
其實,他說的這種情況,你們也許覺得不可思議,但對我來說,其實也不算太難理解,因為各種事物,都有它特有的頻率,如果兩個事物的頻率相同或接近,它們就可以發生共振。
只是這種「鳴脈」很特殊,這條經脈和人的「元氣」對應,如果一個人健康,我們經常會說他「聲如洪鐘」,這就是「鳴脈」很旺盛,人一旦年老體衰,聲音就會變得柔弱發顫,這就是元氣衰敗的表現。而人如果開心大笑,必須要調動「鳴脈」,如果假笑,無論笑的再大聲,「鳴脈」都毫無反應。
而咱們剛才
大笑時,面前的這個石頭,確實抖動了,我絕對不會看錯的,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麼這塊石頭,就是能和人的「鳴脈」、發生共振的那塊石頭,也是高瞎子說的那塊石頭。
你們還記得我說過嗎?這座山也是有經脈的,如果這塊石頭、能和人的「鳴脈」、發生共振的話,那麼,這塊石頭,就相當於人體的「鳴穴」,以我對經脈和穴位的瞭解,就可以參照人的經脈結構,沒準就能找到峽谷的出口了。」
聽完瘋子六的解釋,我們震驚中夾雜著莫名的興奮,世界上的很多事情,就是這麼巧合,沒想到小磊的一個口誤,竟然帶來這麼大的意外收穫!
如果真如瘋子六所說,這個時間段,正好是高瞎子經脈最弱的時候,是我們消滅他的最佳時機,並且他也許就在附近,因為在這段時間內,他正需要面前這塊石頭、來激發他的經脈。
這才真叫「陰差陽錯」、「歪打正著」。
「我還是有點不太相信,大家現在誰能真心大笑一下,讓我看看這塊石頭,是否真的在抖動」,李姐半開玩笑、半認真地說。不過她說的有道理,如果誰真心大笑一下的話,正是個很好的驗證機會。
可偏偏在這時候,大家越故意想笑、卻越笑不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