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井上一絲不掛地坐在那裡,在他面前的桌子上,站著一隻又肥又大的黑貓,只見那只黑貓屁股對著井上,並且叉開後腿,撅起屁股,讓田中覺得噁心和不可思議的是,井上竟然正用舌頭tian黑貓的屁眼!
井上難道瘋了嗎?難道這只黑貓就是井上之前遇到的那只嗎?
田中躺在那裡,內心狂跳著,他一時不知如何是好——是跳起來立即制止井上,還是置之不理、繼續裝睡?
正當他猶豫不決的時候,那只黑貓忽然噌地一下,從窗口上躥了出去,而井上則像喝醉酒一樣,踉蹌著回到自己的地鋪上,倒頭就睡,也就短短幾十秒的時間,鼾聲就響了起來。
這時,田中才躡手躡腳地來到井上身邊,他想看看井上到底怎麼了,因為剛才那一幕,井上的狀態好像是在夢遊。
此刻,井上睡得很香,四肢大開,**裸地躺在那裡,嘴巴微張著。雖然燈光很暗,但田中還是發現有點不對勁——井上的臉色發黑,並且黑的有點可怕。
不但如此,井上的眼珠也在轉動著——田中知道,這是因為井上在做夢。人在做夢的時候,眼球就會轉動。
田中彎腰湊近了一點,想再看清楚些,忽然,他注意到,在井上微張的嘴角上,好像有什麼東西在微微蠕動著。
田中連忙從旁邊拿過一個手電筒,輕輕打開,往井上的嘴角照了過去,眼前看到的一幕,讓他差點尖叫出來——在井上的嘴角上,有一條細細的蟲子,這條蟲子形狀極怪,它身體細到若有若無,但頭卻有指甲蓋大小,並且極像是蛇頭。
這是什麼怪蟲子?怎麼會跑到井上的嘴裡呢?
田中也顧不得多想,趕忙伸手想把那條蟲子捏出來,但那條蟲子彷彿長了眼睛似的,還沒等田中的手指碰到它,它就倏地一下,鑽進了井上的嘴裡。
這下田中可急了,他趕忙連喊帶推,想把井上叫醒,但井上卻睡得像死豬一樣,鼾聲如雷。
田中在井上身邊那麼久,他知道井上是個一向都很機警的人,在平時,不論井上睡多死,只要輕輕一推,井上馬上就能醒過來,可不知這次到底是怎麼了,任憑田中怎麼推搖,井上卻依舊不醒。
這一切都讓田中感到異常。
因為很多秘密,只有井上他們兩人知道,所以遇到這種詭異的情況,田中也不願冒然叫人幫忙,何況即使叫人,也未必有用。
就這樣,在推搖了一陣後,見沒把井上叫醒,田中只能忐忑地坐在井上旁邊,想等到天亮再說。
可因為連日的疲乏,不知什麼時候,田中不知不覺就睡著了。
也不知過了多久,在半夢半醒之間,田中感覺有人在推他,他睜開朦朧的睡眼,發現叫他的不是別人,正是井上。
田中猛然翻身坐起,吃驚地盯著井上,昨夜那詭異的一幕,又瞬間在他腦海裡閃現。
此時,外面已經天色大亮,而面前的井上,卻沒有任何的異常,臉色還是平時那般白皙,絲毫沒有變黑的跡象,並且一舉一動,一言一行,都和往常沒什麼區別,這是怎麼回事,難道昨夜那一幕,是自己看錯了嗎?
於是,田中便把昨夜看到的一切,結結巴巴地告訴了井上,但出乎田中意料的是,井上聽完後,只是淡淡地說了句:「你可能是這幾天太累、做噩夢了吧,不要胡思亂想了,趕快起來幹活。」
但田中可以肯定,那詭異的一幕,肯定不是自己的夢境,他極少做夢,更沒夢遊過,昨夜那恐怖的一幕,是那麼鮮活而真實,怎麼可能是做夢呢?
並且,田中還認真檢查了一下桌子,在桌子上,他發現了幾根細細的黑毛,很像是黑貓身上的毛,這就更證明那不是在做夢,而是的確發生過地事實。
讓井上患病的就是只黑貓,難道和昨夜的是同一隻嗎?而井上的怪病突然痊癒,會不會也和那只怪貓有關呢?
一個個疑團,在田中腦海中湧現。他覺得,井上肯定有事瞞著他。
遺憾的是,這件事發生兩三天後,井上就被一顆奇怪的流彈擊中下體,以一種無比痛苦的方式,結束了自己的生命,從那以後,這件事也便成了一個永久的謎。
但田中萬萬沒想到的是,一個巨大的厄運,正在向他慢慢逼近。而正是這個厄運,使他的以後的人生,如地獄般地痛苦。
在他撤離駐地的最後一天,發生了這麼一件怪事。
那時,日軍節節敗退,幾乎全軍覆沒,最後只剩下幾十個人,被中**隊包圍在一個小山坳裡,負隅頑抗,田中就是這幾十個人之一。
已經幾天沒吃東西了,田中感到又渴又餓,意識也有點恍惚了。
因為他是非戰鬥人員,而有限的食物,只優先供給日本兵吃,所以,如果繼續被包圍下去,即使不被中國部隊俘虜,也會活活餓死。
在黃昏時分,田中實在餓的受不了了,便踉蹌著連滾帶爬、來到山坳後邊,他希望能找點能吃的東西。
人飢餓的時候,嗅覺就會特別靈敏,當來到山坳後部時,竟然有一股肉香飄了過來。難道這裡有人在煮肉?田中一下子興奮起來,他循著肉香味、跌跌撞撞地走了過去。
藉著昏暗的光線,田中看到草叢中有一團東西,有拳頭般大小,還正冒著熱氣,那肉香味正是這團東西發出的。
極度地飢餓讓田中發瘋般地衝過去,捧起那團東西,連嚼都來不及嚼,就狂吞下去。當他吃精光後,才感到那團東西有種奇怪的味道——雖然聞起來很香,但吃的時候,有種淡淡地腥臭味。
不過肚裡有了食物後,田中的精神和體力都好了很多,他吃完後,一下子癱坐在旁邊的石頭上,想好好休息一下,但就在這時,田中忽然聽到一種奇怪的笑聲,他分辨了一下方向,發現這笑聲是從草叢裡傳出來的。
田中渾身一激靈,馬上跳了起來,大聲問:「誰?」。
此時,草叢裡又安靜下來。
田中猛地撥開草叢,忽然,從裡面噌地一下,躥出一隻黑貓來。
這只黑貓躥出來後,並沒有立即逃走,而是蹲在一塊石頭上,看著田中,發出咯咯的笑聲,那笑聲簡直和人的一模一樣,讓田中頭皮直發麻。
這只黑貓和他對峙了一會,才又鑽進草叢中。
也就在當天的夜裡,日本的援軍趕到,把田中他們幾十個人給救了出去。之後,田中很快就回到了日本。
回到日本,田中才發現自己患上了一種怪病,每到午夜時分,自己的雙腿就會灼熱的劇痛,同時伴隨著鑽心的癢,並且隨著時間的流逝,這種症狀變得越來越嚴重。
田中看了無數醫生,試了各種治療方法,但一點效果都沒有,也沒有醫生能診斷出他究竟得的是什麼病。
這種怪病,也把田中折磨的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雖然沒有切實的證據,但田中總是覺得,自己這個怪病,肯定和那只黑貓有關,而在山坳裡吃的那團東西,也很可能是黑貓拉的屎。另外,在這痛苦的幾十年裡,田中還會反覆夢到那種奇怪的蟲子。
可對於這種種匪夷所思的經歷,還有其背後的種種謎團,田中實在沒辦法搞清楚,他之所以這次來中國尋找井上的手稿,有他自己的私心——他想從井上的手稿裡,找到與自己怪病相關的記錄。
聽完田中的講述,我們都覺得,田中感染上「脈鬼」,絕對是因為他吃了黑貓的糞便,而指示那只黑貓的,不是別人,正是高瞎子。
黑貓,血色狐狸,羊面怪物,還有各種各樣的怪胎,都是高瞎子操縱的,一個個都神秘莫測,詭異無比。
「沒想到這次高瞎子弄巧成拙,給我們了一個絕佳的機會」,不知為什麼,瘋子六忽然說道,而這句沒頭沒尾的話,一下子把我們搞暈了。
看我們都一臉茫然,瘋子六沒接著說下去,而是緩步走到魚缸前,仔細觀察起那個「人臉怪蛇」來。
此時,那條人臉怪蛇在魚缸裡慵懶地蠕動著,不時仰起它那張畸形而恐怖的「人臉」,觀察著屋裡人的一舉一動。
瘋子六默默地觀察了一陣後,又拿起那片葉子看了起來。
「你們知道高瞎子致命弱點是什麼嗎?」他突然又冒出這麼一句來。
高瞎子的致命弱點?我們和高瞎子交手多次,關於他「致命的弱點」,我們還真不知道,如果對這方面有所瞭解的話,也不至於每次都這麼被動。
「害怕人臉蟲算嗎?」。
還是表舅想的全面,還沒等我們反應過來,他已經想到了這一點。
瘋子六微微一笑,搖搖頭:「嗯,這算是高瞎子的弱點之一,但還不算是致命弱點。」
緊接著,瘋子六指著魚缸裡的「人臉怪蛇」說:「高瞎子致命弱點就是它」。
看來,瘋子六一定是發現了什麼線索,並且還是非常重要的線索,我們都興奮起來。
還沒等我們進一步細問,就聽瘋子六吩咐說:「小磊,趕緊把這個金魚缸灌上水,我要讓這條怪蛇現出原形來」。
「現出原形?難道這條怪蛇是高瞎子變的嗎?」,旁邊的李姐忍不住打趣。
「哈,你說的也不全錯,等灌滿水後,你就知道了」,瘋子六半開玩笑半認真地說。
隨著水慢慢灌下去,裡面的「人臉怪蛇」好像要發瘋一樣,兩只可怕的觸手,拚命捶打著魚缸壁,它好像異常怕水似的。
等水慢慢淹過那條怪蛇的時,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