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實驗室裡分析這團屎的成份時,井上遇到一個詭異的現象——所有的儀器,一遇到這坨屎,就會徹底失靈,這坨屎好像帶著咒語似的,有一種無法解釋的神秘力量,但這反而更激起了井上的好奇心。他特意把這坨屎保存起來,準備回到國內後,好好研究一下。
可是那座古宅、還有古宅裡那個神秘的人,讓井上魂牽夢繞起來。隔天,井上親自帶著一個日軍小分隊,和田中一起,再次迫不及待地來到這個古宅。
這個日軍小分隊有二十多人,全副武裝,這是井上親自向駐軍總司令申請的,但他沒說那個宅子有多詭異,只是說那個宅子裡可能有中方的游擊隊,務必要清剿,否則後患無窮,日軍總司令聽井上這麼一說,當然毫不猶豫的就發兵了。
因為這次來古宅,有二十多個日本兵做後盾,井上和田中心裡踏實多了,到那個宅子附近時,已經是午後時分,但井上並沒有讓這些日本兵直接衝到古宅裡,而是先埋伏在宅子附近的山坡上,仔細地觀察著周圍的動靜。
大概過了一個半個小時左右,井上忽然發現,在遠處,有個人正搖搖晃晃地、從山下向古宅走來,井上連忙拿起高倍望遠鏡看過去——來人是個老頭,六七十歲的年紀,頭髮又長又亂,並且這個老頭的後腦勺很長,看上去讓人覺得非常怪異,他手裡還拎著個包。
老頭來到宅子大門口,用鑰匙打開門,然後就進去了。
根據這一系列的動作,井上推測,老頭就應該在這所宅子裡住。當老頭進去後,周圍又恢復了平靜,井上決定不再等下去,便帶著這些日本兵,直奔宅子而來。
他們來到宅子門前時,並沒強行往裡面闖,而是先讓一個日本兵敲門,但敲了好大一會,裡面卻沒有任何動靜。
這時,帶領這些日本兵的小隊長,有點不耐煩起來,便準備往宅子裡強攻,但卻被井上攔住了,因為井上此行的真正目的,並不是消滅什麼游擊隊,而是想看看這所神秘的宅子裡,到底有什麼秘密。
因為井上的地位,小隊長對他的話也不得不聽,便先找了幾個身手敏捷的日本兵,讓他們用繩子,從高高的圍牆上爬到院子裡,然後從裡面把門打開。
但不知為什麼,這幾個日本兵爬進去後,過了足足十多分鐘,卻沒有任何動靜——門沒被打開,往裡面喊,這幾個日本兵也沒回應。
外面所有的日本兵——包括井上和田中——立刻意識到,肯定是幾個日本兵在裡面遇到埋伏了,不是被幹掉、就是被活捉,既然這樣,那就只能強攻了。
首先就是把牆炸開個缺口,然後衝進去。
於是,小隊長立即讓負責爆破的日本兵,在牆根下放上炸藥包,所有的人都撤到安全範圍內,只聽一聲巨響,炸藥包爆炸了,但等硝煙散了後,這些日本人驚奇的發現,雖然地下炸出一個大坑,但那堵牆卻安然無恙,這真是怪了!
這種爆炸威力,即使是鋼筋水泥都能炸開,怎麼對一堵普通的院牆,就毫無作用了呢?井上、田中、還有那個日本小隊長,顧不上有什麼危險了,連忙跑過來查看,令他們更加驚奇的是,從地上炸出來的大坑看,這個院牆居然還有深深的地基。
為何院牆還要打那麼深的地基呢?這完全不合常規。
但接下來,更加詭異的事情發生了。
正當井上他們困惑不解、並準備再炸的時候,忽然從大門裡傳出來響亮地喊聲——原來是那幾個爬進去的日本兵在喊。
聽到那幾個日本兵在裡面的喊聲,井上心中不由一驚,他好像覺得不太對勁——為何那幾個日本兵過這麼久才有動靜,剛才他們怎麼了?
但那個小隊長,還有其他的日本兵,則沒有想那麼多,馬上讓那幾個日本兵從裡面把門打開,並且嘴裡還叫罵著,嫌那幾個日本兵進去那麼久都沒動靜。
當宅子的大門打開時,那幾個日本兵就站在門裡,一個個安然無恙,連衣服都是整整齊齊的。
站在井上旁邊的田中,一看大門開了,便想馬上進去,但不知為什麼,卻一把被井上拉住,因為井上發現,那幾個開門的日本兵一個個印堂發黑,並且臉上掛著一種怪異的笑容,以井上對人體經脈的深厚造詣,馬上意識到、這個幾個日本兵很不「正常」。
但日本小隊長卻沒注意到這些變化,對這幾個日本兵的表現,他早就極度不滿,而當大門一開,看到這幾個日本居然還嬉皮笑臉,更是氣不打一處來,便一個箭步衝上去,揚起手來,準備狠狠扇其中一個日本兵巴掌,但還沒等他巴掌落下,那個日本兵忽然想中了邪似的,猛地撲上去、抱住小隊長脖子、狠狠地咬了一口,小隊長慘叫一聲,倒在地上、雙手摀住喉嚨、痛苦地掙扎著,還沒等別的日本兵反應過來,門砰地一聲又關上了,而倒地的小隊長,就被關在了門裡面。
井上大喊一聲:「危險,退後隱蔽」。
他這麼一喊,那些被驚得目瞪口呆的日本兵,才反應過來,紛紛手忙腳亂地退到旁邊的石頭、大樹後,觀察著院裡的動靜。
不大一會,忽然從院子裡拋出來一個東西,當那東西越過高高的圍牆、重重地砸在地上時,日本兵才看清楚,拋出來的正是小隊長,幾個日本兵連忙衝上去,七手八腳把小隊長拖到一顆石頭後面,井上和田中也連忙圍上去看,他們這才發現,小隊長早已氣絕身亡,喉嚨和氣管都被咬斷了,血肉模糊,表情痛苦而扭曲,看著讓人發毛。
在這殘酷的戰爭中,死人太正常了,可這些日本兵、卻從沒遇到過這麼詭異的死亡,他們忽然覺得,這個宅子簡直是座鬼宅,而那幾個進去的日本兵,肯定是被鬼魂上身了,才會如此怪異地把小隊長咬死。
這樣一番折騰下來,日本兵們都一臉驚恐,井上知道,這次行動,自己又佔了下風,雖然這次帶的兵不少,作戰能力也很強,但此時這些日本兵受過驚嚇後,已經士氣無比低落了,而作戰時,最關鍵的就是士氣,如果沒有士氣,隨時都可能潰敗。
雖然井上事先也知道這座宅子很怪異,但眼前發生的一切,還是有點出乎他意料之外,但如果就此終止這次行動,他還是心有不甘。
井上咬了咬牙,一不做二不休,既然來了,那就死拼到底吧,他馬上召集這些日本兵,準備往院裡丟手雷,並架起機槍、想對著大門射擊。
但就在這時,忽然,從院裡傳出來幾聲詭異、而又淒厲的笑聲,好像是那幾個「中了邪」的日本兵在笑,緊接著,不知怎麼搞的,一股很特殊的氣味飄了出來。
那是一種特殊的腥臭味,聞到這種氣味後,讓人覺得渾身發軟,四肢無力,好幾個日本兵手中的槍一下子掉在地上,而他們再想撿起來時,卻發現自己連拿槍的力氣都沒了。
井上也感到渾身發軟,但因為對自己的經脈非常瞭解,於是,他趕緊封閉了自己的相關經脈,讓自己聞不到任何氣味,這才感覺好了很多。
可井上對別人的經脈運行,卻無法瞭解如此清楚,所以他還無法用這種方法救別人。
看著日本兵一個個像忽然患了重病一樣,變得越來越虛弱,越來越無力,井上知道,不撤實在不行了,再這樣下去,會有全軍覆沒的危險。只好下令撤走,這些日本兵像受到大赦一樣,無比狼狽地撤了回來。
而這次行動,像上幾次的一樣,也以井上的徹底失敗告終,雖然還沒有切實的證據,但井上隱約覺得,這座宅子也與那個神秘的寫信人有關,而在和那個寫信人所有的鬥爭中,他休想佔到一點上風。
這更讓井上感到恐懼和不安。
難道看到的那個老頭、就是神秘的寫信人嗎?還是宅子裡還有其他人呢?本來,井上最終目的就是找到寫信人,如果那個宅子真的與寫信人有關的話,那他到底還應不應該再去試試呢?
正當他猶豫不決的時候,戰局發生了很大的變化——日軍節節敗退,那個古宅在的區域,已經落入了中**隊的手中,井上要想再去,已經沒有任何可能了。
井上只能打算趕緊撤回日本,並僥倖的想,如果他能回到日本,說不定那個寫信人的神秘詛咒,在他身上就不起作用了,但哪曾想,就在他即將撤回日本的前夕,卻被一顆神秘的流彈,擊中了下體,並在經過幾天地獄般的折磨後,一命嗚呼了。
我們聚精會神地聽著女翻譯地講述,我想表舅作為我們縣志的編寫者,肯定也會把這些內容,補充到縣志裡的。
隨著事情的發展,我們也越來越覺得、這個女翻譯真是太不尋常了,她對很多事件的瞭解,遠遠超過我們的想像。
並且,聽她這麼一講,我們知道了高瞎子出沒的另一個據點——就是那個宅子。而所有的這些據點內部,又都與那個高瞎子藏身的、神秘的山洞相通。
這時在旁邊一直沒說話的瘋子六,卻突然說了句:「我好像明白是怎麼回事了。」
聽他這麼一說,我們不由自主地把目光投在他身上。
瘋子六經過這兩天的修養,身體已經徹底恢復了,而住在酒店裡,不但保證了他的安全,也使他特別安心,因此氣色和精神也好了很多。
此時,他突然說出這麼句話來,難道他還知道什麼別的隱情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