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那個日本女翻譯,為何用口紅在巖壁上做記號?
我們越想越奇怪,小磊忽然提議說:「表舅,既然那個日本女翻譯做了記號,其中肯定有什麼秘密,我和小明今夜要不要去蹲守一下?看看他們究竟在搞什麼鬼,因為據我估計,他們如果有什麼秘密行動的話,應該會在夜裡進行,這樣才能避免被人發現。」
表舅聽後點了點頭,覺得小磊這個建議很好,我們幾個也都覺得小磊的計劃不錯,大家既然一致通過,再加上時間緊迫,那就說行動就行動。
本來紅梅和李姐也想一起去,但小磊覺得,這次是以潛伏觀察為主,所以不需要去那麼多人,人一多的話,就容易暴露,所以還是我們去兩人最好,李姐和紅梅最後也同意了。
看看時間,已是晚上八點多,我和小磊收拾了一下,馬上就出發了。表舅、紅梅還有李姐,一再囑咐我倆要特別小心。李姐還暗暗地握了一下我的手,在那溫柔而有力的一握中,我能感到李姐對我的關愛,我心裡暖呼呼的。
小磊作為一個特種兵,對於地形特別敏感,在來的路上,他就把我們觀察地點想好了。每次跟小磊行動,我心裡都會很踏實,相處這麼久,對小磊的能力和戰鬥力,我有百分之百的信心。
今夜天氣也非常好,天空一朵雲都沒有,明亮的月光如水銀一般,傾瀉一地,顯得清冷而明淨,讓人感到神清氣爽。
我們選擇的觀察地點,是巖壁底部對面的一個山坡。
這個山坡居高臨下,和巖壁的底部,相距也就十多米,在月光下,崖壁底部的一切,都看的清清楚楚,盡收眼底,是絕好的觀察地點,並且,我們所在的位置,周圍都是灌木叢和雜草,非常便於隱蔽。
小磊來的時候,特意讓我換上單層的衝鋒衣,我當時還有點困惑,覺得剛到初秋,天氣應該還不算太冷,有必要穿衝鋒衣嗎?
但當我們趴下去觀察時,我才深刻感受到,在這種條件下,穿這種防風、防潮、透氣、保溫的衝鋒衣,是多麼的重要。因為山間的地面很潮濕,尤其是在草叢中,並且長時間靜止的趴在那裡,如果保溫不好的話,體溫會下降很快。而人的體溫一下降,就會帶了一系列的問題。
並且,我們可以把衝鋒衣的袖子和褲管紮緊,這樣就不怕昆蟲叮咬了。而露在外面的手和臉,擦點防蚊水就可以了。
當過特種兵的人就是不一樣,不服不行。
我們從九點左右,就開始埋伏在那裡,因為這已不是第一次行動,我也變得很有經驗——隱蔽時,要盡量不說話,不吃東西,不多喝水,不弄出任何動靜,以免暴露。
我們猜想,如果那幾個日本人、果真有所行動的話,為了避免引起注意,應該選在午夜之後。但令我們有點意外的是,剛到十一點多,我們就看到三個人影,來到崖壁底部。
一開始,我和小磊都覺得,來的這三個人,應該是那個日本女翻譯、和其中的兩個日本歷史學家,但當我們仔細看時,卻發現我倆猜錯了——隨著這三個人越走越近,我們這才發現來的三個人,都是年輕女性,並且都穿著緊身衣,身材還都不錯。
從體態和動作上看,在這三個女人當中,有一個就是那個日本女翻譯。
她們每人手中拿著一個小手電,來到巖壁下後,便用手電照著,分別在石壁上找著什麼,我猜應該是在找女翻譯用口紅做的記號。
找了大概四五分鐘後,其中一個女的好像找到了,輕輕向另外兩人招呼了一下,於是,那倆也趕忙湊過去看。在確認之後,一個女從背包裡拿出來瓶液體,對著那個位置潑了上去。
我和小磊都沒想到的是,在潑完後,三個女人接下來做的事,簡直太怪異,太匪夷所思了——只見兩個女的,把那個日本女翻譯架了起來,而被架起來的那個女翻譯,分開兩腿,對著巖壁,向著剛才用藥物潑的地方,撒起尿來。
這個無比怪異的動作,讓我的腦子,頓時一片空白——奶奶滴,這三個女人,到底是唱的哪一出?
那個日本女翻譯沒脫褲子就尿,應該是事先就穿好的「開襠褲」,並且應該還沒穿內褲……當意識到我有點胡思亂想時,便趕忙穩住心神,在內心中暗暗罵了自己一句:在這種時候,怎麼還胡思亂想!
不知為什麼,當女翻譯尿完後,身體好像忽然變得非常虛弱,另外兩個女的把她放下來,她好像站立都困難,如同患上大病一樣。
就在這時,忽然聽到一陣咯咯吱吱的響聲,在那個巖壁上,竟然出現一條裂縫。三個女人看到裂縫後,往後退了兩三步,但仍然緊盯著裂縫,好像在期待著什麼。
那個女翻譯雖然已是體力難支,但在兩個同伴的攙扶下,仍然強打精神站在那裡。
對於在這座山中,突然出現裂縫這種現象,我們早已不再陌生,也不止一次的親身經歷過,因此,也沒覺得特別吃驚。
但使用這種怪異的方法,讓山體出現裂縫,我們卻還是第一次見。
在石縫裂開後,大概有一分鐘的時間,裡面都沒有任何動靜。但那三個女人,仍然一動一動,非常專注而耐心的盯著裂縫。
又等了一會,忽然,從裡面傳來男人的笑聲——因為是從石縫裡傳出來的,所以,那聲音不大,但因為夜深人靜,我們仍然聽得非常清楚。
難道這個裂縫裡有人?
很快,在月光下,我們發現從裂縫裡、慢慢鑽出一個東西來,等那個東西完全出來、跳到地上時,我們才驚奇的發現,竟然是隻狐狸!
雖然在月光下,看不清狐狸的顏色,但我腦海有個念頭一閃而過——這就是那只血色狐狸。
因為那只血色狐狸的體型、要比一般狐狸大三分之一,並且前腿比後腿短很多。而從裂縫裡跳出來的這隻狐狸,這些體型特徵都有。
尤其是它對人的笑聲模仿的如此惟妙惟肖,除了血狐,一般的狐狸恐怕做不到。
想到前幾天的深夜裡,我在高瞎子的肩頭,看到這只血狐時的一幕,並且聽了表舅講的、關於這種狐狸的來歷後,我就越來越覺得這種血狐是多麼的詭異、恐怖。
但我無法理解的是,這三個女人和這種血狐有什麼關係呢?尤其是那個日本女翻譯,她和血狐之間,又有何種不為人知的聯繫呢?
正在這時,忽然,只見攙扶女翻譯的那兩個女人,以極快的速度,幾乎同時都從腰間拔出槍一樣的東西,對著那只血狐射了過去,只聽那支血狐一聲慘叫,然後仰面朝天倒在地上。我和小磊都明白,這是麻醉槍。
把血狐打翻後,其中一個女人馬上掏出一張網來,快步上前,想把那只血狐兜在網裡。
但就在這千鈞一髮的時候,突然間,有幾十隻狐狸從旁邊的草叢中,猛地一湧而出,向這三個女人猛衝上去,這顯然完全在三個女人的意料之外,她們頓時有點慌了手腳,不過,她們看上去很訓練有素,在一瞬間的驚慌失措後,馬上就鎮定下來。
那個拿著網兜、在最前面的女人,此時已經顧不得倒在地上的血狐了,她拳腳並用,身手矯健,把衝上來的幾隻狐狸打翻在地。
而後面那個女人,則攙著女翻譯,扭頭就跑。
而那些狐狸,則趁機把倒在地上的血狐拖走了。這群狐狸衝出來的目的,就是為了救血狐,因此,當成功把血狐救出後,這些狐狸也並沒對那三個女的窮追猛打,等三個女的一跑,這些狐狸也沒再追趕,而是又都消失在草叢中了。
崖壁下又恢復了寂靜。
但我和小磊並沒立即下去,而是靜靜的趴在那裡,過了好久,一直沒發現什麼異常後,小磊才悄聲對我說:「小明,看來那三個女人的確是走了,咱們下去看看。」
我們起身站起,從山坡上繞了下來。
剛才月光下的那一幕,是那麼的虛幻和不真實,簡直就像電影,又像是在做夢,但我知道,這一切都是真真切切地、剛剛發生過。
當我們離崖壁越來越近時,一股刺鼻的湯藥味,直衝我們的鼻孔——剛才那三個女人潑的竟然是湯藥,小磊打開手電,往剛才裂縫的位置照過去,竟然發現那條裂縫旁邊,有觸目驚心的鮮血——難道她們潑的湯藥、是用血勾兌而成的嗎?
當我說出這個推測時,小磊則搖了搖頭說:「不是,其實,這些血是那個女翻譯剛才尿出來的。」
聽到小磊這麼一說,我不由得大吃一驚——原來那個女翻譯尿出來的竟然是鮮血,難怪尿完後,她身體立刻就變的那麼虛弱!
我絕對相信小磊的觀察力,記得小磊說過,他們在特種部隊訓練時,有專門的夜間作戰訓練,這個科目中,其中很重要的一項訓練,就是如何準確辨識月光下、各種物體的準確顏色,因此,他肯定是在剛才觀察時,就看出了那個女翻譯尿出來的是血。
小磊沉吟了一下,忽然對我說了句:「「走,咱們到那幾個人住的賓館看看去」。小磊為何這麼做,我雖然還不太清楚,但我知道,他肯定是想到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