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個初秋的日子,整整下了一天大雨,那場雨非常大,很多老年人都說,幾十年來,還從未遇到過那樣的大雨。
在傍晚時分,雨過天晴,一縷夕陽從雲縫中投射出來,灑在雨後的小山城中,顯得異常清新明媚。
有幾個在附近居民,來到遺址公園的小廣場上散步,他們看到那個已經上了年紀的日本軍醫,像往常一樣,有點步履蹣跚的走進了小樹林裡,人們都知道,他又要去那個「臭蛋坑」了。人們對此已經習慣了,並沒感到有什麼異常。
直到第二天的時候,日本軍醫所在的醫院,發現他沒來上班,這使醫院的同事們大感意外,因為日本軍醫幾十年來,是醫院裡最準時的醫生,從沒遲到過,更不用說無緣無故、連招呼都不打、就不來上班了。
於是,醫院派人去日本醫生家裡,看看到底是怎麼回事。但派去的人,卻發現日本醫生家裡空無一人。既然家裡沒找到,那只能到別處接著找,找來找去,就找到了遺址公園這裡,因為日本醫生這一習慣,這個縣城大部分人都知道。
在遺址公園門口附近一個小賣鋪老闆,告訴找日本軍醫的人說,日本軍醫每次無論是來、還是離開這裡,都很有規律,並且每次出來,路過這個小賣鋪時,都會和店老闆打招呼。但昨天晚上,店老闆卻一直沒看見日本軍醫出來。
醫院的人聽到這個消息後,就進了遺址公園,並且一直找到樹林深處、那個「臭蛋坑」旁,當他們看到「臭蛋坑」裡的一幕時,徹底被驚呆了:
在坑裡,有一具屍體,其他的部分都完好無缺,但唯有頭部,不知被什麼東西啃食了大部分,腦漿、血水流了一地,慘不忍睹。
在這幾個找日本軍醫的人中,有一個人是醫院的實習醫生,因為是專業醫學院畢業,經常解剖屍體,所以對於這種殘破的屍體,並不像一般人那樣害怕,因此,這位實習醫生馬上進入坑裡,想過去仔細檢查一下那具屍體。
旁邊的當地人,一看這位年輕人,竟冒然進入這個坑,都非常緊張,並勸這位實習醫生趕緊出來,說這個坑很怪異、很危險,當地人別說沒人敢進這個坑,就連平時靠近這附近一帶,都非常忌諱。
但這個年輕的實習醫生,可能覺得這些忌諱,不過都是當地人的愚昧和迷信,所以對這些勸告,他並沒太在意,還是繼續往坑裡走。
說來也怪,下這麼大的雨,但除了坑裡雖然有點泥濘外,竟然沒存一點水,好像下的雨,都滲了下去似的。
那個殘破的屍體,幾乎就在這個坑的正中央,當這個青年醫生,深一腳淺一腳來到屍體旁、並且剛準備蹲下身子時,忽然,幾乎是倏地一下,他整個身子瞬間就陷了下去,這發生的太突然了,在坑邊圍觀的那幾個人,一時間都呆住了。
大概過了足足幾秒鐘,才反應過來,但一個個手忙腳亂,不知該怎麼辦才好,沒有人再敢冒然進那個坑裡、去救那個實習醫生,除了兩個人在坑邊急的搓手跺腳外,其他的人,都以最快的速度,到外面求救去了。
不久之後,消防和公安的人都來了,因為這個坑是在樹林深處,所以很多設備、車輛根本無法進來。
根據當時的情況,消防隊員們很快想出了施救方案——就是把幾個救火用的雲梯,頭尾對接起來,然後搭到坑的另一邊,這樣就像是在坑上建了座橋似的。然後,施救隊員沿著梯子,走到那個實習醫生陷落的地方。
經過這麼長時間,那個陷入泥中的實習醫生,必定早就死了,施救隊員只是希望能把他的屍體弄出來,至於那個殘破的屍體,則很容易的就拖到了坑邊。
但令施救人員驚奇的是,那個實習醫生的屍體,卻怎麼也找不到,在陷進去的那個地點,他們用探棒往下打了足足近十米左右,但居然沒發現任何屍體的蹤跡。屍體陷到哪裡去了呢?
一直忙到深夜,施救人員邊挪梯子,邊向下挖掘,幾乎把「臭蛋坑」挖了個遍,但實習醫生的屍體,卻絲毫不見蹤影。
到最後,搜救人員只好放棄,這件怪事在那四五年裡,成了這個小縣城街談巷議的熱門話題,誰都覺得這事真是太怪了。
而那個沒頭的屍體,雖然面目全非,但根據身材和穿著,初步判定就是日本軍醫。就這樣,在這個「臭蛋坑」裡,一兩天內,有接連兩個人如此怪異的死亡。從那以後,更沒有人敢去「臭蛋坑」附近了。
只偶爾有些年輕的情侶,色膽包天,躲到這個遺址公園的樹林裡偷情,但這一二十年來,這樣的情侶,前前後後也死了七八對之多。
聽完表舅說的這些,我們都驚出一身冷汗,暗暗慶幸幸虧我們沒冒然踏進那個坑裡。按說如此危險的地方,相關部門應該貼出警示才是,怎麼沒看到呢?
對於這個問題,表舅解釋說,那個樹林裡、既沒有證據表明有兇猛的野獸出沒,也沒有危險的地形,而這些死亡事件,沒有相關部門能給出解釋,既然這樣,怎麼能無緣無故就立個危險警示牌呢?假設官方一立這樣的牌子,人家就會問到底有什麼危險?又該如何解釋呢?所以有關部門也處於兩難境地。
因此,表舅說,對於事件的進展,他是喜憂參半——喜得是我們這麼快就找到了「陰氣源」的位置;憂的是那個「陰氣源」竟然在如此凶險、神秘的地方。
但看看瓶子裡的那些屍蟲,在這短短的時間內,竟然有七八條已經死掉了,我們真的沒有太多的時間再等,不管有多危險,我們都要在今天午夜時分,再去那個「臭蛋坑」裡,盡快找到那個「無首之活物」,然後殺掉它,以絕後患。
在我們休息的時候,表舅也沒閒著,在他的書架上,資料堆裡,筆記中找關於那個「臭蛋坑」的記錄。
知己知彼,方能「百戰不殆」,表舅給我們那個坑的信息越多,我們就更安全、更多一份取勝的把握。
「表舅,您說那個坑到底是怎麼回事呢?是人挖的,還是天然形成的呢?既然那個公園是曾是日軍的駐地,那麼會不會與日本人有關呢?我只記得小時候,爸媽曾經經常警告我,不准到那裡玩」紅梅問道。
表舅抱著一堆資料,先放到茶几上,然後坐在沙發上,長長出了口氣,這才微閉著著眼,用手按著眉頭,像在努力的回憶著什麼,過了大概幾十秒,才緩緩說道:「據我所知,這個坑並不是日本人挖的,在日本人來之前,已經就有這個坑了。」
表舅在茶几上攤開了很多資料,開始詳細講述起了那個怪坑的歷史。
原來,關於這個怪坑的記載,最早出現在清末民初的時候,這個坑所在的那個遺址公園,原本是一位晚清狀元的宅子,因為是私人宅子,並且其主人深居簡出,很少與人交往,所以誰也不知道他們的這所大宅子裡,有這麼一個坑。
但辛亥革命後,不知什麼原因,那個狀元的一家數十口,在一夜之間,全部被人殺死,其中還包括幾個尚在襁褓中的嬰兒,這些人的屍體,被全部扔在那個「臭蛋坑」中,並且,這些人死的都很詭異——一個個都是頭部殘缺,除此之外,身體上沒有其他創傷。
從那以後,那個宅子就被當時的政府接管,一直到了日本侵華時,成了日軍在這一帶的駐軍司令部。
縣志上關於這個坑的記載,也就這麼多。不過,倒是有另外一件很詭秘的事,雖然不是直接記載的坑,但細細考慮起來,好像和這個坑很有關。
有關史料中記載,日軍投降後,中**隊在搜索這個日軍駐地時,發現監牢裡所有的抗日義士,全部被日軍殘害,並且因為受盡日軍的各種酷刑,一個個都死的非常慘烈。這讓接受投降的中**人,既震驚又悲憤,甚至有個參與接受的中國士兵,看到日本人對同胞如此慘絕人寰的迫害,實在氣憤不過,掏出手槍來、接連擊斃三名已經投降的日本兵。要不是上級及時制止他,這個士兵恐怕要大開殺戒了。
但經過長時間的搜索,接收的中**隊,終於在一個監牢裡,發現了一個令人震驚的倖存者,為什麼說這倖存者令人震驚呢?
因為這個倖存者的頭蓋骨被揭掉了,並且他的頭皮下面就是大腦,甚至能從頭皮上,能直接摸到顱內的大腦在跳動;此外,因為頭蓋骨少了上面的一截,所以顯得他整個頭、好像短了三分之一似的,這就導致了臉上的五官,變得極為扭曲。
但這樣的人居然能活了下來!
後來,這個人被送到了後方最好的醫院,那個醫院裡都是美**醫,這些美國醫生們對這個病例,也感到無比震驚。因為這樣的人還能活下來,太不可思議了。
經過一番調查,發現這個倖存者是軍統的一名特務,為了搜集日軍情報而被俘,因為腦部受了很大的損害,因此這個倖存者雖然活了下來,但行為有點怪異——他失去了語言能力,也無法寫字,這樣就無法和人交流了。因此,誰也不知道在他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另外,他還有一個怪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