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實中發生的這些,竟然都投射在影子上,真是太詭異了!
其中一個學生,聲音有點發顫的說道:「這真是太可怕,好像一有類似什麼的影子,出現在墓碑上時,什麼就會被石頭砸到,要是有類似我們三個的影子,也出現在墓碑上時,那咱們三個,會不會也被石頭砸死呢?」
聽他這麼一說,教授和另一位學生,都有點毛骨悚然。
教授心理明白,這種用影子詛咒人的方法,神秘莫測。他在電文裡還特別向導師提到,並希望導師告訴他一下原理,但導師在回電裡只說,這件事太複雜,在電報裡不容易說清。但導師告訴教授,在祖墳的墳地外圍,道士肯定布了一個特殊的「陣」。
因為要是詛咒奏效,不能光在墳地的一處位置動手腳,而是要佈置一個完整的「陣」,通過這個完整的「陣」,才能使詛咒發揮作用,並且這個看不見的「陣「,就像是個活物,你無意間踩到它的一個部位,其他的部位,就會對你展開攻擊。
想到這裡,教授忽然意識到,剛才帳篷被巨石砸到,會不會就是因為帳篷正好壓在這個「陣」上,所以,這個「陣」其他的部位,就對帳篷展開攻擊了,而攻擊的方式,恰好正是那個滾下來的巨石。如果真是那樣的話,那算是禍中得福,因為有了這個發現,明天用起導師提供的計策時,就事半功倍了。
離天亮還早,經過一陣驚嚇、興奮、緊張過後,是如潮水般湧來的疲乏。這時,墓碑上那個帳篷和巨石形狀的影子,已經消失了。為了安全起見,三個人經過短暫商量後,決定留下一個人,專門盯著墓碑上出現的影子,以防萬一三個人的影子出現在墓碑上時,那個醒著的人能及時發出警惕幸好,以便採取相應措施。
本來是要教授師生三個人輪著值班,但教授心疼這兩個學生,另外對學生「站崗」,他還是不太放心,於是他讓這兩個學生睡覺,由他一個人守夜值班,等天亮後他再睡。
已是凌晨時分,月亮也已經偏西,但對墓碑上,那些斑駁雜亂的影子,教授一刻也不敢掉以輕心。為了抗擊越來越強烈的睡意,他不得不一根根的猛抽著煙,直到抽的滿嘴發苦。
毫不容易熬到天亮,那兩個學生倒是睡得香甜,可能是教授替他們站崗,他們覺得很有安全感,所以睡得非常踏實。一直到清晨七點多,兩個人還在酣睡,而教授實在是有點熬不住了,並且此刻墓碑上的所有影子,都已經消失,因此他也忍不住打了個盹。
就這樣,這動盪而不平凡的一夜,總算是過去了,雖然「有驚」,但還算是「無險」,但第二天,對他們來說更為關鍵。
最令三個人提心吊膽的,就是天氣,如果是陰天的活,這一番辛苦,可能還要白費。因為他們要的那個影子,就不會出現了。
所以,三個人無論誰醒來,都是趕忙抬頭看天氣。不過令他們失望的是,天氣很不好,最多算是多雲,冉冉升起的太陽,大部分時間都鑽進雲裡了,只是偶爾會露一下臉。
教授鬱悶的看了一會天空,現在他的困意又來了,於是,他和兩個學生說了一下,就躺在一張石頭供桌上,沉沉睡去。而兩個學生,也坐在另外兩個相鄰的石頭供桌上,低聲討論著什麼。
很多墓地的石碑前,都有這種石頭供桌。而對他們師生三人來說,因為帳篷被砸,而地上則是滿是露水的草地,並且草叢裡還會有各種蟲子甚至蛇,所以根本不能直接躺在地上睡,供桌便成了他們三個人最好的「床」。
當教授一覺醒來時,已經是上午十一點多了,但太陽還是沒有出來,仍然是個半陰天。他向四周看了一下,發現不知什麼時候,那兩個學生不見了。
一開始的時候,他並沒有太在意,覺得學生們可能是去附近走走去了,可是左等不來,右等還是不來。他這才有點慌張,連忙起身下地,連著大聲喊起了他們的名字,那喊聲在山間迴盪著,傳出很遠很遠。
過了一會,兩個學生才出現在山坡上,原來他們是去扒那個被砸壞的防蚊帳篷、還有帳篷裡、沒被砸碎的物品了。教授這才長出了一口氣,算又是一場虛驚。
其實,那塊石頭只是砸中了帳篷的一部分,而另一部分則是完好無損,因此,帶的罐頭和餅乾,都沒有受到任何損害,這可是他們兩天的食物,沒有這些,恐怕要餓肚子了。
飢腸轆轆的教授,吃著兩個學生「搶救」出來的食物,心裡暗暗在想,幸虧把這兩個學生留下來,要不然,光靠他一個人進行調查,遇到的困難會更多,順利完成的可能性會更小。
時間過的很快,不知不覺已經到了午後一兩點鐘。終於,天氣稍微晴朗一點了,太陽從雲後鑽出來的時間也越來越長,三個人的心情也慢慢好了起來,照這個趨勢發展,到下午六點多、那個詭秘影子該出現的時候,天空一定能夠萬里無雲,和上次的一樣。
在白天,每天的兩點左右,是一天氣味最高的時刻,因此,雖然太陽還只是偶爾從雲後鑽出來,但三人仍然感到非常熱,稍微一活動,就一身汗。為了能更涼快一點,其中一個學生把身上的背心脫掉了。就在他光著上身,背對著教授拿水壺喝水時,忽然,教授發現他的背上,竟然整個發紫發黑,好像被拔罐整個吸過一般,但稍微要輕微些。
教授大吃一驚,趕忙叫另外一個學生過來看。兩個人楞楞的看著這個學生淤青的後背,那個被看的學生不知道怎麼回事,困惑的問教授,難道他背上有什麼異常嗎?
教授沒有回答他,而是自己也連忙脫掉上衣,讓兩個學生看——結果一樣,他的背上也有類似的淤青。另外一個學生也脫下自己的上衣,結果都一樣——他們的後背,都呈現一種不明原因的淤青。
一個學生說:「我說我今天怎麼回事,老感到背上有點痛,有點刺癢,還有點麻木,原來都發紫發黑了,這是怎麼搞的,難道是被鬼給吸的嗎?是不是中國的吸血鬼,都用這種方式來吸取活人的血和能量呢?」
教授還是沒急著回答,而是走到了剛才躺著的供桌前面,認真的檢查起來,他驚奇的發現,在石頭供桌上,竟然有一塊很大的陰影,而這塊陰影的形狀,和他們背部的形狀大致吻合。
這個石頭供桌竟然能吸取他們的骨血精華!
教授又忽然想到導師在回電裡說的,道士所建造的,應該是個「詛咒系統」,而絕不僅僅是在某一處動了手腳。並且這個詛咒系統是「活的」,既然是「活的」,那麼肯定會有生物的一些特性,而「活物」最重要的特性之一,就是要吸吃東西、吸收東西。難道這三個石頭供桌,就是這個詛咒系統吸收能量的「器官」?
男人之體,應該屬於純陽之體,既然能被這個詛咒系統吸收,說明這個系統是陰氣極重的系統。陰陽相吸,並且一般都是「陰」吸「陽」,這些都能很合理的解釋、這個石頭供桌、能吸取人骨血精華的原因。
兩個學生,也馬上檢查自己睡過的石頭供桌,驚奇的發現,也有兩個明顯的、人背部形狀陰影印在上面。並且,他們兩個的背部形狀陰影,要比教授的深的多、明顯的多。可能是因為他們年輕,也可能跟他們是在夜裡睡的有關——夜裡陰氣更勝,吸收起來就更厲害。
不過幸運的是,除了背部有輕微的不舒服外,並沒有感到其他嚴重的症狀。教授站在供桌前面好幾分鐘,一動不動,他在腦中迅速梳理著這些信息。
此時,天空基本上已經放晴了,天空中雖然依舊有白雲朵朵,但幾乎不影響太陽投下炙熱的光芒。
一個學生忽然好像想到了什麼,他有點興奮的對教授說:「我好像想到了讓詛咒失效的方法了——既然這是一個系統,並且三個石桌,是系統的一部分,那我們只要把這三個石桌掀翻,那麼,這整個系統是不是就徹底被破壞掉了呢?是不是就不會有詛咒功能了嗎?」
教授聽完後,連忙搖頭,嘴裡有點急促而緊張的說著:「這可不行,如果真要掀翻這三個供桌,我們恐怕又要面臨極大的危險了。我剛才也說了,這個系統是『活』的,你破壞它一部分,另一部分肯定就會對你發動攻擊,你也許掀翻供桌後,會有想不到的襲擊把我幹掉,所以,最好還是不要貿然行事。」
兩個學生聽完後,才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距離那個奇怪投影出現的時間,還有兩三個小時,教授從急救包裡拿出酒精來,三個人換著把背部塗抹了一下,以避免發生感染。他們再也不敢接觸那三個供桌了,而是在山坡上找了個位置,坐了下來,靜靜的等著那個時刻的到來,教授也在腦中,反覆演練著接下來要做的一切。
隨著那個時刻的漸漸逼近,三個人的心情也越來越緊張起來,想到那個被石頭砸癟的帳篷,那三個可怕的供桌,他們越發覺得這個祖墳,真是詭異重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