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我的主治醫生有點神神叨叨的,我不屑的說道:「什麼呀?就發炎,還『搶救』了過來,簡單的一個小病說成好像生死攸關,全靠他努力搶救換回來的一樣……」王警官見我這麼說,把手機遞到了我的跟前,最終說道:「看看今天是星期幾?」我一看手機,起先不以為意的說道:「週日呀……」隨即我反應了過來,我這發炎應該是週五晚上發生的,等我醒來應該是週六的凌晨或早上,看來我這發炎造成的高燒昏迷已經在這病床上躺了二天一夜了!
「人家醫生還是很敬業的啦,那天你被救護車送來搶救,應該是屬於急診,但那醫生得知是他給你做的縫針手術,就特地從家裡趕過來,親自為你診斷治療,親力親為是一名很負責的醫生呀!」王警官說道:
其實對於我的主治醫師這麼敬業我倒沒有那麼特別的關注,畢竟都是一個醫療系統的,大家平日裡都會照應著一點,反倒是聯想到自己二天一夜的昏迷,這王警官在旁照料,心中確實很過意不去,但和王警官的交情讓我又有一點「受之無愧」的感覺,就是那原本應該一起喝酒吃麻辣小龍蝦的,卻被我用傷口拒絕,然後回到自己一個人卻獨自買醉這事讓我尷尬不已!王警官也沒有想那麼多,只是簡單的說道:「易娉應該會馬上到家了!」
「易娉馬上要到家了?」我愣了一下,驚訝的問道:
「是的。你昏迷在搶救的時候,醫院要我通知你的家屬,我就通過我單位聯繫上了易娉,她知道後,立馬就往回趕!這兩三天應該能到了吧?」王警官說道:
「這……這如何是好?老王,我和易娉兩人之間的關係並不是你想像中的那麼簡單,我和她之間有著太多的……怎麼說呢?就不是眼下的這件事情所造成的!」我說道:
「蔣凱,你糊塗了吧?這些話你跟我說沒用吧?好好的跟弟媳求求情。再冷艷的女人都有一顆異常燥熱的心!」王警官說完後,歎了一口氣說道:「你醒來就好了!我也扛了兩天了,真心的累!我就回去休息了。」
見王警官一臉的疲勞,心中也滿是歉意,點了點頭,讓其早點回家休息!「對了!我的手機呢?」突然發現我的手機並不在我的身邊,於是我問王警官道:
王警官說道:「你求救的那天。手機就沒帶,怎麼可能有手機在你身旁呢?還有,你現在是『網絡紅人』,你就低調一點吧,說實在的,住醫院也好。免得有這人或那人來打擾,影響了你的清靜!」
「可易娉回來了怎麼跟我聯繫呢?」我焦急的問道:
「這你放心,我把你住院的地方都一五一十的告訴她了,再不至於,也能聯繫我呀!你就安心養病吧,對於你而言,沒有手機。照樣可以活的很精彩。」王警官說完起身就走了。
沒有手機的我,只能幹躺在病床之上,無所事事,身上本就還有些發燒,腦子昏昏的,看到自己的身邊有很多好吃的,雖然已經餓了二天了,但依舊一口也不想吃。微閉雙眼,慢慢又睡了過去了!
「離婚,我要和你離婚……」易娉衝著我打聲喊道:
「那……那孩子呢?」我驚訝的說道:
「你連我都負責不了,還能指望你對孩子負責!從現在開始,孩子是我的,從今往後,孩子與你無關!」易娉抱著孩子就消失在茫茫人海之中。
我見易娉抱著孩子離我遠去。我焦急的一邊追著一邊喊道:「易娉、易娉……我的孩子、我的孩子……」突然腳下一不留神,我竟然跌落至萬丈深淵。
「啊……」我驚叫一聲,頓時從病床上坐起。看著四周空蕩蕩的,慶幸是剛剛做了一個噩夢而已。我正想喝一口水。走廊裡的感應燈突然亮了起來。「現在是幾點了?」說完看了看身旁的手邊,十一點多了。「一覺又睡到大晚上了!真是夠能睡的。這個點應該是護士的查房交接班吧?」這時候的我大汗淋漓的,我可不想護士來了,看到我這副驚魂未定的模樣,於是趕忙穿進了被窩,假裝睡著了一樣……
我的病房門打開了,但我閉著雙眼都能感覺到:不是護士交接班查房。對於護士交接班查房的狀況我是清楚的,中晚班兩班護士交接,一群護士嘰嘰喳喳的,雖然小聲,但那動靜一聽就知道是一群人過來。但我現在所能感受到的,絕對不是這樣,很安靜很輕巧,走進來的動靜如果沒有先前我所看到的那走廊裡感音燈亮起,這動靜都能忽略不計。
「呀……傳來的是熟悉的味道。」我一邊假裝睡著,一邊通過所傳來的味道我能依稀判斷的出來,應該是易娉的。對,這香水味就是易娉所用的香水味。
易娉常年跟死人打交道,所以,她是用香水的。當然,工作中的她是不用香水的,因為那味道可能會把一些應由的證據鏈所散發出來的味道給掩蓋掉,從而影響她的驗屍或者搜證的結果。平日裡,她用的香水也不是很濃,很淡雅,那種沁人心扉的味道就像是一種把梔子花碾成泥,然後拌入一些山泉稀釋的味道,既有田園的氣息也有花園的花香,讓人難以忘懷。但這種味道對於時髦的女性而言,似乎「鄉土氣息」太濃,沒有多少人能喜歡,用這香水的人,很少很少。易娉就是這很少之人中的一個。
當走進病房的人在我的病床邊坐下的時候,我就能百分百的肯定:是易娉。這麼近都判斷不出來,那真是枉對「婚姻」兩字了!我心中頓時激動呀,想立馬從病床上爬起來,跟易娉說話,但轉念一想:不對,現在跟易娉說話,那不是純粹的找k嗎?還是先故意假裝睡覺,至少還能安穩一點!易娉大老遠的趕回來,肯定是旅途勞頓,陪我一會兒必定要回去休息的。等明天過來。再解釋的時候,我態度誠懇一點,病情裝的重一點,想必應該能得到她的原諒。我心中是怎麼判斷的,但我身邊的易娉可沒有這麼傻的去按照我的思路「按部就班」……
「裝睡幹嘛?先睜開眼再說!」易娉突然對著還在假裝睡覺的我說道:
我在猶豫睜還是不睜?
「如果我連死人和活人、昏迷之人和清醒之人都分不清的話,就不要做法醫了!你那眼皮之下的眼珠在游動,知道嗎?可以醒了!我有話要跟你說……」易娉冷冷的把我揭穿道:
「什麼事?」我終於睜開了眼問道:
「身體好多了吧?」易娉問道:
易娉這麼一問。我就知道我現在即便是裝的很痛苦也沒有任何意義了!鑒於我對她的瞭解,如果她問你「身體怎樣了?」說明她沒底,不知道,所以才問問你的情況。可如果換做問「身體好多了吧」、「身體應該沒什麼大礙吧?」……這類的問題,那只能說明她已經知道了答案,或許是已經和我的主治醫師談過了。也或許已經跟王警官取得了聯繫了,反正,我現在已經沒有任何偽裝的餘地了,只有如實回答道:「好多了!」
「跟你說件事吧!我考慮一下,我倆並不適合在一起……」易娉開門見山的問道:
我暈了,徹底給弄暈了!這事還能這樣呢?離婚這麼大的事情就這麼說出口了?「易娉,我覺得你還是有點誤會。我就解釋那在賣場裡的那段視頻……」我還沒說完,易娉就擺著手打斷道:「蔣凱,你比我更清楚,我倆之間到底是因為什麼出了問題。這視頻不視頻的並不是最重要的,充其量就是一導火索。今天我來跟你說這事,不是和你商量,也不是跟你來討價還價的,我是鐵了心的離婚。肚裡的孩子你放心。我會將他剩下來,並撫養成人。這不用你操心。至於怎麼分家產,你看著辦就成!」對於易娉這樣的說法,我知道再怎麼哀求、再怎麼協商都是無濟於事,與其在那邊苦苦哀求,引起她的反感,還不如灑脫一點。好聚好散來的體面。
很多人事後得知我和易娉離婚離的這麼輕率,都認為是我倆已經是感情跌入低谷的表現,彼此間沒有任何感情可言,其實事實的真相是:我和易娉還是互有感情的。但是兩個人從事的職業實在沒有可以交集的地方,交流的少也就越來越生疏,大家彼此間為何能離的這麼快,完全是因為彼此之間太清楚對方的特點了:易娉,要麼不做決定,一旦做了決定,哪怕你是天王老子都拉不回去!我,號稱是最能為他人著想的老好人一個,易娉心中怎麼想的?我壓根就沒有辯駁的理由。當然易娉也深知我的軟肋,她這麼說,就等同於做出了決定。在這一點上,她說出口之前,就知道了結果……
「你放心好了!我們平日裡交集的就不多,即便是分開,對彼此的生活也不會有太大的影響。我單位裡有宿舍,我過兩天就搬走!」易娉說道:
「這算是什麼話呢?你畢竟有身孕了,去住什麼宿舍?房子車子都歸你,我一男人生活很簡單的,拿點替換衣物就成!好好把我們的孩子帶大,他是我倆愛情的唯一結晶了!」我說道:
「可你把房子讓給我,你單位又不提供宿舍,你住哪裡去?」易娉問道:
「這你就不用操心了,方式方法有很多嘛!李志明去美國了,他房子我能住吧?還有那套單身公寓也可以的吧?在不至於,租套房子又怎麼了?」我不以為意的說道:
「這……」易娉歎著氣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就這樣吧,如果可以的話,就麻煩你幫我回去收拾一下,等我出院了,就一起去把手續辦了……」我黯然的說道:
易娉再也沒有多說一句話,給我削了一個蘋果後,看著我吃完,隨後說了一句:「晚安!」後,就緩緩的走出了病房……
離婚,對於現代都市男女青年而言,或許就如同吃飯喝茶一樣,非常的輕巧,但對於我而言。是一個極大的打擊。暫且不說易娉肚裡的孩子,也不說我的家人好朋友怎麼來看待我這段失敗的婚姻,就說我單位吧,徹底把我打進了「冷宮」,這是什麼概念呢?你做心理工作者,是精神世界的「楷模」人物,你自己家庭破裂了。怎麼去做人家的思想工作呢?所以在這一點上,洪主任給了我停薪留職的處分。這「停薪留職」的困難還僅僅是暫時的,但更要命的是,我和易娉協議離婚已經表明我是淨身出戶的身份,這就是在我身無分文的狀態下走出了家門,一個人。背著行囊,突然發現這個天下,雖然大,卻沒有我容身的地方。易娉不是不近情理,在民政局辦離婚手續的時候,就明確問我:要多少錢,怎麼分?我態度一直很明確。不要錢,除了我的衣物和生活用品以外,不要任何東西。一切都為了我們的孩子,易娉責任重大,肚子大了,需要人照顧,這些都得請人,需要花很多的錢。我這時候再去分的一分錢,都是最大的罪過。易娉見我理直氣壯,也沒有堅持,辦完了離婚手續後,就讓我收拾東西出去了!
易娉是一名涇渭分明的人,不存在那種通融一下的可能。問你需要不需要,你回答不需要。那就不需要,沒人什麼人性操作的,照例說,我在沒有找到落腳之處的時候。看在曾經夫妻的情分上,應該能讓我逗留兩天,等落實好後再搬也不遲!但是,離婚證一拿到手後,易娉就沒有任何情分跟你講,你今天已經不是我丈夫了,還住在家裡,就名不正言不順,你的走!我沒辦法,收拾了行囊,身上卻空無分文,真不知道該怎麼辦?最後實在沒有辦法,拿起電話打給了李志明,可李志明那邊因為時差的問題,想必是深更半夜,打他電話,並沒有人接聽,直到晚上九點多的時候,再次電話大洋彼岸的李志明,他終於接聽了電話,得知我淨身出戶,表示願意幫助,只是只是他家的大門鑰匙在出國的時候,已經給了遠在上海的某位親戚保管了!李志明也很焦急,第一時間就幫我聯繫到了那位看管鑰匙的親戚,但那親戚很為難,最快也要明早才能趕到,將鑰匙送過來呀?
怎麼辦?這一晚我就熬上一夜?單位停薪留職,去單位過夜的想法就可以打消了!身邊的幾位朋友,都在異國他鄉,遠水救不了近火,只能打通王警官的電話,讓他先幫我墊付酒店的房錢,將就一晚再說。王警官得知我離婚的事實,著急的問我在哪?說明地點後,王警官火急火燎的開著車子過來接我
王警官這次是同事開車過來的,見我坐在馬路邊上,一下車,跟同事打了招呼後,其同事先行開車離開了。「怎麼?不開車過來,我這大包小包的,怎麼拿呀?」看著王警官穿著便服趕過來,心情還是蠻激動的!
「晚飯還沒吃吧?我開車來,還能一起喝酒聊天嗎?這包裹還怕沒人幫你背?在不至於,一人給一百,幫你背的人多了去了!走,先下館子吃飯!」王警官二話沒說,就把我包裹一拎,坐在了最前頭,遊客王警官的幫忙,我頓時踏實了很多。
和王警官吃了一頓豐盛的晚餐,王警官最後拿出了一疊錢放在了我的面前,「拿好了,總共是24000元,過手就不負責任了!」王警官半開玩笑半認真的說道:
「這錢是什麼意思?」我驚訝的問道:
「那倆小流氓捅你的事情忘了,我估摸著這事情不要再張揚了,就給你往私了的方向處理,阿癡這人也沒小氣,最後就給了這24000元私了,這錢你應該能用的上!」王警官說道:
我苦笑著說道:「看來,也只有靠自己的『傷痛』來換取自己的暫時安穩呀!」王警官搖著頭說道:「這些錢還暫時不能幫你安穩好住所,我跟我媳婦兒來鄔熙最初的時候,投資了一套單身公寓,一直空在那邊,如果你不嫌棄的話,就先住過去吧」
在最危難的時候,還能幫你的那個人,才叫真正的兄弟
吃晚飯,王警官叫了一輛車,把我帶到了他的小區門口,可王警官並沒有下車,只是把門牌號告訴了我,讓我自己進去。我很納悶,不知道王警官這麼做是什麼意思?王警官「呵呵」笑道:「有驚喜,自己去體會!」隨後就讓司機開車離開了!
好不容易找到王警官所說的門牌號,大門的打開的,只見裡面有一熟悉的身影在忙碌著,我驚訝的問道:「張小筱,你怎麼會在這裡?」(。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手機用戶請到m閱讀。)
ps:兄弟,一個貶值最快的稱謂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