鄺一文喝了一口爽口的生啤後,對著莫曉蘭說道:「莫科,你先不要急,這小龍蝦都沒上上來呢,等上上來後,不再有外人在這裡進進出出了,我再跟你們娓娓道來。」
莫曉蘭一聽,連忙跑到包間外,朝著老闆喊道:「老闆,快點上龍蝦,我們都快餓死了!」
「放心!馬上就來!」老闆回應道:
老闆好不容易分兩次將大盆的小龍蝦擺上了桌面,那色澤、那味道頓時讓我們四人食慾大開,而鄺一文更是「笑語盈盈」的說道:「大家趁熱吃,冷了就不好吃了!」自己一邊說著,一邊率先抓起了一隻最大的小龍蝦開始吃了起來。
「鄺一文,生啤也倒了,龍蝦也上了。這時候應該沒有閒雜人等走來走去的了吧?那是不是可以開說了呢?」莫曉蘭催促道:
鄺一文的一張嘴巴顯然是忙不過來的,在他吃著小龍蝦的同時,還時不時的就著生啤,見莫曉蘭這樣催促,只能嘟囔著說道:「那盈盈的母親自殺了,捲走盈盈的捐款不是盈盈的母親。」
「那是誰?」我和莫曉蘭異口同聲的問道:
「是盈盈母親的亡魂!」鄺一文又拿起一隻小龍蝦剝了起來。
「老鄺,你的意思是亡魂捲走了盈盈的捐款?」李志明在旁不解的道:
「怎麼?你還不信?」雖然老鄺給李志明和莫曉蘭說出了「名義上的」祝福,但對於李志明,還是有奪愛之恨的,因此鄺一文對李志明的口吻多多少少還是有些不屑的感覺。
「老鄺,我們先不說其他的,就按照你的意思說下去。就我研究靈異心理這麼長時間以來,很少能聽到亡魂對人民幣還感興趣的事例。這盈盈的母親,死後為何還要拿走盈盈的救命錢,難不成現在人民幣的影響力都已經影響到陰曹地府啦?」我說道:
鄺一文自己一個人吃著小龍蝦,見我們都不吃,表現出很著急的樣子說道:「咦?你們怎麼不吃呀?這麻辣小龍蝦就是要趁熱吃,這一涼後再回熱,那就不是這麼新鮮的味了!」
「老鄺!小蔣哥哥在問你的話呢?你怎麼不回答。不帶你這樣吊人胃口的。你要知道,你現在這個樣子真的很讓人討厭呀!」莫曉蘭有點生氣的說道:
鄺一文歎了一口氣說道:「蔣科、莫科,我先跟你們打聲招呼。我跟你們不一樣,不是研究靈異心理的,不要說亡魂會怎樣,就連死人後會有什麼特點我都不太清楚。我跟你們說的這事,不是我自己冥思苦想出來的。而是通過可靠人士打聽過來的,你們要是信就信。不信也就不信了。可千萬不要問我為什麼?我是不知道這人民幣對死人的魅力,就我而言,如果我死後變成了鬼,我想我也會對人民幣趨之若鶩的。」
「老鄺,我的話不是刨根問底,就是想聽明白一點。你也知道。我們研究靈異心理的就是要把不可思議的現象給理論化,給總結,以便於人家以後碰到一些奇怪的事情會知道這是為什麼,而完全沒有必要因為不可知而恐懼、害怕!」我說道:
鄺一文點了點頭。拿出了一包香煙,抽出一支給自己點上,吸了一口說道:「很多人多說盈盈的母親拿著盈盈的救命錢去花天酒地了!其實這些都是謠言。我們可以試想一下,一名未婚先孕的母親可以不顧家人朋友的反對,而堅持把自己的女兒生下來,這裡就包含了多少的母愛?盈盈患上白血病的初期,盈盈母親不惜一切代價來救治自己的女兒,這就足以證明自己有多愛自己的女兒,如果沒有特殊情況,她豈會拿走女兒的救命錢而失蹤呢?」
被鄺一文這麼一說,率先被感動的就是莫曉蘭。莫曉蘭聽到鄺一文這麼說,以一種女性特有的感性感慨道:「老鄺說的沒錯,這樣的母愛都堅持了這麼多年,豈會輕易的為了那些捐款而不要女兒的性命的?老鄺,你倒說說是什麼特殊原因讓盈盈的母親拿走盈盈的救命錢?」
老鄺繼續深抽了一口煙說道:「是死亡。當醫生告訴盈盈的母親,盈盈的生命只能按天來算的時候,盈盈的母親徹底失去了希望,因此盈盈的母親想到了要跟自己的女兒一起共赴黃泉的打算。」
「看來這是一名執著的母親!」一直從事著心理援助的李志明立馬蓋棺定論道:
鄺一文白了李志明一眼繼續說道:「其實當時對於盈盈的母親而言,她已經接受了死亡的結果,但是有件事情讓她極為的後怕?」
「什麼事情?」莫曉蘭問道:
「那就是盈盈和自己的後事。盈盈的母親為了盈盈已經和家人親朋眾叛親離了,可以說已經沒有了人會去給盈盈做善後的工作,所以盈盈的母親必須要給盈盈置辦一塊墳地。這也就是盈盈的母親為何要拿著盈盈的救命錢失蹤的最主要原因之一!」鄺一文說道:
「老鄺,如果按你所說的那樣,那盈盈的母親完全沒有必要『失蹤』呀!她完全可以買了墓地再回到盈盈的身邊,這豈不還能堵了眾人的悠悠之口?」我在旁說道:
「蔣科,我剛所說的或許你沒有聽清楚,我說的是:拿走盈盈的救命錢是死人!」
「你的意思是」對於鄺一文的再次提及,我突然意識到這事情肯定有古怪。
「盈盈的母親在醫院想通了要拿著女兒的救命錢去買墓地這事情之後,就急匆匆的回家取錢,可就是這麼不幸,在回家的路上,盈盈的母親由於心神不寧,而一腳踩入了一條臭河濱之中,淹死了在裡面。」鄺一文說到了這裡,才摁滅了手中的煙蒂,隨後重新拿起跟前的小龍蝦,有滋有味的剝了起來。
「老鄺。怎麼不說下去了?」莫曉蘭焦急的催促道:
「莫科,這美味當前,先讓我吃飽了再說,否則,看著這一桌的小龍蝦,而我在那乾巴巴的說著,那對我絕對是一種傷害!」鄺一文油嘴滑舌的說道:
我見鄺一文一時半會兒也不會說下去了,連忙拿起酒杯,示意大家乾一杯後,然後一起吃小龍蝦。說實在的,這麻辣小龍蝦確實夠味,不僅色香味美,關鍵吃在嘴裡,還特別的回味。一隻龍蝦吃了下去,大腦中立馬有一個意識在敲打著你:再吃一個。
我一口氣吃了三個。鄺一文見狀。「呵呵」的笑道:「蔣科,怎麼樣?沒有推薦錯吧?這裡的小龍蝦要是排第二,絕對沒有其他的店敢排第一。」
「味道確實不錯,當也讓我聯想到了盈盈的媽媽」莫曉蘭吃完了一隻後,就停箸不吃了,李志明見狀。很不解的問道:「這是為什麼呀?」
「志明哥哥,你知道小龍蝦生活在哪裡嗎?」莫曉蘭問道:
「這個這個倒不是很清楚,難道這不是飼養在魚塘裡的嗎?」李志明不解道:
「魚塘?不這種小龍蝦只能生活在臭河濱裡」莫曉蘭一說到臭河濱,鄺一文就「呸呸呸」的吐著唾沫星子道:「莫科。大家都在吃小龍蝦呢,千萬不要說這話來噁心人!」
「我會噁心人嗎?小龍蝦的習性就是喜歡棲居在陰暗潮濕的環境,臭河濱絕地是上上之所,我小時候的時候,我一在蘇北的表哥,經常帶我去那種泥濱處釣黃鱔和小龍蝦,那地方我至今都不會忘記,地上都是爛泥,一腳踩進去,可以沒掉整個腳面,我那表哥天性頑皮,完全不理會我是一名愛乾淨的小女孩,硬是要把我往泥濱裡帶,我不願意,結果一拉一扯,我扎頭掉進了泥溝裡,我當時就哭起來了,由於我滿臉都是泥,表哥那時就很貼心,幫我清除臉上的泥,我剛能睜開眼睛,突然又哭了起來」莫曉蘭說到這裡,定定心心的喝了一口涼茶。
「嗯?你怎麼會又哭了起來?」李志明在旁關心的問道:
「因為我發現我的耳朵掉在了泥地裡了!」莫曉蘭很平靜的說道:
莫曉蘭此言一出,我、鄺一文和李志明均用著一種不可思議的眼神看著莫曉蘭的雙耳說道:「真心看不出來現在的這對耳朵是假的!」
莫曉蘭冷冷的笑道:「我這耳朵一直都是真的,幾時假過?」
「那那你不是說你的耳朵掉落過嗎?」李志明用不可思議的口吻說道:
「難不成看到地上的耳朵就非得自己的嗎?」莫曉蘭又喝了一口涼茶說道:「那是有人死在這泥地裡,然後因為雨天,又被我一跤,給『暴露』了出來!」
「什麼?有個死人埋在了泥地裡?」我們三人異口同聲的說道:
「那當然了,由於那人死了不久,所以其耳朵看上去還是很『新鮮』的,只是,那人的屍體由於被眾多小龍蝦給吞噬了,所以,後來我跟表哥把這事報給了大人,大人們報了警後,警察過去一看,看到了一副千瘡百孔的屍體,上面還爬著很多小龍蝦。據說那段時間那邊吃到小龍蝦的人,都讚歎其小龍蝦的味道要比往年的味道來得鮮美的多,不知道是不是吃了人屍的緣故?」莫曉蘭得意洋洋的把話給說完了,隨後就拿起一隻小龍蝦,肆無忌憚的剝開來吃了。而我們沒有一個人再去吃那小龍蝦
莫曉蘭見鄺一文不吃了,就催促道:「老鄺,剛沒講完的故事繼續說下去呀!我們都翹首以待呢!總不能讓小蔣哥哥請了我們吃小龍蝦,而你的故事還沒講完吧?」
鄺一文白了莫曉蘭一眼說道:「盈盈的母親淹死在臭河濱後,其怨念還是非常深的,就托夢給自己的父母,讓其拿錢給自己的外甥女去買塊墳地,但讓人寒心的是,盈盈的外公外婆雖然被夢所托,但對於給盈盈買墳地的事情卻毫不關心,對那筆救命錢卻有了佔為己有的想法,特別是盈盈的外公。他恬不知恥的對著自己的妻子說道:『我們的女兒給我托夢了,說是在她家的衣櫃裡有三萬元錢,去給她的女兒買塊墳地,並說大門的鑰匙就在門口的花盆底下,要不我們去試試?』作為盈盈的外婆,你們猜,那外婆怎麼回答她丈夫的問題?」
「怎麼回答?」莫曉蘭問道:
「那盈盈的外婆竟然說道:『三萬買墳地應該不夠的吧?我們何必去給小孩花這冤枉錢呢?』那盈盈的外公補充道:『誰去給那野小孩買墳地?我的意思是,這反正是場夢,我們可以有意無意的去試試看,有沒有那三萬元錢。有的話,我們拿來就是了!養了這麼大的女兒,問她要三萬元錢養養老,那也是天經地義的!』對於這對老夫妻的無恥對答,簡直可以用『死不要臉』來形容」鄺一文說道:
「那後來呢?」莫曉蘭接著問道:
「後來?這對老夫妻真的去了盈盈的家。然後根據夢中的提示,果真發現花盆底下有把大門的鑰匙。那對老夫妻別提有多激動了。連忙打開了盈盈的家門,在衣櫃裡果真看到了那夢中所說的三萬元錢。那對老夫妻拿著那三萬元錢回到了自個兒家,著實開心了一陣子!」鄺一文說道:
「盈盈的外公外婆真是不要臉,用為老不尊要形容他們再也恰當不過了!」莫曉蘭氣憤的說道:
「這事還沒完呢!盈盈的母親見自己的父母不肯幫忙,慶幸自己在托夢的時候,沒有把全部的錢財告訴自己的父母。現在自己的父母靠不住,只能托夢給盈盈的父親以及爺爺奶奶,希望他們三個人可以良心發現,看在血肉相連的份上。給盈盈準備一塊墓地。在夢中,她明確告知盈盈的父親、爺爺和奶奶,說在家裡的床頭櫃中,有二萬盈盈的救命錢,希望他們可以幫個忙,用這兩萬元錢,去給即將死去的盈盈辦理後事。結果,盈盈的爺爺、奶奶和爸爸做了跟盈盈的外公、外婆如出一轍的事情,來到盈盈的家中,把那二萬元錢佔為己有,不僅如此,還在盈盈的家中翻了一個底朝天,把其他值錢的或者尚能賣錢的東西都一併打包拿走了!這也是後來為何媒體會說盈盈的母親打包消失的原因之一。」鄺一文說道:
「哎!盈盈真是一個不幸的女孩,除了愛她的母親以外,其餘的人都是卑鄙小人。」莫曉蘭義憤填膺的說道:
「故事到這裡遠還沒有結束,這媒體不是說最近看到了盈盈的母親了嗎?那說到底,就是盈盈母親的鬼魂,它的出現,竟然被媒體拍到了,這或許應該是世界上第一次拍到鬼魂的新聞吧?」鄺一文說道:
「你看到那新聞視頻了?」我問道:
「看到了!原本準備做一個專題的,但後來被主編那邊給『槍斃』掉了,那主編是奠定的**戰士,是無神論者,對於這種唯心論的東西,連看都不會看一眼!」鄺一文說道:
「那明知道主編是無神論者,那為何還要做一期有關鬼魂的主題送審呢?」李志明在旁質疑道:
鄺一文喝了一口生啤說道:「這新聞實在太大了,然後又冒出一個鬼魂,可以這麼說,這事情把倫理、懸疑、恐怖、勵志的主題因素都囊括到了,真多小編(編輯)都認為,這麼有賣點的新聞肯定能給上,結果,還是被槍斃,當時那主編火大了,把那受審的帶子直接拿出來就撕扯掉了,好在我認識的那小編做了一份備存,而這備存也讓我有史以來第一次看到真正意義上的鬼魂。」
「你看到的鬼魂是什麼樣子的?」我問道:
「蔣科,千萬不要這麼問,你一研究靈異的老手,又是艾教授的高徒,你這時來問我鬼魂是什麼樣子的,擺明了就是不信我的話,我也不多說,說了你們也不信,但是有一點我可以明確的告訴你們」鄺一文說到這裡,又停了下來,似乎不想說了。
「老鄺,你又在賣什麼關子?你這樣的行為真是讓人討厭!」急性子的莫曉蘭最受不了的就是鄺一文這樣的欲言又止。
鄺一文看著桌面上還剩一大半的小龍蝦,心疼的說道:「莫曉蘭,你剛說你的經歷是真的嗎?」莫曉蘭看著鄺一文那副讒樣,冷冷的說道:「假的我說出來幹嘛?」很明顯,莫曉蘭就是存心不讓鄺一文吃,鄺一文歎了一口氣說道:「蔣科,要不點點其他的菜吧?這小龍蝦看來是要浪費了!」
莫曉蘭一見鄺一文又在那邊「坐地起價」,連忙改口道:「老鄺,哪有那麼麻煩,我剛說的都是假的!你自己看,我這不是吃的挺好?」說完,莫曉蘭拿起一隻小龍蝦吃了起來。
ps:小龍蝦和屍體掛上了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