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沙彌倒也知書達理,帶著我和那老太來到後院的一處簡陋的屋內,小沙彌對我們雙手合十的說道:「兩位施主,方丈要過一會兒才能到來,你們稍等片刻,我去被你們準備香茗」
老太連忙起身相送,對著小沙彌都是如此畢恭畢敬的樣子,看來是標準的信徒無疑。
我和老太所處的這個屋內設施也過於陳舊,五十多平米的空間,就稀稀拉拉的放了一些不知用了多久的桌椅,四周均無擺設,牆上也是粗糙萬分,連普通的膩子粉都沒披。那老太似乎也是第一次到來,看到這般情形,無不感歎道:「哎!我見過無數寺廟,無不富麗堂皇,覺恩寺跟它們比起來,就破落的多了」
我淡淡的說了一句道:「佛法本就推崇節儉,富麗堂皇已違背恢弘的佛法,不可取,覺恩寺能潔身自好,自當為楷模。」這話我雖然是在那邊迎著老太的話在說,但心思早就飛了出去,因為這時我能感覺到,俞文芳的香水味已經直撲我的鼻孔,我敢完全保證,這俞文芳就在這覺恩寺的後院,由於後院的香火味跟大雄寶殿處比起來,應該是「清淡」了許多,所以我有把握,循著這香水味,能輕易的找到這俞文芳。
但這裡給老太絆著,得趕緊將這老太對付了,於是我假裝肚子痛說道:「阿婆,肚中有所不適,得先上茅坑,你先在這裡等一下,我去去就來。」
原以為能輕易擺脫的老太這時候卻變得非常的固執,見我要上茅坑,連忙阻止道:「小伙子,這裡是後院。是重地,你又不知道茅坑的位置,不能瞎走。等那沙彌來香茗,我們問清地址或者由沙彌帶你前去不就好了嗎?」
見老太如此難纏,我只能假裝痛苦的說道:「阿婆,我能不能忍到小沙彌茶過來都是問題呢,糞便乃污穢之物,我可不敢因為我不小心拉出糞便而糟踐了這神聖的後院,我真心忍不住了!」那老太見我痛苦,心中也猶豫不決。即便如此,還在那邊說道:「要不我跟你一起去找找,兩人找廁所,遠比你一個人找的快。」
這老太不要看是虔誠的信徒,但是心眼還是蠻多的。我無奈的說道:「阿婆,這後院本是清修之所。你也應該知道。換以前,女子都不能進廟宇,更不要說這是後院了,現如今,讓你阿婆進得後院,已經是覺恩寺對你法外開恩。你怎麼還能跟著我一起,在後院尋找廁所呢?」那老太被我這話一說,臉上頓時尷尬的說道:「行,那你快去快回。我是怕那方丈來了,詢問那萬元的香火錢,我一時回答不上來!」
暈,搞了半天是你這個老太怕我這萬元的香火錢打了水漂,這信徒的心計也忒重了一點?我連連說道:「放心,我騙人、騙父母也不敢騙佛祖。」說了這樣的話,那老太才放心讓我出去。
走出宅屋,來到後院的院中,也無暇去「欣賞」那後院的格局,只是循著那香水的味道就跟了過去,或許是這覺恩寺較小的緣故,僧眾並不多,有碰到一兩個僧眾,見我也只是雙手合十朝我打著招呼,並沒有詢問我為何在這裡出現,那我也自然的雙手合十回禮,盡量表現的極為淡定。
沒走幾步,我就在一平房門口駐足了腳步,倒不是因為其他,而是我能斷定,俞文芳的香水味就從這屋子裡散發出來的。
我繞著這平房走了一圈,見外觀上除了兩扇推窗和一道門以外,其他就沒有任何特別的設施了,門窗緊閉,看不到裡面到底是什麼樣的情景,於是我準備湊上前去,想通過門縫或者窗縫往裡面一看究竟。
就當我撅著屁股,往門縫裡面看的時候,背後突然傳來了一句冷冷的話:「施主,你yu以何為?」
我嚇了一跳,「霍」的一下子轉過了身,只見一非常面熟的人就站在我不遠的背後,那語調雖然生硬,但臉上卻是一副慈善的笑容,容不得你對他有厭惡之心。
我深呼吸了一口氣,隨後朝著那人雙手合十的說道:「圓竹大師,您好!」
那圓竹大師顯然吃了一驚,萬萬沒有料到我能曝出他的法號,但崇佛之人,講究榮辱不驚,講究一個泰山崩於前而面不改色的恬靜態度,所以,對於我這一個非常意外的招呼,那圓竹大師也沒表現出常人應有的激動,而是淡淡的說道:「恕老衲健忘,實在不知施主」我知道這圓竹大師要說什麼了,連忙打斷道:「夢中。」
這話要是換做平日裡和一般的人交流回答,人家大都會以為你神經病,但在這圓竹大師面前,唯心這個東西還是非常有「信服力」的,他見我這麼說,遺憾的搖了搖頭說道:「還是老衲法淺,不能機緣這等宏意,可惜,真是可惜!」
對於圓竹大師的一悲一歎,我可著實沒有心情去理會,而是直截了當的將我心中的疑惑問道:「圓竹大師,你不是在充允的嗎?怎麼會跑來這錫慶呢?」
圓竹大師似乎並不理解我這話的意思,依舊雙手合十的說道:「聽聞施主的話意,想必你對老衲還是相當瞭解的?」
「瞭解,絕對的瞭解!」我點著頭,故弄玄虛的說道:
「哦?那今天來覺恩寺捐萬元香火的人就是施主你了?」圓竹大師問道:
看來這事還真抵賴不了了,我只能硬著頭皮說道:「正是本人!」
「哎呀呀,老衲不正是要去找你嘛,想不到你已經來到這裡了,來來來,快到老衲的寒舍一聚。」圓竹大師說道:
我見眼前這狀況,已經拒絕不了了,看來這找俞文芳的事情又只能擱淺一下了。等和圓竹大師交流結束後,再來找這俞文芳,想必,有著俞文芳的香水味,就不怕她能跑到哪裡去?
於是,我對圓竹大師道:「榮幸之至!」。)
ps:我的故事該有個終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