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娉的專業程度毋庸置疑,憑她多年的辦案經驗就知道這滲在紙巾裡的紅色液體是血水。但易娉實在是不敢相信,剛還目睹著被我用紙巾包裹住的「曹沙」瞬間就變成了血水,通過易娉狐疑的眼神,我就能判斷出來,這易娉又開始往化學、痕跡學方面去靠了,我連忙打斷道:「易娉,這事情絕對是靈異事件,你不用想的那樣的複雜。」
易娉若有所思,對我的闡解釋似乎並不關心,我見她又在糾結這事情推理,只能自顧自的去洗澡,等我澡洗了一半,易娉突然衝進了浴室對我興奮的說道:「我知道這麻將牌上『北』是什麼意思了!」
赤身**的我只能尷尬的看著易娉說道:「能不能等我洗完澡後,再跟我說?」易娉似乎並不介意我**,直接明瞭的說道:「那麻將牌是告誡我們尋找的目標在北方!」
「這個還要說。」我先拿起一塊,先將敏感部位遮起來後,說道:「洪霽雯現在就在錫慶市,錫慶所處的位置當然在北邊,這個不用去想就能明瞭的。」
「關鍵是『北』右上方的4是什麼意思!」我和易娉異口同聲說道:
我裹著浴巾,走到客廳,然後對著放在桌上的那滲滿血水的紙巾對著易娉說道:「這東西你看好了嗎?如果沒有用的話,就趕快扔掉,這東西畢竟來自陰間,不是什麼好東西,放那不吉利。」易娉拿起那紙巾,似乎不願意扔掉,收拾好後跟我說道:「這裡面畢竟還有些搞不清楚的地方,我想把它帶回去做進一步的化驗確認。」
「搞什麼?我說的話不行嗎?這東西來自陰間,肯定會引來很多的孤魂野鬼。你這個時候不拋棄,一到子夜,那我們就不要安生了。」我說道:
「我相信你說的是有道理的,但我更介意這東西的來源和形成,至於你說的那些會招鬼的理由,你怕嗎?反正我不怕。」易娉說道:
我實在想不通易娉會為何這包「曹沙」跟我較上勁。我只能苦口婆心的說道:「人死後,來到陰曹地府,第一件要做的事情就是『洗浴』,這個『洗浴』不是我們一般意義上的沖涼洗澡,而是通過『洗浴』。洗去你的**、洗去你的肌理、洗去你的血液、洗去你的五臟六腑,這樣才能有資格在陰曹地府遊蕩。已死之人『洗浴』完畢,就會踏上岸邊,腳上自然而然的就染上『曹沙』,而這『曹沙』的形成。是千百年來,在『水』裡『洗浴』死人所沉澱下來的各種身體上的器官。這東西都是死人的物體。不吉利。你就算是拿回去化驗,也看不出個所以然來,還是快快扔掉吧!」
易娉想了一下,還是堅持的說道:「這東西如果真如你所說的那樣,那在人間應該是少之又少,我更應該保存下來。好好的化驗一下。」
見易娉這麼堅持,我最後一次苦口婆心的說道:「這東西引鬼呀!而且都是引的孤魂野鬼,這些野鬼死後不能進陰間,就如同我們畢業後不能進編製一樣道理。突然看到有這個東西,自然而然的都會在子夜的時候蜂擁而至,難道你不怕嗎?」
「如果你不說這事,我還真有點怕鬼,但現今這事被你說的玄乎其玄,那我現在的好奇心要遠遠大於恐懼心了!因此,我想我把這東西至少保留一個晚上,如果真有你說的那樣可怕,那我明天出發就把它扔了。」易娉非常堅定的說道:
我見易娉屬於那種不見棺材不掉淚的人,那就由著她吧。但不管怎樣,還是擔心她晚上遭遇恐懼後會有危險,於是我特地問酒店要了一些糯米,以備不時之需。等易娉睡到房間裡後,我不敢睡另一個房間,就睡在客廳裡,這樣能驚醒一點,易娉房間一旦有什麼動靜,我第一時間能衝進去。
或許是旅途的勞累,也或許是剛剛逛街吃的比較多,所以洗完澡後的我躺到沙發上,眼皮就耷拉了下來
「咚、咚、咚」的聲音在我耳邊不斷的迴繞,尚在夢中夢見自己打鼓的我,突然覺得這打鼓的聲音怎麼越來越微弱了呢?仍憑我用盡力氣,都無法將鼓給擂響,越來越狐疑的我,突然感到自己應該在夢中,而這「咚咚咚」的聲音不應該是我在擂鼓發出的,而是在我睡覺的地方,我連忙驚醒過來,睜眼一看,一雙目無神的蒼白之臉正近距離的看著我,我連忙操起準備在身旁的糯米,一把撒向了鬼臉,那鬼臉頓時「嗖」的一聲,消失的無影無蹤。我趁勢坐了起來,「咚咚咚」之聲雖然微弱,但仍不絕於耳,我循聲而去,我敢斷定,這「咚咚咚」之聲應該來自易娉所睡的房間裡。
我連忙敲了敲易娉的房門,房裡頓時安靜了下來,「咚咚咚」的聲音雖然沒有了,但也沒有應答,這時的我還不敢貿然就闖進易娉的房間,只是在門口一邊敲門,一邊喊道:「易娉,能聽到我說話嗎?在不應答,我就進來啦!」
喊了幾聲,見房裡仍沒有應該,我沒有再觀望猶豫,逕直推了門進去。
大門一推的時候,原本開著燈的客廳頓時暗了下來,眼前漆黑一片,正當我打愣之際,我眼前,也就是易娉的房間裡突然亮出了一抹黃光,這黃光應該是床頭櫃上的檯燈,在一抹黃光的映襯下,我看到了一個黑影弓著背坐在了床邊的地板上,那黑影一動也不動,我嚇了一跳,連忙對著床上喊道:「易娉,易娉!」可床上沒有任何動靜,反倒是那黑影動了起來,只見那黑影的頭部撞在在床頭櫃上,發出了輕聲的「咚咚咚」聲音,這聲音應該就是我剛在客廳裡聽到的「咚咚咚」之聲。
我倒吸一口涼氣,試圖打開房間裡的燈,但除了那床頭櫃的檯燈以外,其餘的電燈像是瞬間短路的一樣,沒有一個可以照明。
在昏暗中,我不敢貿然的激進,只能用手中的糯米撒向易娉的房間,不管裡面到底有沒有惡鬼,先來個「投石問路」,這一撒,果真有效,雖然眼見模糊,但聽力一絲不差,只感到耳邊「嗖嗖嗖」的聲音,就和我適才在客廳裡驅散那看著我睡覺的惡鬼發出的聲音一樣,應該同樣也會是消失的無影無蹤。這一來,那坐在地板上的黑影「啊!」了一聲,站了起來,藉著那昏暗的燈光,我終於看清了那黑影應該就是易娉,我連忙跑了過去,扶著那黑影說道:「易娉,你怎麼會坐到地板上去呢?」那黑影對我不理不睬,只管自己睡向了床,我藉著那燈光往床上一看,好好的易娉不正睡在床上了嗎?我看著那黑影逐漸向睡著的易娉靠近,我趕忙一邊努力搖醒易娉,一邊騰出手來,將最後一把糯米灑向了黑影。但這一切似乎都是徒勞的,易娉沒有搖醒不說,那黑影雖然被糯米撒中,但只是稍稍阻礙了黑影靠向易娉的速度,我手中的糯米已盡,黑影又開始「肆無忌憚」的移向了易娉,我連忙準備將易娉抱起,但顯然還是遲了一步,黑影瞬間籠罩了易娉的全身。
易娉頓時「啊」的一聲坐了起來,這時,客廳裡、房間裡的燈也全亮了,易娉滿頭是汗的看著我,對著我說的第一句話就是:「我在哪裡?」
「易娉,你做噩夢了嗎?」我連忙關切的問道:
「我看到很多惡鬼朝我爬來,壓得我全身都喘不過氣來,現在的我,都覺得胸口好悶呀!」易娉說道:
「你先不要急。」我一邊寬慰道,一邊打量著易娉的狀況,只見這時的易娉雖然和平日裡差不多,但印堂發黑,整個臉色蒼白讓我不得不憂心忡忡。易娉是聰明人,見我一臉憂色,緊著眉頭問我道:「蔣凱,怎麼了?咦,這床上怎麼會有這麼多的糯米?」我忍不住的將剛剛發生的事情跟易娉說了一遍,易娉將信將疑,一方面,她確實經歷了們夢中見鬼的過程,另一方面,她還是擔心,我為了讓她盡快將那沾有「曹沙」的紙巾扔掉,而胡編亂造一個故事來嚇唬她。
我見易娉還猶豫,我讓她自己去照鏡子,看看她的印堂到底黑成什麼模樣了,易娉連忙下了床,去洗手間招鏡子,沒多久,就從洗手間傳來了撕心裂肺的驚叫,我怕易娉出危險,連忙跑到洗手間,只見易娉照的鏡子裡面,哪裡有半分易娉的模樣,分明是一個死了很久的,雙眼都流著鮮血的陌生女子。
我也被這鏡子裡的一幕嚇了一跳,正在此時,所有的燈光開始一閃一閃起來,我眼前的畫面也開始斷斷續續,在燈光亮起的一瞬間,只見那易娉對著鏡子,隨後用自己的手指摳向了自己的眼睛
ps:那黑影到底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