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人都不會相信,這一副白骨是在短時間之內所「造就」的。邢創生更不會相信,這是邢地盛的一副白骨。(編者按:在《錫慶縣志》中,在描繪此事的時候,對邢地盛的最終的定論是失蹤。在這裡我能理解編撰這部縣志的團隊,他們也確實有不得已的苦衷,總不能在堂堂的官方記錄的文本上,去記載一些匪夷所思的事情吧?但白骨確實是有明文的記載,我在這裡就加以引申,將這白骨和邢地盛的失蹤聯繫在了一起」「。)
但那瘆人的骷髏頭上,有一塊遮鼻用的抹布尚在。邢創生一眼就能瞧出那抹布就應該是邢地盛家中的。(編者按:很多讀者或許會質疑,為何一塊抹布就能判斷出是誰家的?那是因為改革開放以前的中國,物質資源相對貧乏,家中的東西都是需要做記號的,如果有點年紀的人都應該看到過刻了姓氏的碗、扁擔、竹簍等民俗物品,有了這些記號,能有效的防止物品丟失。)邢創生忐忑的看了一下形成白骨的原因,剛一蹲下,那老花眼才看的清楚,這纍纍白骨上還附著很多諸如白色芝麻的東西在慢慢的蠕動著。
「這是什麼東西?」邢創生不是沒有看到過蛆蟲,但是吃的滴溜滾圓的蛆蟲邢創生真心沒有見到過。
好奇的邢創生,嘗試的用手去拿捏那芝麻大小的蛆蟲,但觸碰的剎那間,指尖一麻,如同觸電一點的感覺。邢創生連忙收回了手,發現指尖已經有明顯的米粒大的血印子,「乖乖,這是吸血蟲嗎?」尚在猶豫的邢創生突然感到腳下有東西攀爬上來,邢創生連忙低頭一看。只見雙腳上已經佈滿了白色的蛆蟲。邢創生大驚,一個重心不穩,坐倒在地,那白色的蛆蟲似乎並沒有因為邢創生的跌倒而「一哄而散」,反而是更加快速的爬滿了邢創生的全身,邢創生頓時全身瘙癢疼痛,在地上打起了滾,這一打滾,頓時引起了還在扎堆吸血的蒼蠅,蒼蠅「嗡」的一聲。朝邢創生身上撲去,還在打滾的邢創生頓時在蒼蠅和蛆蟲的雙重攻擊下,被折磨的奄奄一息。口中連喊「救命」的氣力也蕩然無存了。
這些蒼蠅跟蛆蟲顯然要比剛剛對付邢地盛的時候要厲害的多。我估摸著應該是這麼多蟲子吃了一個人的緣故,從原有的「吞噬」到現下的「撕咬」,直至這些蒼蠅和蛆蟲已經吃的過度的飽。一口也吃不下去的時候,那邢創生只剩下了半個人形。更為關鍵的是。這邢創生並沒有死亡。尚剩一口氣。這看似還活著,但遠不如邢地盛來的爽快,邢創生這樣的死法如同古時的「殺千刀」一樣,其肉膚被一點一點的「剝離」下來,簡直是生不如死。
躺在地上,靜候著蒼蠅和蛆蟲們給自己最後致命一擊的邢創生怎麼也想不明白。自己再臨死的最後一刻,竟然有幾種死法
一輪圓月高高的掛在皓空當中,繁星點點。若是閒情逸致的品酒賞月,倒不失好風景。只可惜。這一切都映在邢創生的眼簾之中,這時候的他痛苦萬分,卻又無奈。人最痛苦的就是在那等待死亡來臨的一刻。可是這上蒼似乎並不願意邢創生就這麼平淡的過完一生,而是在他臨終之際,「賜予」了一場驚心動魄的大戲給邢創生「欣賞」:牆角的槍突然整齊劃一的平攤開來,然後從血泊中,陸陸續續的站出了一些人,這些人有的缺胳膊瘸腿,有的只有半個腦袋,更為誇張的,還有半拉子身體的人也同樣能站立起來。儘管這些人面目全非,但邢創生從他們的行頭和依稀的身影能不難分辨出,這些人就是前兩天死在這裡的把總們。
這些「把總」豈能是人?只見它們紛紛拿起平鋪在地上的槍械,其狀態似乎是戰鬥的狀態,它們紛紛舉著槍,如臨大敵,但環顧四周,一切寂靜如舊,偶有兩聲蟲鳴之聲,也鬧不出太大的動靜。
也就在這個時候,邢創生身旁的白骨似乎動了一下,緊接著,就是那白骨慢慢的坐了起來,骨骼之間發出的「咯咯」之聲讓人感覺到格外的恐懼,緊接著那些「把總」們似乎怕極了這個骷髏,紛紛舉槍射擊,但那槍支顯然在血泊中被浸泡的報了廢,壓根就發射不了。「把總」們大駭,那骷髏也趁勢的慢慢爬起,「咯吱、咯吱」的朝著「把總」們走去,「把總」們害怕極了,連忙利用手中的中正步槍當起了「砍刀」,紛紛向走近的骷髏揮打過去,那骷髏似乎很呆滯,壓根就沒有還手之力,被「把總」們每打擊一次,那骷髏就要掉下一些骨頭,邢創生非常納悶,如此戰鬥力的骷髏竟然會讓這麼「把總」們害怕成這個樣子?
但接下來發生的一幕,讓納悶的邢創生立即改變了想法,只見那骷髏被擊碎的骨頭一掉到地上,就會「激起」一片的蒼蠅飛舞起來,更要命的是,地上的白色的蛆蟲也越來越多,讓人多的不敢相信,不一會兒,「把總」們的腳踝處已經被蛆蟲掩蓋。
在蒼蠅和蛆蟲「空陸兩軍」的夾擊下,「把總」們可以說「潰不成軍」,不一會兒,所有的「把總」只剩下一幅幅血淋淋的骨架。
邢創生到死也不能明白,這臨死前所看到的一幕到底算是什麼?骷髏衍生出來的蒼蠅和蛆蟲似乎對邢創生不感興趣,它們慢慢的凝攏起來,最終變成骷髏擊碎的骨頭,復原到骷髏的「身上」去。
那骷髏「復原」好後,慢慢的走到「把總」們的骨架處,然後用那「瘦骨嶙峋」的雙手,在那「把總」們的骨架上逐一摸了一個遍,摸過之後的骨架,頓時變成了綠瑩瑩的顏色。骷髏似乎很滿意,隨後慢慢的退到邢創生的身邊,看著邢創生,這骷髏雖然已經不具備了表情,但邢創生依舊能感受到這骷髏有在悲傷。骷髏隨後用手指了指不遠處「把總」們的骨架,意思是讓邢創生瞧仔細了,邢創生勉為其難的看了過去,只見那綠瑩瑩的骨架突然自燃了起來,不一會兒就全部著了火,邢創生突然似乎有點明白這骷髏的意思,然後用一種非常感激的眼神看著骷髏,其意思就是你好人做到底,給他來一個痛快的。骷髏心領神會,將邢創生拉出「巷長」的後院,隨後剝下自己骨架上的幾個碎片,那碎片頓時化為蛆蟲,在邢創生的軀體上慢慢的「攀爬」,這些蛆蟲也造成了對邢創生生命的最後一擊,邢創生終於死了,他死的時候,除了頭顱是完整的,讓人依稀可辨這就是邢創生的屍體,而其餘部位,變成一副骨架,而那骷髏,緩緩的坐到了邢創生的身旁,最後和邢創生躺在了一起。(編者按:根據《錫慶縣志》的記載,當時餘下的邢東巷的巷民發現了兩具骷髏,一具骷髏有鼻有眼、有耳有發,依稀能辨認為邢創生的屍體,另一具屍體,就是骨架一付,除了頭顱上有條抹布外,其餘無法判斷是誰的屍體。在「巷長」的後院,有一堆被焚燒的屍體,其焚燒的程度可以說是一般的火焰很難達到那樣的標準,而旁邊,就是一堆散落的槍支。)
當然,《錫慶縣志》在描述這段事件的時候,盡量用一些科學觀的文字在刻意的描述這段事件的合理性,但但凡有些生活經驗的人都知道,這裡面如果僅僅用生活常理去推論的話,必定漏洞百出。唯一可信的是,從此「邢東巷再無寧日。」(摘自《錫慶縣志》)
邢東巷的故事到這裡只是一個開始,接下來所發生的一切,可以說是決定了邢東巷最終的命運,因為,邢東巷從此再也沒有太平過。
前文所說的,邢創生在臨死前看到的最後一幕同樣會被其他劫後餘生的巷民看到,只要是月圓時分,總能看到骷髏和一群血淋淋之人在那邊打鬥,然後那骷髏總是以勝利告終。緊接著,就是一場綠瑩瑩的火災。
如果單說有這詭異的一幕,或許人們還能接受,大不了作為一種奇異的現象觀之就行了,只可惜,後來的巷民們發現,這邢東巷百米的地方,竟然有越來越多的蒼蠅和蛆蟲,這些蒼蠅和蛆蟲不僅不怕人,還不斷的攻擊人,巷民苦不堪言,到最後,巷民們發現,自己身邊的人越來越少,而死因卻是同一個:一夜之間,變成了白色的骷髏。
巷民們迫於無奈,找到政府,尋求解決的原因,但國民政府的昏庸無能,最終讓邢東巷成為空無一人的空巷。後來錫慶市的國民政府,利用這個「空巷」,將其成為了處決犯人的唯一場所,其處決完的屍體,連死者的家屬都不敢去收屍!(未完待續。手機用戶請到閱讀。ps:死人之間也會有「戰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