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把總在那又閒聊了一會兒,直到「巷長」走了過來,對著把總們說道可以吃飯了的時候,把總們開始即興奮又緊張,張班長算是心理素質不錯的,還能走到房間門口前,叫上王副連長吃飯。王副連長睡意朦朧的走出了房間,伸了一下懶腰道:「到哪裡去吃?」「巷長」無奈的將把總們帶到了後院。
後院處,巷民們已經為把總們張羅好了,三個鍋就支在那,碗筷疊在一旁,然後就等著這些把宗門來吃飯。把宗門知道這鍋裡的有機關,紛紛打著爛糊面,對於那小鍋裡的雞、魚一概不碰,王副連長一邊舀著雞、魚,一邊好奇的看著自己的「兄弟」們,「怎麼?你們不要吃雞、魚嗎?」把總們一聽這話,有幾個做賊心虛的低下了頭,只有張班長,「沉著冷靜」的對著王副連長說道:「你是我們的長官,於情於理,都應該長官你先吃,吃剩下後我們再吃。」王副連長似乎睡完了一覺後情緒特別好,拿起舀勺,對著張班長他們說道:「來,都過來,不管怎樣,一人一勺先吃上。」這一來,所有的把總們很尷尬,但王副連長的的「軍令」又不敢違抗,只能硬著頭皮上前,接受王副連長的「恩賜」,不一會,每個把總的手中都有一碗雞、魚湯。但這些把總們似乎對這雞、魚湯很感冒,一口都不吃,反倒是清湯寡水的爛糊面頗受歡迎,沒一會兒,就把爛糊面吃個精光。這時,吃了一半的王副連長覺得有怪異,似乎察覺到了一點什麼,連忙掏出了手中的槍。對這把總們喊道:「為何不吃?」其他把總被嚇的一愣,只有張班長反應迅速的說道:「王連長,剛我們聽到一些風聲,說是這些巷民會鬧事,想通過放毒藥來害死我們!所以我們就」王副連長冷笑了兩下,隨後將手中吃了一半的湯羹往地上一扔,狠狠的說道:「這話現在跟老子說,你們是故意的吧?」
巷民們聽把總們在交流,個個連露難色,難不成我們放瀉藥的事情敗露了?而把總們也個個糾結。不知道現在該怎麼辦?是索性攤牌還是繼續狡辯?
就在大家各自心懷鬼胎的時候,王副連長拿著槍,對著巷民們說道:「有沒有毒,只能拿你們試試了,張班長。把你們手中的湯羹給他們喝。誰不喝,我就斃了誰。」很多人會不理解。王副連長為何會突然這麼做。那是因為王副連長實在是一名聰明人,他非常清楚,眼下這投毒的事情,自己人幹的可能性極大,如果不是自己人幹的,那為何在收到風聲後。不提醒自己,而是怔怔的在看著自己吃呢?但王副連長同時也很明白,如果真是自己人投毒,那目標顯然是針對自己的了。如果讓這事情徹底敗露,那麼說不定這幾個把總就要狗急了跳牆,他們手中可個個有槍,如果真心逼著他們鬧出了兵變,那自己的性命就可能不保了。想到這一層的王副連長,索性將計就計,就認定是巷民所為,讓巷民先行吃掉。這一來,所有的把總們長長的舒了一口氣,趕忙將自己手中的「燙山芋」遞給了巷民。
如果真有毒藥,這些巷民打死也不會吃,寧可和這些把總們殊死一搏,或許還能有一線生機,但可惜的是,這些巷民到頭來還是認為這湯羹裡只放了一些瀉藥,吃了,也沒有性命之憂,去除了這一層顧慮,大家都沒有「殊死一搏」的鬥志了,紛紛屈就,將眼前的湯羹都喝完了。當然,湯羹畢竟少數,而巷民畢竟眾多,喝到最後,還是有一部分巷民並沒有喝到湯羹。
接下來,就是看著大家的變化。
最先扛不住的就是這些把總和王副連長,他們感到腹中疼痛,而王副連長那邊因為還吞服了半碗湯羹,所以除了疼痛以外,還有嘔吐的症狀。把總都驚了,齊刷刷的看向了張班長,然後紛紛指責張班長下毒,這一來張班長也是有口難辯,即便他腹中疼痛,但所有的人都認為他是假裝出來的。王副連長二話沒說,拔出槍來,對著張班長「啪、啪」就是兩槍,張班長應聲倒地,一命嗚呼。巷民們都看得嚇呆了,萬萬料想不到這些把總肚子疼竟然會惹來殺身之禍。
就在這個時候,喝了湯羹的巷民有了反應,他們的症狀卻和那些把總們不太一樣,有的鼻孔中流出了鮮血,有的是雙眼充血,有的更是雙耳中流出了血液,一個個中毒跡象明顯,這哪裡是瀉藥,分明是砒霜嘛!王副連長見狀,連忙逮到一名把總問道:「這張班長到底放了什麼東西?」那名把總忍著肚痛說道:「是是砒霜」
「什麼?砒霜?」王副連長頓時心中涼了半截,就那個時候的醫療水平,一旦中了砒霜之毒,那就等於無解。
其實王副連長萬萬沒有想到,自己喝了一碗半的東西,只有那小半碗才有一點砒霜,其他的爛糊面中根本就沒有砒霜,就那小半碗的量,還不足以致命,但現下的王副連長只以為自己喝了一碗半含有砒霜的東西,所以自認為死期不遠,抱著黃泉路上有作伴的「理念」,就對著把總們和巷民們瞄準就射殺,一陣射殺下來,頓時有三、四人倒地,餘下的把總們見長官殺紅了眼,豈能隨他射殺?紛紛端起了槍,對著王副連長就是一陣射擊,王副連長身上頓時多了七八個窟窿,摔倒在地。
未在現場的巷民們聽到有激戰,誤以為瀉藥起了效果,巷民們佔據了主動,於是紛紛帶著鋤頭、鐵鍬之類的東西趕到了「巷長」的後院,一到現場才發現,敢情瀉藥尚未奇效,那些把總還能舉槍射擊,但就是這麼一來,把總們誤以為巷民拿著武器前來「干戰」,於是紛紛調轉槍頭,對著前來支援的巷民進行射殺,巷民們一見這樣的情形,那也不能退了,冒著槍火衝上前來肉搏,就這麼著,巷民和把總們打鬥在了一起,原本巷民逐步佔據了優勢,畢竟人多勢眾,而且把總們個個肚痛難忍,敗下陣來,但也不知道哪個「英勇神明」之人,拉響了把總身上的手雷,轟的一下,倒下一大片,由於把總們死的比較密集,屍體都「擠」在了一起,引爆了一顆手雷,就如同拉響了導火索,身上的手雷一個個被引爆了起來,不一會兒,「巷長」的後院和宅子基本上炸的面目全非。
這一「戰」下來,把總們全軍覆沒,邢東巷巷民僅剩十一口人。
如果大家以為這邢東巷的故事到這裡就結束了,那就大錯特錯。接下來邢東巷接二連三的發生了詭異事情。
邢東巷原本僅剩的十一口人得打掃自己的家園,這十一口人中,呆在家裡的老人佔了多數,共有八口,還有一口是兒童,僅有兩口是成年人,但還有一人是只有一條腿的殘疾人。
那個年代非常的閉塞,不要說有諸如110、119的求助電話,即便是政府也遠在十萬八千里呢,只有到收錢收稅的時候,邢東巷的巷民們才能看到政府的人,平日裡壓根就不知道還有政府這個「組織」。這十一口人只能慢慢的打掃「戰場」,光處理屍體,就要花上幾周的時間。
據《錫慶縣志》記載,當時這邢東巷僅剩的十一口人中,專門負責處理屍體的是兩個人,一人名叫邢創生,年齡近七十,在那個年代算得上是古稀之人了,另一人名叫邢地盛,二十出頭,那天之所以躲過一劫,是因為這小子在忙活的時候偷懶了,在一山腰處找了一山洞睡著了,傍晚時分回來的時候,才發現,自己的「家園」出了大事了。
邢創生和邢地盛在處理的屍體過程中,採取了本巷人優先的原則,即自己人先入葬,好好的埋葬,而那些把總們後入葬,草草的埋葬。可是他倆埋葬到第三天,由於時間擱置太久,很多被炸爛的屍體開始腐臭招蟲,屍臭味瀰漫在空氣之中,邢地盛畢竟年輕,有了偷懶的辦法,於是他對著邢創生說道:「四爺爺(同族人的稱謂),今天處理完我們族裡的屍體後,剩下的這些把總們的屍體就不用處理了,就地掩埋吧!這樣能省事很多。」
「臭小子,你不知道這地方是你大爺爺的宅邸?把這些狗日的埋在這裡,不是對你大爺爺的褻瀆?」邢創生並不同意的說道:
邢地盛心有不甘的說道:「四爺爺,這些把總們的屍體都是一塊一塊的,怎麼處理?再不及時的掩埋,屍體更加的會腐爛下去,馬上山裡的狼、狐狸都要下山來吃食了!」
邢創生雖然知道這邢地盛有偷懶的念頭,但他這樣說也不無道理,自己想了一下後,對著邢地盛說道:「那這樣吧!我們把他們的屍體堆積在一起,統一焚燒怎樣?」(未完待續。手機用戶請到m.閱讀。)
ps:所謂的鬼地方,就是那地方死了人後,陰魂不散,久而久之就形成了「鬼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