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件事?是什麼事呀?」相對於屍藝婧的依依不捨,這屍一清顯得很不耐煩。屍藝婧苦笑了一下,對著屍一清說道:「能幫我一下,將你父親的墳墓一起回填,好嗎?」屍一清有些不情願的看了看我們,糾結了一番後,走到孔二文的墳墓旁,開始一摞土一摞土的回填上,屍藝婧見狀,連忙走上前去,和屍一清一起回填。我們三人在旁看著,覺得眼前的一幕還是比較傷感的,身旁的易娉問我道:「蔣凱,按理說,這屍一清吃食了那貓屍後,應該具備了人的情感了吧,可怎麼看上去還是鐵石心腸?對著屍藝婧,都不願意喊聲『媽』」「。」我也想不通,只能隨口說道:「或許情感這東西還應該好好的培養一陣吧。」
屍一清好並不容易快將孔二文的墳墓回填到位時候,屍藝婧阻攔道:「屍一清,先等一等,不要急於回填。」屍一清不理解,收起了手,等著屍藝婧的安排,屍藝婧不緩不慢的說道:「我想讓你現在幫我第二件事情。」
屍一清帶著不耐煩的口吻說道:「屍藝婧,你到底要怎樣?」
「屍一清,你知道的,我想要的結果。」屍藝婧說道:
屍一清抬頭看了一下天,似乎明白了屍藝婧的意思,然後淡淡地說道:「要不想讓自己起死回生,那就得死無全屍,你要怎樣一個死法?」我們一聽屍一清這麼說,連忙勸阻屍藝婧道:「屍藝婧,俗話說好死不如賴活著,這事我看還是從長計議。」
屍藝婧搖了搖頭說道:「這事我考慮良久了,今天既然來到了孔二文的墳前,就準備死在一起了。或許,能和孔二文合葬,也是一種天大的幸福。」屍一清點了點頭說道:「那你忍著一點痛。」說完,屍一清從地上撿起了一塊石塊,準備朝屍藝婧的頭上砸去。易娉見狀,連忙出手阻攔道:「屍一清,你明白你現在的行為嗎?」
屍一清看了一眼易娉,見易娉這樣的舉動,有點傻了,然後搖了搖頭對著易娉說道:「我這是在幫屍藝婧解脫呀!」
「你這不是解脫。是在殺人,我是人民警察,有必要提醒你,你這樣的行為是犯罪。」易娉警告道:
屍一清會殺死他的母親,我倒不是覺得很驚奇。但易娉會出手阻攔,這倒是出乎我的意料之外。
屍一清完全沒有想到這易娉會出手阻止。手中攥著的磚塊不知道是放下還是執意要砸將上去。我怕節外生枝。連忙拉著易娉說道:「易娉,你這人民警察管的也太寬了一點了吧?」
「這事還說管的寬?都在那邊殺人了。」易娉說道:
「那我問你,即便是屍一清殺害了屍藝婧的話,你怎麼落案?殺人者沒有身份資料,被殺者也沒有身份資料,這在刑事案件中。都沒有主體,根本就構不成犯罪。你何必在這裡多此一舉?」我說道:
我的話對易娉確實有用,易娉想了想,確實。自己所目睹的一切根本就算不上殺人犯罪,但易娉出於人民警察的本能,還是不能容忍這血腥的一幕在自己的眼前出現。我讓莫曉蘭將易娉帶到一邊去,然後對著屍一清說道:「給你母親來個乾脆的,記著,如果可以的話,我希望你能在她臨死之前叫聲『媽』。」
不管屍一清怎麼焦灼著下山,但對於屍藝婧而言,畢竟有著血肉親情,就算是沒有這層關係,這屍一清和屍藝婧無冤無仇的,真要痛下殺手,沒有一點勇氣,還真下不了這個手,可以說,這用磚塊砸自己親身母親的行為,遠比剛才讓屍一清吞噬貓屍要艱苦的多。
屍藝婧知道這事讓屍一清時分的為難,心中非常難受,但內心深處,隱隱有種感覺,如果屍一清真能下得了這個殺手,就說明屍一清吃那貓屍有了效果,徹底脫離了屍族。屍藝婧非常希望這屍一清的手中磚塊可以迅速的朝自己砸來。
這時的屍一清能清楚的知道,自己有殺人的能力了,可以說,他絕對是脫離了屍族,但他無論如何對屍藝婧下不了手,因為他具備殺人的能力同時,也具備了人類的情感。
莫曉蘭和易娉一直迴避在旁,見屍一清遲遲不動手,那天性焦躁的性格暴露無遺,只見那莫曉蘭不斷催促道:「屍一清哥哥,你到底還砸不砸呀?不砸的話我們就走,我們已經非常疲勞了,很想休息休息!」
不知道莫曉蘭在屍一清的心目中到底處於怎樣的一個地位,在我和易娉的眼中,屍一清對待莫曉蘭應該是言聽計從的。至於為何會這樣,沒人會去理解,據說,當一個人即將餓死的時候,如果你給他施捨了一塊餅,為此救了他,他定當會對你湧泉相報。而莫曉蘭對屍一清所做的,就是屍一清在最需要關心和幫助的時候,莫曉蘭挺身而出,不僅答應了屍藝婧照顧屍一清,更為關鍵的是,她竟然叫了屍一清一聲哥哥。對於屍族人而言,即便是母子關係,都是姓名相稱,沒有人會去用一種稱謂來替代姓名。而諸如「媽媽、爸爸、哥哥、姐姐」這樣的稱謂,其親切的程度是名字所不能替代的,所以,當莫曉蘭對著生活了百年的屍一清叫了一聲哥哥的時候,這種對屍一清心靈上帶來的震撼,是沒有人能夠比擬的。
所以,當莫曉蘭在焦灼的催促時,屍一清頓時腦子一片空白,掄起了磚塊,朝屍藝婧拚命的砸去,屍藝婧應聲倒地,也不知道是昏迷還是死亡,躺在地上一動也不動。莫曉蘭那邊就不用說了,我看到了這一幕,雙眼嘴巴瞪的大大的,算是徹底的呆在了當場,屍一清似乎並沒有停手的意思,用磚塊繼續砸著屍藝婧的頭部、胸口和腹部。屍藝婧的腦漿、內臟都趁勢溢了出來,旁觀的人都能知道:這屍藝婧肯定是命喪黃泉了。
但屍一清還是沒有住手,依舊在那拚命的輪砸,我們都清楚,這是為了死無全屍而必須付出的代價,雖然不堪入目,但也只能虐心的接受。
屍一清足足砸了十多分鐘,直至屍藝婧不再像一個人形的時候,屍一清才「哇」的一聲,痛哭出來,然後扔掉了手中早已是血漬的石頭,跪在屍藝婧的面前,大哭不止。
我們旁觀者也不要愣著了,除了莫曉蘭受不了這樣的場面,我和易娉兩人,忍著噁心,將屍藝婧的屍體埋葬在孔二文的墓穴之中,這也算是幫助屍藝婧了了生平最後的一個心願。莫曉蘭伸手去扶著屍一清,淡淡的在旁邊勸說了幾句,屍一清在莫曉蘭的勸說下,忍著傷痛,站了起來,然後緩緩的帶著我們,走下了龍山
易娉開著車,載著我們開到了市區,大家兩天多的勞累奔波,讓大家疲憊不堪。到市區的時候,已經是凌晨,易娉實在是沒有精力將大家分送回家了,而是找了一家大酒店,暫時先住下來。我們進得大酒店的殿堂,值班的接待看到我們如此破落的模樣,心中存疑,tebie是屍一清身上的血漬,讓接待暗中報了警。
我們見接待遲遲沒有將房間開出來,就知道了其中的貓膩,易娉非常惱怒,非常明確的告訴接待,先開兩個房間,讓我們先住進去再說,自己會等著警察,予以交代的。可就不知道那前台的接待是怎麼想的,開房的速度還是扭扭捏捏,似乎就是要等警察來了再說,我們實在沒有辦法,只能準備在酒店大堂的沙發上稍事休息。可就這麼一出,前台的接待又不願意了,認為我們非常的骯髒,不能玷污了名貴的沙發。除屍一清以外,我們三人徹底憤怒了,一下子,爬上了吧檯,將那前台接待揪出來就準備一陣打,好在酒店的保安聞訊趕來,前來阻止。但那保安也沒看準人,找了一個最弱的莫曉蘭上去就是一抓。這一抓那還了得,被旁邊的屍一清看得清清楚楚,屍一清見莫曉蘭被欺負,那還了得?他可不管你是勸架的還是來真的,屍一清上去就是一把抓,將保安抓起一扔。屍一清雖然已經開始逐步向人類靠近了,但他的力量還是依舊繼承了屍族的「光榮傳統」,保安被他一扯一扔,竟然一直在地上打了三四個滾才被摔定,這一下,保安摔得相當的重,跌在地上,再也爬不起來了。
這一變故,不僅讓大堂的工作人員看得瞠目結舌,連我、易娉和莫曉蘭也看呆了,如果保安出點什麼事情,我們還真有脫不了的干係。
易娉最為警惕,見到這一幕,頓時反應了過來,對著我們喊道:「還不快跑,等著被抓呀。」被易娉這麼一提醒,我們才反應了過來,正準備往酒店門口跑時,一輛警車已經停在了酒店門口。(未完待續。ps:有個得力「助手」並不見得就是一件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