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人都知道,印度某些地方因為宗教信仰的問題,對老鼠是鍾愛有加,並建立了諸如老鼠廟等這種別具一格的寺廟,以期來供養老鼠。
國人很難想像,這在國內被稱為四害之首的老鼠會在印度得到這種禮遇。
其實,在國內的一個地方,它同樣是視老鼠為神靈。正因如此,也就有了我的這篇關於鼠精的故事。
國內的修德鎮(此地名為虛構,因為這裡會有涉及一些宗教色彩和個人觀點,以防有觀念衝突,所以不方便把真實的鎮名公佈開來。)是我一次偶然的出差機會認識的。
那次我記得很清楚,江蘇某北部一城市根據精神文明的發展需要,也準備擬建一所和我們差不多的心理咨詢中心。我市心理咨詢中心的趙主任對此很為重視,派出我前往該城市幫助援建心理咨詢中心。說的好聽叫援建,說難聽一點,那叫「開荒」,是典型的苦差事。趙主任之所以派我前去,還不是因為心理危機干預二部歷來是最為清閒的一個部門,人浮於事,要不是衛生局的局長頂著,這部門早就撤編了。
原本莫曉蘭也想跟我同去,但後來因為身體不適(女孩子嘛!總有那麼幾天不是很方便),只能作罷。
於是我一個人,簡單的背上行囊就出發了。這樣也好,莫曉蘭畢竟是一個女孩,在心理咨詢中心工作的時間尚不長久,跟我同去,不一定能幫上什麼忙,甚至還可能會添亂。
那北方的城市當時還沒通火車,所以我只能坐長途大巴前往,那長途大巴也夠要命,中途不斷的停車上客、下客,對長途客車的運營條例熟視無睹,好端端的一段「完美路程」被搞得支離破碎。
更為關鍵的,下了滬寧高速後,開的那個路完全是土路,一路顛簸不止,這讓我痛苦異常,有暈車的趨勢,於是我連忙叫停,表示要下車。雖然目的地沒到,但我覺得應該很近了,即便就算是很遠,也先走一段,定定心再說,隨後可以叫一輛出租車打車到目的地也行。
下了車後,我才發現我犯了一個打錯:離目的地還很遠,更為關鍵的,這窮鄉僻壤的地方不要說沒有出租車,就連自行車都難得見到一輛。
我很無奈,只能沿著土路走,土路旁邊是菜田,但那菜田里長出的菜不是打蔫就是殘破不堪,應該是遭受了蟲災或者鼠災。實施證明我的想法沒錯,田野裡的田鼠肆意妄為的奔跑嬉戲。
我對於這種場面覺得有些匪夷所思,菜農應該視自己的菜地為自己的生命,但菜田里有如此多的老鼠,怎麼就沒人過問一下呢?
這時打我眼前突然橫穿的走過一隻巨鼠,體型有成年貓那麼大,遍體褐色,一條尾巴極長,如若一條小蛇跟隨其後,這情況把我嚇了一跳,只見那巨鼠盯著我看了半天,一對鼠眼朝著我活溜溜的打轉,我不敢大意,剛剛或許還因為坐車時的暈頭昏腦,現在隨著這只巨鼠的出現讓我頓時眼目清亮,它朝我不過10來米之遠,要是撲將過來可不是鬧著玩的。我倒不是害怕老鼠,關鍵是這麼巨大的老鼠多多少少讓我有些心悚,於是我緩緩蹲下身,隨手摸著一塊路磚,攥在手裡,如果它真的撲將過來,至少我能用路磚還擊。
只見那巨鼠瞪視我一會兒後,然後自顧自的朝田間跑去,可能是由於體型碩大的緣故,它的所謂「跑」其實就是像貓那樣,走著貓步,趨步向前而已。
我見巨鼠不再瞪我,跑向了田間,我的緊張神情頓時放鬆了不少,只見那巨鼠到了田間後,其他所有的田鼠似乎同一時間安靜了下來,朝著那巨鼠行「注目禮」,這一奇特的現象讓我瞠目結舌,鼠是以『家族』為單位的,絕不可能這麼多老鼠還同一時間對一隻老鼠如此「畢恭畢敬」。只能說,這只巨鼠應該成精了吧!
這一「奇特」景觀原本應該可以把手機拍下來的,但考慮到這樣的場面非常的噁心,一群老鼠在田間的畫面又有誰想保留呢?於是我三步並兩步走,快速的離開這是非之地。
走在路上,還時不時有老鼠打我腳跟處爬過,似乎一點都不懼人。我見老鼠太多,不敢肆意「殺生」,生怕這些老鼠會有群攻行為。但不管怎樣,攥在我手中的路磚一直沒有丟棄。
又走了大約有五分鐘,只見前面有幾乎人家,那幾戶人家相連,門口就是一個和籃球場大小的場地,幾名老者正坐在場地上曬著太陽聊著天,他們的腳邊處放了幾個碗盆,碗盆周圍圍著一些黑漆漆的東西,我連忙丟下手中的路磚走進一看,才知道那些圍著碗盆的黑漆漆的東西都是老鼠。
看著這一叢叢的老鼠,我的內心泛起一陣陣噁心,場地上,老鼠來回的奔跑,那些老者似乎習以為常,還時不時剝了長生果,丟給自己腳邊的老鼠吃,那些老鼠就如同他們的寵物一般。
那幾名老者見到了我這個陌生人,似乎有些意外,其中最為一年長的老者用不是很標準的普通話問我道:「小伙子,你找誰?」
我於是把我目前的困難向那幾名老者說了一遍,不知道他們能不能幫我借到車,那幾名老者聽完後,還是那名最為年長的老者發話道:「小伙子,你要不再往北邊走走,我們這裡叫修德鎮,是個小鎮,全鎮也就十來戶人家,青壯力都在外打工,還真沒人能幫你。」
我看了看成群的老鼠,再想到了適才看到的巨鼠,心中頗為恐懼的說道:「這裡老鼠太多,還有大如貓的老鼠,心中真有點害怕。實在不敢一個人獨走呀。」
我這話剛一說完,那幾名老者都頓時變了臉色,還是那名最為年長者問我道:「小伙子,你說啥?你說你看到了鼠仙啦?」
「鼠仙?沒有,我就看到了一隻體型如貓的老鼠。」我搖著頭說道:
「那不就是鼠仙嗎?」那幾名老者同時說道:
我聽老者都這麼說,也不辯駁,也只能無奈地說道:「那你們說是就是吧。」
「小伙子,話可不能亂說,你到底見到鼠仙沒有?能不能把你看到鼠仙的樣子和我們說一遍?」那最為年長者還不是很相信地問我道:
見那長者這麼詢問,於是我把剛剛看到的巨鼠長什麼樣子,詳詳細細的描述了一遍,等我說完後,那些老者都激動的站了起來,圍著我不斷的打量著我,口中似乎在說些「真是福氣之人。」、「真是有緣人。」諸如此類的話,那最為年長者見我茫然,連忙勸開了其他的長者,隨後對我說道:「你能和鼠仙有一面之緣,那就是大大的福分。你既然和鼠仙有緣,那我們當然要竭力幫你。」說完,他跑到了屋後,不一會兒,拉著一頭驢車出來,對著我說道:「小伙子,上車,我來帶你。」
我見讓老者帶我,實在不好意思,正準備婉拒,想不到的是,另外幾名老者「一擁而上」,「前呼後擁」的把我「趕上」了車。
坐在驢車上,看著鄉間小路,倒是別有一番風情,但路邊的成群老鼠,實在讓人噁心不下,於是一路上,我和那老者一路相談,說的都是和老鼠有關的內容。那老者說的很詳細,主要的內容就是很久以前,修德鎮的一名老者無意中救了一隻小老鼠,可能也是自己無聊,就開始和那小老鼠建立了「友情」,自己吃什麼,都會給那小老鼠吃什麼。小老鼠習以為常之後,還經常帶著自己的同伴前來「索食」,那老者也不以為意,都會一一滿足。直到有一天,那小老鼠性情突然變得狂躁無比,在老者家中肆意「闖禍」,到處亂穿,還摔壞了很多鍋碗瓢盆,那老者憤然將其趕出家中。然後那小老鼠並不安生,拚命搗亂,騷擾四鄰。老者和鄰居們都不堪騷擾,紛紛跑到街中,將其打死。也正在此時,發生了地震。房屋都被毀,老者和四鄰這時才明白,那小老鼠之所以發瘋,實則是為人救他們。老者傷心不已,將已死的小老鼠厚葬。地震過後,又是一場瘟疫和鼠疫,其他地方,因疫死人無數。但只有修德鎮平安無事。從此以後,修德鎮的村民都會講老鼠敬若神明,而且每年都會去祭拜那小老鼠。直到有一次,那老者快要病故之時,床前上又出現了那熟悉的小老鼠,守候在旁,一直陪到那老者去世為止。那小老鼠即為鼠仙。
聽了這個傳奇,我笑問那年長者道:「長者,那我想知道,這鼠仙會給人帶來福澤和運氣嗎?」
「那怎麼不會呢?小伙子,你看到了這鼠仙,就是鼠仙的有緣人,我們修德鎮的人,都會竭力幫助鼠仙的朋友的。」那年長者一邊趕著驢車一邊說道:
「可我並不認識鼠仙呀,就是無意中碰到的。」我說道:
「小伙子,你這人怎麼這麼呆板呢?我們有意去尋那鼠仙,哪怕是一輩子,只要無緣,都不可能見到鼠仙,而你,第一次來這修德鎮就見到了,那就是大大的緣分。這麼告訴你吧,見到鼠仙的人之後,不是高官厚祿,就是飛來橫財。你等著坐享其成吧。我和剛剛的幾位老者也沾你光,碰到了和鼠仙的有緣人,那我們這幾個老骨頭就又能多活幾年了!」那年長者不無高興的說道:
「真的嗎?」我似有不信的問道:
「小伙子,不要胡亂猜疑,到時你就明白了!」那年長者說道:
年長者趕著驢車把我送到了鄰鎮——端行鎮。只見在端行鎮的鎮口插了一藍底的牌子:滅四害,促增產,消滅老鼠,人人有責。
那年長者對我說道:「端行鎮上有很多交通工具,很方便,我只能送你到這,我們修德鎮的人是不會進這個鎮的。」
看了那藍底的牌子,我也明白了年長者不進端行鎮的目的,點了點頭,掏錢給報酬,被年長者拒絕。
進入端行鎮後,看那藍底牌子的反面,醒目的寫著:「尊重當地風俗,厭鼠者勿入本鎮。」
到了目的地後,閒來無事,一日晚上偶買一張體育彩票,我竟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