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著李秘書來到407房間。李秘書一進房間就趕忙開啟了空調,然後很淡定的對著我說道:「蔣哥,你先洗還是我先洗?」
「這個……」我顯得很猶豫,李秘書看到我的拘謹,一陣嬌笑,隨後貼身上來,附著我的耳邊對我說道:「要不一起洗?」
說真的,不心猿意馬,那肯定是假的,我一時有了反應,但理智告訴我這個事情相當的不靠譜,行業體驗第一天就接受xing賄賂,這是什麼事情呀?
我拿起桌上的一瓶水,咕咚咕咚的喝了一大口,隨後細細打量著就在我身邊的李秘書,嬌艷、性感、風情萬種,是所有男人為之傾倒的對象。
但這樣的事情太過突然,只能這樣說:不是所有的美色都能碰的。
我定了定神,對著李秘書說道:「還是我先洗吧」
先洗澡,不是為了和李秘書更一步的親密,而是想藉此來冷靜一下。
冷水澡讓我清醒了很多,穿好衣服走出浴室後,只見李秘書脫得只剩內衣,躺在床上看著電視。
李秘書看到穿著衣服的我似乎有些意外的說道:「蔣哥,怎麼?穿著衣服幹嘛?不準備上床休息嗎?」
我笑了笑說道:「李秘書,如果你要去洗澡,那自便,但孤男寡女的同處一室,還是希望規矩一點的好。」
李秘書對於我這樣的回答,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只是楞楞的趟坐在床上。我怕熱,找著空調的風口坐了下了,然後開始閉目養神。
約過了十來分鐘,李秘書終於相信我不會接受這樣的xing賄賂。也沒洗澡,穿好了衣服,坐在床沿,口中輕輕的說道:「蔣哥,你是一個好人。」
「好人還是很多的,剛席間我說我好色的那番話,只是場面上的話,如果為此讓你和你的徐總誤會了,我在這裡深表道歉。」
「嗯蔣哥,希望你不要嫌棄我是那種隨便的人,叫你一聲哥,是我真心的。」
「當然沒有,這年頭,大家都是混口飯吃,我只是想不通的是,你這麼一個形象出眾的女孩子,為何會委曲求全的跟著徐總這樣的暴發戶?」
「蔣哥,你是心理醫生,有些話能和你說說也好。希望你不要嫌我囉嗦。」
「那當然不會,都做你哥了,聽聽妹妹的心裡話,那也是求之不得。」說完,我將桌上的一瓶礦泉水遞給了李秘書,示意她慢慢說。
李秘書接過礦泉水,喝了一口,定了定神,緩緩說道:「我的父母都是下崗工人,好不容易把我供到大學畢業,卻因為一場車禍雙雙去世。我為此得到一筆40多萬的賠償款,但這錢拿的並不安生。隨後的日子裡,我母親天天托夢給我,說是在yīn界生活的很艱辛,我嘗試著少一些東西給母親,但母親說根本就收不到,我一年輕人,壓根就不太懂白事這一套,於是我就通過朋友認識了肖館長。我把我的情況和肖館長說了以後,肖館長很明確的跟我說我母親之所以在陰間過的不如意,是因為『無金定身』」
「『無金定身』?這是什麼意思?」我好奇的問道:
李秘書笑了一笑,隨後淡淡的解釋道:「我起先也不懂這『無金定身』是什麼意思?後來通過肖館長的解釋我才知道,這個所謂無金定身就是死者死後,其亡靈是輕飄飄的,被風一刮,就四處飄蕩,為了讓死者可以『安定』下來,故死者家屬都會在死者的骨灰盒裡撒上一些錢幣等金屬器物,用來給死者的亡靈『定身』。」
「還有這說法?」我對於這樣的迷信表示將信將疑。
「還真別說,我按照肖館長的指點,重啟了我父母的墓穴,在父母的骨灰盒上分別扔了一點硬幣,當晚我母親就托夢給我,說是都安定下來了,一切都好,燒給她的東西也都收到了。但同時也帶來了一個壞消息:我父親在陰間得知,我的死期也不遠了。」
「這生死也能預知?太誇張了吧?」我對於這樣的述說,越來越懷疑。
「蔣哥,你覺得我現在有必要和你說一番假話嗎?如果你不愛聽,我就不說了。希望沒有煩到你。」李秘書帶著一絲傷感的說道:
看到李秘書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子,我於心不忍,我湊上前去,拍了拍李秘書的後背說道:「不好意思,我能繼續聽下去嗎?」
李秘書眼淚汪汪的看了看我,點了點頭說道:「嗯,我父母都在陰間,他倆當然希望我也能盡快前去團聚,但我還年輕,可不想就這麼年紀輕輕的就死去。所以當時我就在夢中問我的母親,是不是騙我的?母親見我不信,就對著我說道,女兒啊,明天會有銀行的工作人員給你電話的。」
「明天過來,真的有銀行的工作人員給你電話了?」我好奇的問道:
李秘書點了點頭說道:「是的,是讓我買銀行的理財產品。」
「真神奇。」我不免感歎道:
「這個也不算神奇,自打我將那40萬的賠償款存入銀行後,隔三差五的總有一些銀行、證券、保險的工作人員給我電話,建議我怎麼怎麼理財。但第二天晚上的托夢,才讓我真正的信服了」李秘書說道:
「嗯?怎樣的托夢?」我依舊好奇的問道:
「在夢中,我母親帶著一個人前來看我,那人我認識,是我家隔壁的王伯伯,老鄰居了,兒女都不在身邊,我父母在世的時候,一直和我父母搓搓小麻將的。我母親一個勁的對我說,在陰間她不用怕無聊了,有老鄰居陪了。當時我就挺納悶的,王伯伯身體挺硬朗的,今兒早上還在樓道口碰到打招呼呢,怎麼晚上做夢的時候,就和我母親一起在陰間了?王伯伯見我起疑,就笑著對我說道,明兒有空去他家看看。結果我明天一早醒來,帶著好奇和疑問,就去敲王伯伯家的大門,可敲了半天也沒人開門。事有蹊蹺,就嘗試著聯繫他的家人,王伯伯的兒女趕回家後,打開門一看,就見王伯伯躺在床上一動也不動了。叫來120,一診察,已經死亡了有10多個小時了,死於心肌梗塞。那時的我,徹底信服了,換而言之,我真的會死於不久的將來。」李秘書不無恐懼的說道:
「那你現在不是活的好好的嗎?」我疑惑的問道:
「我當然不想死呀,晚上在夢中見到母親,我苦苦哀求母親教我怎樣避免早死,母親畢竟還是心疼我,最後答應幫我,並讓我燒1000元的錫箔元寶讓她在陰間方便打點打點。」
「暈,陰間裡還講究『打點』?」我有點好笑的說道:
李秘書苦笑的說道:「陰間比我們陽間更黑,後來母親在夢中跟我說已經有化解之法了……」
「怎樣的化解之法?我迫不及待的問道:
「說來你不信,在我們本市,每火化999人,我就要毀掉第1000個火化之人的骨灰盒。」李秘書一番莫名其妙的說法讓我一頭霧水,「你能詳說一下嗎?」我問道:
「我們這裡就一個殯儀館,本市所有的死人都要到這殯儀館來火化,火化了999人過後,第1000個火花之人的骨灰盒我必須想方設法的毀掉,否則我就會死去,以此循環,直至我壽終正寢。」李秘書說道:
「我好像有點明白了你為何委曲求全的在徐總手下幹活了。」我緩緩的說道:
「徐總是殯儀館唯一的供應商,基本上所有的骨灰盒都是出自徐總之手,但也有一些死者家屬會自帶骨灰盒,那就要靠殯儀館的人配合了,肖館長掌握了本市每天火化之人的數據,到1000人或者1000的整數倍,他自然而然的會提醒徐總和我,那第1000個骨灰盒如果是出自徐總的,破壞它自然易如反掌:在售給死者家屬的時候,服務員可以故意不小心摔壞,然後換個新的骨灰盒給死者家屬,那樣我就算逃過一劫了,怕就怕第1000個骨灰盒是死者家屬自帶的,這樣的情況我還沒碰到過,當然如果真的碰到的話,肖館長也答應我,會讓火化工故意……」李秘書似乎不敢再說下去了。
「這個靠譜嗎?」我帶著疑惑的口吻說道:
「似乎有點靠譜,據我所知,每個地方都有一個這樣的人,其命運被骨灰盒所掌控,每個地方上的殯儀館都有一個約定俗成的規矩:第一千個和一千整數倍的骨灰盒,必然是要被毀壞掉的。」李秘書肯定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