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日炎炎,沙礫的地上是一片火熱灼燙,沙子都猶如火炭般熱燙。
清央只覺渾身一陣陣的滾燙,血管裡的血液猶如被燒得沸騰的熱水,鼓噪奔騰,喧囂不已。
她就宛若一隻失水過多的魚,嘴唇乾裂,水色的長髮失去了往日的光鮮亮麗,瘖啞黯淡。嬌嫩如花瓣的肌膚,好似失去水分的花朵,枯萎干焉,通紅脫皮,甚至可怖!
「水……」陷入昏迷的她忍不住低低呢喃,聲音乾澀沙啞。
水,她要水……水……
身上的傷口已經沒有再流血了,但因為暴曬的關係,傷口卻還顯得很艷麗,鮮血微微乾涸,曬得傷口越發的紅艷腫脹。
好渴,好熱,好疼……
救命,誰來救救她……求求你了,阿舒爾神,無論誰都好,請來救救她吧,好痛苦……好熱……
這是比殺死她還痛苦的折磨啊。
身體已經疼得不是她自己了,她甚至連翻身的力氣都沒了,手腳因為長時間的捆綁而血液不循環,明明是炎熱的天氣,她的指尖卻是陣陣的發寒。
若是再綁久一點,或許她的手腳可能就要因為血液長時間不循環而壞死了。
一個小時本是段很簡短的時間,可是對於受著煎熬的清央來說,這簡直就是一段漫長無期的時間。
「水……水……」她額上滿是汗水,皮膚一片通紅,嘴角乾裂起皮,聲音如同蚊蚋。
兩個奴隸也暴曬在太陽下,他們的皮膚早已被太陽曬得漆黑,所以對於這毒辣陽光,他們早已習慣了,並不能給他們造成多大的傷害,最多也就是紅個一兩天,泡泡冷水就能消疼。
「她似乎在說話?」一直盯著清央看的奴隸,突然低聲對另外一個奴隸道。
那奴隸低著頭,近似麻木地回答道:「不要過去,不要參和這些事。若是被人看到了,你肯定是要被打死的。」顯然,他很懂得明哲保身。
「可是,這個女人長得很漂亮呢,王真的忍心讓王后把她處死嗎?而且還是做成木乃伊……」奴隸惋惜地看著即使狼狽不堪,卻依舊美若桃李的清央。
「或許吧,那不關我的事。我只能祈禱,等會王發火時,不會牽扯到我們。」他其實更慶幸,開始並沒有碰這個女人,不然,不管這個女人到時候是死是活,他們都活不了的。
「你想多了吧?怎麼會?」他並不贊同。
但那一奴隸卻緊閉嘴,不再言語,安靜地候在原地。
清央在這邊受著煎熬,但另一邊卻因為她的驟然失蹤而陷入了一片人荒馬亂之中。
「你說看到一個披著斗篷的人跟著伊爾彌出了宮?」帕拉沙爾四世面色鐵青地問道。
那侍女惶恐不安地跪倒在地,點點頭,「是的,王。」
「可看清了她頭髮的顏色?是男人還是女人?」帕拉沙爾四世追問道。
侍女搖頭,如實回答道:「沒有,那人全身穿著黑斗篷,被遮擋得嚴嚴實實的,我根本沒看清楚。」
帕拉沙爾四世捏緊了拳頭,轉而看向一側的維諾特,「維諾特,你確定她真的中途而返了嗎?」
「是的,聽帶路的侍女這麼回話的。她說,她要帶些小點心和新鮮的水果來和我分享,而她殿裡的人不都是這麼回的嗎?說她收拾了點心和水果就出門了。」維諾特蒼白如玉秀麗端美的臉上此時滿是嚴肅。u2hh。
被了地地。「可是,她卻並沒有來你殿裡。而伊爾彌卻恰好帶了其他人出宮,那麼極有可能,她在路上被伊爾彌給劫走了。」帕拉沙爾四世道。
「照這麼說,塞米拉米絲側妃是沒有任何抗拒地和伊爾彌離開了?可這卻是矛盾的,因為伊爾彌也在找她。」格納沙快走了進來,接口道,然後轉向帕拉沙爾四世道:「王,伊爾彌將軍來了。」
「你的意思是,不是伊爾彌做的?」帕拉沙爾四世頓了頓,才整了整衣物,道:「請他進來吧!」
「是。」格納沙行了個躬禮應聲。
伊爾彌一襲扎眼的白色露臂長袍,金色的長髮如同微光四散,流瀉於肩。
「王。」
帕拉沙爾四世點了點頭,「你怎麼來了?」
伊爾彌抬眸回道:「聽說王在找失蹤的塞米拉米絲側妃,不知道我能不能幫上什麼忙?」
帕拉沙爾四世凝住他的眸子,「很好。我聽說你中午的時候帶了個人出宮,那是誰?」
伊爾彌不慌不忙道:「我想王也認識他的,莫斯亞他最近身體不大好,再加上在太陽底下暴曬過度,祭司大人讓他用黑斗篷遮著,會好得更快一些。」
他說的是實情,這帕拉沙爾四世也是知道的。
「原來如此。至於塞米拉米絲,她說要去拜訪維諾特,可是直到中午,維諾特也沒等到她,直到我去找維諾特,才知道塞米拉米絲已經失蹤了。」帕拉沙爾四世簡述道。
「是嗎?宮裡到處都找過了嗎?」伊爾彌瞇起了狹長好看的眸子,金紅色的眸底微光閃爍。
以她對小莫尼的重視,清央不可能會不顧小莫尼的生命而逃跑的,更何況他的人親自把她送回了王宮。
那麼,極有可能是她被人掠劫了。以她晃眼的美麗,這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搶奪美麗的女人,這是亞述人熱血裡的好動因子作祟。
「那麼,現在可以肯定的是,塞米拉米絲側妃肯定還在宮裡的。王只要調動侍衛團去尋找便是。」伊爾彌建議道:「王,也請容我幫忙。」
「好,那就交給你了,伊爾彌。」帕拉沙爾四世拍著他的肩膀道。「務必把我的塞米拉米絲帶回來。」他暗示地宣示著自己的獨有權。
伊爾彌低頭應著,嘴角勾起了矜貴的弧度:「是。」便轉身離開了宮殿,他已經想到了一個極其有可能這麼做的人了。
他走路的速度很快,披風在身後揚起了一角,弧度優美。
天色漸漸變晚,太陽慢慢地也不再那麼炎熱了,空氣裡間或刮過一抹抹的清涼淡風。
清央悠悠然地轉醒,輕風刮過她裸露的肌膚,生生的疼痛。她張了張口,想要說話,可是張口卻難以發出任何的聲音,喉間一陣陣滿是乾澀和疼痛。
「……嗯……」
手腳處因為捆綁過度,手指呈現出一種艷麗的青紫色,指尖冰涼若雪。
這時,萊沙絲卻趕巧帶著人風風火火地過來了,見到清央居然還醒著,忍不住驚訝道:
「想不到你居然還活著,以往暴曬的奴隸都挺不了多久的,就被曬死了。倒是你居然還挺了兩個小時。」因為她在睡下午覺,侍女沒敢喚醒她,愣是讓清央多曬了一個小時的太陽。
清央冷冷地瞪了她一眼,聲音如同筆在砂紙上書寫時的乾澀難聽,「你……真是惡毒……」斷斷續續,又低低啞啞,明明滅滅地讓人聽不大清楚。
萊沙絲看著她裸露肌膚上紅彤紅腫的痕跡,有些甚至都開始脫皮了,甚是可怖。
她忍不住得意地笑了起來,「真是可憐的模樣。看來,會很影響木乃伊時的模樣呢!」
清央狠狠地怒瞪著她,「你……只是想要折磨我罷了……」
她從來沒聽說在製作前把人給曬乾的,明明是解剖好後,掛起來風乾,然後再進行油脂去除浸泡,最後才在割開的腹部裡填上上好的椰子酒和香料。
「哈哈,就是如此。你說,你變成現在這樣的難看模樣,王和伊爾彌都還會為你癡迷嗎?哈哈,怕都是避之唯恐不及吧。好了,現在就讓我把你製成木乃伊吧,我可是期待這樣做很久了。」她拿起一把光可鑒人的匕首,細細地擦拭著著匕首的刀身,又愛憐無比地擦著匕首上的寶石,「雖然沒做過,不過我早就想嘗試看看了。」
「不,你——」清央看到那把匕首時,即使她開始的確想著,要是被曬死的話,不如被一刀捅死,可是如今真的面對時,她還是不願死的。
「放心,我下刀很輕的,只要割開一道小小的縫隙,就足夠我挖出你的內臟了。」萊沙絲狀似溫柔道,但眼底興奮與殘佞的光芒卻是怎麼也遮擋不住的。
說著,她扯開了清央腹部的衣服,露出了她纖細白皙的腰,她眼眸微瞇,為看到的美麗肌膚而皺眉,眼底閃過一抹嫉妒,手指比劃著,刀子貼上了清央的肌膚。
冰涼的刀身帶來的森寒之氣,讓她身體一顫。
「萊沙絲,別,你為什麼要這麼做?若是你擔心王的話,我可以說,王絕對還沒碰過我,王他還是屬於你的。」清央急忙道,雖然聲音乾澀,話語斷續,但總算還是把話說完整了。
萊沙絲挑眉,「是嗎?」
「是的,不然你可以問王的,這絕對是真的,我沒有與你爭奪王的意思的,你就放過我吧!」清央忙答道。
「是嗎,只是你以為這麼說,我就會放過你嗎?」萊沙絲嘲笑著她的天真,手指握住匕首,冰涼的匕首隨著她的手勢,慢慢地割入清央白皙滑膩的腹部。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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